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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拜服。殇痕将那个话题重复一遍。“羽颜?”羽颜在早年一直明着暗着对殇痕示好,所有人都知道羽颜对殇痕的那点意思,无奈殇痕就是对羽颜不感冒。如果说酒里的东西是羽颜加的,那么那个画面里出现的应该是殇痕和羽颜,而不是殇痕和羽霜。如果是殇痕和羽颜……偃影没有搭话,下一秒,方天画戟带动着横扫千军的强大力量笔直地扫向偃影,所到之处一切皆被震碎。金属撞击传来剧烈声响,残月双刃与方天画戟相接发出巨大声响。——羽霜快一步挡在偃影面前。“你故意的?”羽霜的眉峰上挑,看向殇痕的神色里添了一份愠怒。“是。”殇痕咬字很重。殇痕确实是故意的,他没有要伤偃影的想法,但是既然大概事情都已经了解了,他必须和羽霜当面谈一谈,更何况他又听到了羽颜的名字。“早知道我们还是要见面,我就不必大费周章。”“是羽颜?”羽霜一挥手示意偃影暂且离开,转而对殇痕道。“对,就是羽颜。羽颜当时满心思都在你身上,所以递给你的那瓶酒里加了东西。这一点被我察觉,我想换掉的时候却被叫去被迫敬酒,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喝过了,所以我就尽快带你离开了那个混乱的场面。”羽霜顿了顿,终究没有再说下去。羽霜再怎么不讲道理,但他好歹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既然如此,他就会有男人该有的尊严。他不会像女人那样哭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而是尽可能的一笔带过。然而越是他想带过的,越是问题的核心所在。殇痕道。“你带我离开的?”羽霜的表情很复杂,紫眸中的光亮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明明灭灭,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殇痕难得地叹了口气。“是。”羽霜有一丝略微的惊讶。“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我不知道。”殇痕缓缓开口,看向羽霜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对不起。”羽霜突然笑了。“你这份对不起我不接受。我和焰陨从小就对你充满了炽热的爱与崇敬,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在那件事之后,我以为你会和我在一起,然而你消失在接下来的战争里,焰陨那时候比我更着急,我以为他才是最爱你的,我也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如果你不再出现,我就可以带着对你的记忆和焰陨相互依存,然而你连这点念想都没有留给我。你回来了,并且像第一次重回天尊城那样,宛如平地惊雷,就在当天,你和焰陨在一起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你们当我是什么?附属品?”殇痕的垂下眼睑,脖颈无意识地低头在空中划了一道弧,这个动作里充满了无奈与复杂。他没有再说对不起之类的话,而是缓缓开口道。“你和焰陨在一起过么?”羽霜的唇角清淡地一挑。“差一点,如果你没有回来。”“……”“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确实不知情。我该原谅你吗?我最敬爱的兄长。”殇痕瘦得很厉害,羽霜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抚上他尖削的下巴。“病还没好?”殇痕摇头。羽霜继续道。“你有没有爱过我?”意料之中的沉默。羽霜叹了口气。“罢了,去找焰陨吧。”当夜,羽霜在天隐城映月池旁酩酊大醉,焰陨在锋火殿堆满酒坛,而殇痕并没有去找焰陨,他感觉到疲惫。在他归来之前,也曾思考过战圣者是否应该再次出现,因为所有人的认知之中,战圣者已经逝去,而逝去就是永远不在了。那个时候,殇痕几乎没有什么求生欲,所以也没有占据躯壳的全部。而后来,他逐渐意识到,战圣者是不可或缺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他才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殇痕一个人坐在窗边饮酒,月光将那道身影拖得极长,看去分外落寞。正在此时,纵横殿寝殿外传来了大小不一的惊呼。剑圣者身着火红的战甲,带着一身摧枯拉朽的戾气,直逼寝殿深处。场面变得分外滑稽,一个满身醉意全副武装,一个一袭青衫双眸冷清,殇痕丝毫不在意抵在自己喉间的诛仙剑,他甚至还能神色自若地饮下一杯清酒。但是当他再抬起眼的时候,目光里多了几分冰冷。“焰,放下剑。”殇痕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极其的差,青衫之下隐约可见瘦了一圈的躯体,仅仅有一层肌rou覆在其上,他的眼眶被烧得泛红,而脸色却极其苍白。殇痕本身是要比焰陨清减一些的,但以往都是用自带的气场压制着。而这一瞬间,竟然产生一种焰陨在恃强凌弱的倒错感。甚至于他的话,都是咄咄逼人的。“你解释。”殇痕丝毫不为所动。“放下剑。”“你还在命令我。”火焰六翼的怒焰几乎要直上云霄,焰陨剑锋一偏,笔直地刺进殇痕的胸膛。他的一双眼被酒精和怒火烧得泛红,殇痕的胸膛处rou眼可见地渗出血迹。战圣者像是错愕般地抬起金眸,一张一合的唇发出痛苦的喘息,他的眼里也泛着痛苦的神色。在这一刻,他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而这种痛也不仅仅是焰陨这一剑,而是他想也没想到,焰陨会真的挥下这一剑。焰陨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像一只重伤的野兽般发出压低的低吼。然后用力抽出剑来,血液迅速喷涌而出,在殇痕胸前盛开一朵浓烈的花朵。焰陨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他显然是喝多了,内心郁结难平,这都是究竟的作祟。一切都可以理解,但是令人难以原谅。殇痕从不知道,原来温柔如焰陨,也是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做出这种不过脑子的事。焰陨说得那些话他可以试着去理解和原谅,只需要消化一段时间,而现如今他既然已经用杀敌的诛仙剑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殇痕觉得,即使自己再怎么想要去爱一个人,也没有必要放下自己全部的尊严来成就这一段爱情。所以焰陨离开的时候,殇痕只是清淡地讲了一句。“结束了,焰。”那一瞬间,焰陨想回头将他狠狠扣进怀里,可是残存的理智令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一段关系之中,他分明是受害者,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事,他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事。然而等焰陨回到锋火殿的时候,被冷风吹清醒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是多么的幼稚且不可挽回。他竟然将诛仙剑插进了自己最爱的人的胸膛,殇痕是没有还手的,这意味着他根本不相信焰陨会真的伤自己。而一切的责任,不能仅仅归结于自己喝醉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几日,天尊城迅速充满了战圣者和刺圣者不合的传闻,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