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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惺惺作态,我觉得很恶心。”强忍着脚下的痛楚,季蔓笙强撑起身,三年多丧偶式的婚姻她早已习惯。既然一开始就不愿接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出一副回归家庭好男人的形象来,一方面做着将重心逐步移回家庭的打算,一面又恣意随性地胡来。她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意着什么,只是现在脑子嗡嗡作响,仿佛一切都可以弃之不顾。看着女人狼狈离去的身影,沈景淮压抑许久的烦躁感迸发而出,他一直在逃避婚姻这件事,被季蔓笙直白说出的那一刻,无数种心绪窜过心间,愧疚、难堪、愤怒以及那一丝的庆幸。在这段婚姻中,季蔓笙一如既往的坦然,可是他不一样,在自己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结婚,他强迫自己做到了。婚后的几个月,他也仿照着夫妻本有的方式去相处,没多久他就倦了。用工作去逃避那些令人厌烦的事情,是他一贯的作风。真正触动他的是季蔓笙生沈砚那一天,他没有回去,只是回拨了一个电话。那是刚飞法国的第一年年底,沈砚出生的那一天,他做了很多思考,为人父的觉悟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当一个新生命真正降临时,那般滋味到底是不同的。……季蔓笙披着男人宽大的西装,牵着沈砚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所幸顶层空旷,工作人员也大多都散会离去,她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人。顺着电梯直下到停车场,看到了自己那辆小宝马,直接拖着残腿拉着小家伙奔了上去。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季蔓笙那股含在眸底的湿润,终于缓缓划过面颊。“麻麻,你怎么哭啦,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哼,没事噢!”“等我长大继承爸爸的遗产,捧麻麻出圈。”“麻麻、麻麻~”沈砚小朋友还是第一次看自家麻麻这样的表情,他眨巴着大眼睛思索了一番,自己哭是因为被坏爸爸揍了屁屁,麻麻也一定是这样,没错!小家伙穷尽脑汁蹦出来的话,都是季蔓笙之前同他开玩笑时说的,可看自己麻麻的伤心又和自己的那点悲愤有点不一样。季蔓笙抬头,自己以前失态时总是独自呆着,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一个平静的假象,这段婚姻早已千疮百孔,她不是一个好演员,没法栩栩如生地将幸福演绎出来。有时候把她打回原形只需要沈景淮一句简单的话,无论是他的私人公寓御景园的细节,或者回国第一天同季冉冉参加酒会,一点一点的叠加,自己真的能够不在意吗?答案是,否定的。过了不久,车窗外传来了敲击声,季蔓笙抬头就看到了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男人。她将头埋入双膝,不去理会。季蔓笙的性子并不骄纵,很多时候她的作风都与名媛千金格格不入。大抵是心底觉得委屈,也不去看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不久,车门传来响动,季蔓笙抬眸就瞧见那张俊逸脸上的不悦,他凭什么生气,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迁就他。沈砚最终还是没能敌得过自家老爸的威压,乖乖地按下了中控台的解锁键。接下来,男人一气呵成的将沈砚放入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再将季蔓笙移至副驾。期间女人偶有挣扎,都尽数被他按下。汽车发动的时候,沈景淮刻意调整了驾驶座的位置,奈何纵使拉到最大,依旧舒展不开,驾驶受限。“蔓笙,别哭了。”沈景淮难得耐心地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刚才有一瞬他心底闪过一丝慌乱,也顾不得多少,直接追了过来。季蔓笙是自己妻子的事实,大概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因此他用了近三年才有了融入家庭的打算。即便到现在为止,除了屏幕上的淑女白月光人设,他似乎对自己的妻子还一无所知,而圈内人设往往同真人相差很大,即便有了沈砚,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逃避心理作祟。“你来做什么?”季蔓笙带着浓重的鼻音,宽大的西装披在她身上,更像是毯子。“你腿这样还能开车?自然是送你和沈砚回去。”沈景淮将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一面解释一面留意着季蔓笙的表情。这种理亏感,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只能独自化解静默的尴尬。季蔓笙,没回答,依旧闭着眼不去看他。心底爆发出来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收缩,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眼皮愈来愈沉……第50章过段日子,我陪你去陆缙……季蔓笙只觉周身疲累,在副驾座上闭了眼,想小憩片刻,困顿上头地很,尤其是在自己心情糟糕的状况下,她迷迷蒙蒙地进入了梦乡。又是一个冗长的梦,她站在教堂门口,看着沈景淮缓缓地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推上女人的无名指,然后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沈、宋两家的长辈坐在前排,满脸笑意。待她走进去,才发现纯白的婚纱下,女人微不可察地压了唇角。男人倾覆在他的耳侧,看似亲昵的举动,实则一言未发……越走近,越发现这场景的熟悉,直至看清新娘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她才回过神来,这是她的梦,亦是她的魇……沈景淮将车驶入浅水湾的入口后,并没有鸣笛,一旁的季蔓笙正睡着,好像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她眉宇轮廓紧皱,神态绷直。他叹了口气,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梦魇皆是因他而起。沈景淮偶尔会侥幸地想,自己娶的不是那些豪门名媛,省了不少表面上的应付,可他忽视了一点,婚姻这座围城,一直都是两个人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不似那种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的夫妻,沈砚的出生是个意外,是他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概率事件。以至于自己可能会为了孩子将就一生,这样的答案都在他的备选方案之中。可真的将就吗?他扪心自问却不怎么敢回答,季蔓笙后来也同他提过几次离婚,可事实上,他只会把这习惯性地归咎于‘她在闹脾气’,现在暂时不理智这种状态上,或许他是该反思的,可这会他却连‘对不起’这三个字都难以对着她说出口。沈砚坐在后座玩着他的三阶魔方玩具,转了好久,那些色块依旧没有回到自己应在的位置,他耐心有限,没一会就放弃了。他正无聊地看着四周发呆,妈咪说会给他买好吃的小蛋糕,可是刚刚明明路过蛋糕店了,却并没有停车呢……沈景淮将季蔓笙抱回主卧时并没有叫醒她,再折回来接沈砚时,就看到小家伙正在哪里又百无聊赖地拨起了魔方。尽管知道自家儿子是个熊孩子,沈景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