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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停一下吗?”游彦伸手摸了摸蔺策的额头,见没有再发热才安下心来,朝着外面回道:“不用,直接回宫。”蔺策闻言睁开了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游彦:“你不回府了?”“我若是回府了,这皇城里还有谁能看着你别再cao劳?”游彦拿了个软枕垫在蔺策腰下,让他能够坐的更舒服些,“我知道朝局纷杂,事务繁多,所以你难免劳碌,但我最近一直有种感觉,你似乎心事重重,在为什么事而忧虑。”蔺策抬眼,正对上游彦的目光,逃避似的转开。他与游彦太熟悉了,以至于游彦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他确实是忧心忡忡,可是又怎么可能对游彦说出口?难道要他告诉游彦,你便是我所有的忧虑?我每日患得患失,因为我担心终有一日你要离开我,我却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将你留下?蔺策微微闭了闭眼,而后又慢慢地睁开:“现在朝中局势你也清楚,李埠背后搞不好就牵扯了大半的朝堂,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老臣也该收拾一下了,但拿掉了他们,他们的位置总要有人做事,所以我打算明年初春开一次恩科,挑选一些有才能的人替代他们。大概是一直在考量这些事,所以会显得思虑过重。”说到这儿,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等这些料理干净,肃清了朝野,我也就能安下心了。”游彦微微蹙眉:“朝中老臣表面不管如何,背后却是因为利益勾结在一起,若是想要一下拔干净,极易引起反噬。怀骋,我觉得你太急了。”“我没办法不急。”蔺策握住游彦的手,“肃清朝堂只是第一步,其后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我已经登基四年了,不想在他们身上再浪费时间。如若他们能够安分守己,我倒是可以再忍耐他们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你看看李埠,他已经将手伸到了后宫,若是由着他们这样下去,将来不管我想做什么,都要看他们的脸色,那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游彦还是不怎么赞成蔺策的想法,但想到此刻人还病着,本也只是随口提起,他不想再引着蔺策去想这些事,只是伸手掖了掖被角:“朝堂局势瞬息万变,也不在这一两日,这段时日我会在长乐宫看着你,如果当着我,你还一心扑在这些琐碎之事上,那我只怕是会挫败的很,从此再也不想进宫了。”蔺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侧过身子,将头枕在游彦腿上:“有你在我还哪来的心思去想旁的。若是你能天天在我身边,这皇帝不当也罢。”第31章一层秋雨一层凉。自打入了秋之后,天气一日接一日的冷了起来,因着蔺策染了病,长乐宫里早早地就点上了炭盆。蔺策正靠坐在软塌上,手边放着一厚摞的奏章,一本接一本地翻看。高庸守在软塌旁,时不时地将朱笔递过去,方便蔺策批复。厚重的殿门被缓缓地推开一道缝隙,却还是将殿外的寒风带了进来,立刻惊扰了殿内的两个人。蔺策抬起头,看见那个熟悉的人从敞开的门里轻手轻脚地进来,解开裹在身上的披风,从怀里摸出一只灰色的毛球放到地上,抬眼看见殿内的两个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游彦弯了眼角:“我还以为你在睡着,怎么醒了?”蔺策看着他身上狼狈不堪的披风,眉头蹙起:“披风怎么湿了?下雨了也不打伞,跟着你的人都去哪儿了?”“我只是带着怀怀去御花园散散步,谁知道会突然下起雨来。”游彦将披风递给上前伺候的內侍,顺手捞起正试图凑近炭盆的小灰兔,“怀怀跑了太远,还摔进了泥坑了,裹了一身泥水回来,大概要洗一下了。”蔺策迟疑:“怀怀?”“嗯?”游彦转过头看他,“我没跟你说吗?我觉得既然要养它,就干脆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小兔子小兔子的叫,所以就给它取了个名字。”“你不觉得……”这天下所有人在取名字的时候都会想着避帝王的讳,眼前这人却不需要,反正取来也只是他一个人叫的,又何必为了这种事儿拘束他?蔺策想到这儿便摆了摆手,“我让人送热水进来,你先洗个澡驱驱寒。”游彦不在意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凑到蔺策面前:“看来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叫什么?策策不太合适吧?”蔺策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叫什么都好,我没有意见。”说着话,他转过头去看高庸,“还不伺候你们游将军沐浴更衣”高庸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小心风寒。”游彦翘起了唇,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灰兔子递给了高庸:“劳烦找人替它也洗个澡。”高庸小心翼翼地将这只跟当今圣上有不解之缘的灰兔子接到手里:“将军放心,奴婢会亲自去做。”游彦弯了唇,在蔺策的注视下,突然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起身去沐浴。等游彦洗掉身上的泥水,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回来的时候,蔺策还在专注地批奏折。游彦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旁,朝他手里望了一眼,只觉得无趣至极,转身准备找杯热茶喝,就看见书案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画轴。这些画轴眼熟的很,游彦登时生起了兴趣,一时也忘记自己刚刚还要喝茶,在书案前坐了下来,随手拆开一个:“这李大人的效率倒是高的很,这才几日,就又准备出这么一堆的画轴?”蔺策从奏章上抬起头,视线紧紧地锁在游彦脸上,而游彦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画,就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还不断对这些画进行评价:“我突然就明白为何这李埠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因为咱们李大人可不是谁的润笔都拿。就这些画上的千金个顶个的都是美人,又各有各的特色,家世背景也都是上乘,任意一个成为了皇后入住后宫都不会让人起疑。其实李大人只是让她们与那个本就可能得到的位置更近了一些而已。”蔺策对他的话格外不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没有任何人应得那个位置。”游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带笑,而后伸手又拿起一个画轴,一面看一面说道:“看来这皇后的位置诱惑实在太大,才会让这么多人费了如此大的心思。”蔺策垂下眼帘:“不过是贪慕虚荣而已。人人都道这皇宫之中富贵滔天,享受着天下难寻的尊贵。却又有几个看得见里面的无可奈何。”他放下手中的奏章,皱着眉头,不知回想起什么,“当年有多少人处心积虑地爬上父皇的龙床,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后妃,从此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又有几个落得了善果。还有那尚贵妃专宠于后宫,人人敬畏她,她也自以为得到了父皇那一点难得的真心,倒最后不还是被父皇下令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