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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里,韩骤呢喃似的耳语轻轻哑哑落在今墅安耳中,带着酒精的粗气扫在他脖颈,今墅安心跳立即就不稳了。他把脑袋往一旁歪了歪,尽量不贴着他,之后伸手将他敞开的大衣襟往外翻了下,露出里头的怀兜。怀兜里尚带着韩骤温热的体温,可是平坦坦的没有钱包也没有钥匙,今墅安恋恋不舍的将手收回来,给他合好衣服,扣了扣子一边问,“你钱包是不是落在ktv了?”“在林林那。”韩骤思维极其混乱,恍惚想起林林看完他的微信记录,就惊恐地抱着他的钱包跑了。而在ktv走廊里,林林应该是想把钱包拿给今墅安的,结果被一无所知的陆冶给阻止了。今墅安低笑了下,点点头背起人往楼下走了。今墅安车里放的多为比较有年代感的音乐,韩骤听到耳边流淌过LanaDelRey慵懒的轻哼:Bluehydrangea,coldcash,divine,Cashmere,cologneandwhitesunshine.Redragcars,suinvine,Thekidswereyoungandpretty.WherehaveyoubeenWheredidyougo……悲核的旋律不疾不徐的讲述着逝去的情愫,那是摩登时代最后一抹黄昏,带着无比眷恋与遗憾的年华终于在压抑中被无情告别,如今只剩下这段空洞无力的呐喊。韩骤靠在车坐上,浑噩地用只剩下一条缝儿的眼睛看世界,看温暖昏暗的车厢将黑暗隔绝在外,窗外是飞速闪过的街道和树影,寒风用力地划过玻璃却不留下一点痕迹,这样的场景与这首很相配,这样的歌莫名适合今墅安这个人。韩骤看着开车的今墅安,忽然觉得他心里其实盛着一轮疲惫的太阳,于是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把,今墅安便也回了个浅浅的笑。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英文歌片段是打雷姐的片段翻译如下Bluehydrangea,coldcash,divine,八仙花蓝,老钞已旧,时光虽逝,神圣永恒Cashmere,cologneandwhitesunshine.丝滑羊绒,古龙水香,和煦日光Redragcars,suinvine,车水马龙,藤影余晖Thekidswereyoungandpretty.美好青春似留昨日Wherehaveyoubeen?Wheredidyougo?你在哪里,身处何方?第12章第12章韩骤这一宿是在今墅安家客房睡的,今墅安本来想帮他把脏了的衣裤换下来,站在床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好,于是就没管。倒是韩骤睡到半夜大汗淋漓,身上被厚衣厚裤裹得难受,自己挣扎着把衣服脱了个干净。第二天上午,韩骤睁开眼已经是十点多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气把被子抖了下去,露出流线紧实的上半身。“cao——”韩骤一个哆嗦,掀开剩下的被子,果真□□!他深吸一口气,按着脑门让记忆一点点回溯。其实昨天晚上别的事也都还说得过去,唯独“微信事件”有点不堪回首。好在韩骤现在醒酒了,不可能为了个发错的微信再跟今墅安扭捏,要真那样,反倒显得心思不纯,所以这事儿就此翻篇,他只需要记住人今墅安大半夜不辞辛苦的接接送送,还让他穿着脏衣服睡自己家大床的这份人情,就够了。柔和的光从窗帘上透过来,他看见旁边摆着一小叠睡衣,上头还有个便签,今墅安用清隽的钢笔字写着“睡衣是新的,卫生间洗漱用品也是,饭菜在厨房,我在书房。”睡衣是今墅安的,尺码偏大一号,韩骤就穿着这身略微有点掉肩的孔雀蓝浅花丝质睡衣去敲了今墅安的书房门。“起了?”今墅安放下笔,看着头发还没梳利索的韩骤靠在门上跟他打招呼,这个瞬间,他是恍惚悸动的。“嗯起了。”韩骤挠着后脖颈打了个哈气,他有点不好意思,“昨天给你添麻烦了。”“没有。”今墅安朝对面的小沙发指了下,“吃了吗?早饭应该还温着。”“不急,就先过来跟你说句话。”韩骤顿了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房子不错,比我想得更适合你。”“你原来怎么想?”今墅安饶有意趣的看他。其实韩骤从前想今墅安的家,可能会是那种超奢华的古堡风,也可能是由灰色调铺就的冷淡风,屋里被伶俐的线条切割成块,各处摆着设计感极强却不那么实用的家具,总之是会让人望而拘束不想多待的存在。但今天真的来到这了,才发现这栋房子除了确实很大很干净,其实比他想得要有生活气。从卧室到厨房,从客厅到书房,纯白的墙体天花板加拿铁色的整体摆配,让这里显得温暖又高级。沿路许多家装看着新旧不一,不是刻意复古,而是真的有些年头的感觉。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小摆件到处都是,很有层次也很有意思,人待在这儿不会拘谨,反而能生出归意。“我以为你家会没什么人气儿。”韩骤坐在沙发上笑说。“北欧那边比较喜欢冷淡风。”今墅安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现在国内不少人也都追求这感觉,但那种风格对我来说有些生冷,不太喜欢。”“诶这点咱俩所见略同。”韩骤喝水也像喝酒,咕噜咕噜干了个底儿净。他想起自己家那个装修随意的狗窝,舞着胳膊说:“我一哥们,家里装得说不上什么风,反正就特别冷清。”“有一年我们去他家打麻将,我那真体验到什么叫如履薄冰,地板纯白的就不说了,你说他麻将桌底下还铺了块白地毯什么鬼!那天晚上我输了三千多,主要心思都放在拖鞋上了,生怕给人踩脏了,第二天早起叠被就叠了十分钟,叠不好有负罪感。”他摆摆手,脸上满是无奈,“结果这哥们还嫌弃别人,跟我们说特讨厌那种把家里装修成工业风的,到处水泥转头铁锈管,看着就没有生活气息,这他妈——哎,只能说人各有爱吧!”韩骤坐的地方靠近窗口,大片阳光洒下来把他的头发染得微微发黄,将他的眼睛照得明亮。今墅安看着他说话,看着他穿自己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