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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之后,裴锦便开始售卖了。首先便在贺家布庄上了货,为了来个开门红,裴锦还突发奇想请了一些人当场示范这些产品,无师自通开始用模特了。别说,这效果非常好。她特意选得是一些身段和容貌都出众的人,有男有女,里面穿着毛衣,外面穿着颜色鲜艳的羽绒服,手上带着手套,往外面一站,那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为这苍茫寒冬,增加了一抹亮色。不过短短几天,之前积存的毛织品便很快销售一空了。因着毛织品虽不便宜,但也不太贵,普通之家咬咬牙也能买上一样。羽绒制品比较贵,但是也销售得很好。迟了几天,竟也卖得七七八八了。裴锦算了算,除去成本,净利润竟然比预期中的多了好几倍,这还是裴锦第一次经手这么多的银子。哪怕面上尽量绷着,但是心里却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与嫂嫂分享。这些日子,县城里最火的便属这羽绒和毛织品了。哪怕买不起羽绒制品,但是买件毛衣或是手套也行。打眼望去,县城里好多人都带上了手套,尤其是小孩子。说来,还是五指手套最受欢迎,在读书人里好评众多。一来二去,没多久,这名声便传到了府城。齐彦在京城时,便自诩最尚风流,从来都走在潮流的前沿。但在家窝了一些日子,眼见天气放晴,他难得起了兴致应了一场诗会。这诗会嘛,自然要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品着小酒,吹着微风,这才能生出诗意来。只是这是冬日,风景优美的地方便意味着寒冷。齐彦自幼便怕冷。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为了风度,却也穿不了多少,不然便会显得臃肿,便没了那潇洒气了。他里面套着一层薄袄子,外面披着一个狐狸毛披风。贵气之余又不乏风流气。就是冷。他强忍着冷意到了诗会,却发现参加诗会的书生们竟都只穿了薄薄一层,手上套着一个套子。他光看着便觉得冷,但这些人却面色红润,看上去似乎并无寒意。齐家乃是京城的高官之家,齐彦的爷爷是吏部侍郎,正二品的高官。因此算起来,齐彦可是在场中人身份最高的。多的是人想要巴结讨好他。他虽未开口,但早有注意到他神情的人,见此,便道:“齐兄可是在奇怪为何我们穿得如此少,却不见冷?”说话的是齐文野,仗着与齐彦同姓,齐文野说话便比旁人随意些。齐彦闻言,挑眉看他:“子鱼兄不用卖关子了,说来便是。”子鱼乃是齐文野的字。齐文野便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心领神会,立刻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前,递给齐彦。“齐兄请看,这原因便在此物身上。”齐文野微微一笑,“此物称作羽绒服,乃是云水县出产的好东西。外面用得是锦缎,里面加的却不是棉花而是羽绒,不但轻薄,而且比棉花和皮毛还暖和。”齐彦听他这般说,便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羽绒服,他伸手上去摸了摸,果然又软又轻,手感极佳。齐彦起了兴趣,直接把羽绒服提起来,便往身上一套,下一瞬,便忍不住喟叹出声,赞道:“果然暖和!”他性子高傲,往日送到他面前的名贵之物不知凡几,可却从未如此直白的夸赞过。齐文野面上笑意更深,眼中还带了些骄傲道:“齐兄喜欢,便送予齐兄了。”“那便多谢子鱼兄了。”若是往常,齐彦自是不会如此轻易收下。但此刻他披着那羽绒服,只觉得舒服温暖的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哪里舍得脱下?“看来云水县可真是个好地方,竟能有如此好物。”齐彦懒洋洋道,“这种好物,自要多买一些,好送予家里人享受一番才是。“齐文野听此,便叹道:“可迟了,这羽绒服也是今年才出的新鲜物,前两日那商家便已经宣布暂停售卖了,据说存货已经卖完。想要买,怕是要等许久了。如今好些人家早早便开始预定了。”“哦,是哪个商家?”如此,齐彦的兴趣更大。齐文野回道:“说来也是巧,正是裴案首家。”齐彦皱了皱眉道:“这裴案首还行商事?”虽说对此物甚是喜爱,但是清贵的读书人自甘堕落行商,却让齐彦心里不喜。“非也非也。”齐文野摇头道,“这行商事的不是裴案首,而是他的长嫂与小妹。”两个女人?齐彦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戚柒这走得一个多月,云水县倒是发生了不少事。算起来,陈月儿也快到临盆的日子了。自那日,裴靖与许兰依谈过之后,两人便各自行动了起来。彼时,陈月儿还做着做当家主母的美梦。为了好好生下这个宝贝蛋,陈月儿很是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大夫交代的来,每日用过饭后,都会去花园散散步,松快松快。这日也是如此。陈月儿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着,刚到了花园,却听到假山背后有人在说话。听声音,正是吴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秋儿,你说那陈氏傻不傻?不过是个无媒苟合的贱人,幸运的有了孩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成吴家的主母了。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乡下丫头,长得还没咱俩好,还想山鸡变凤凰。”听到这话,陈月儿面色顿时变了。她身边的小丫鬟想要跳出去骂那两个小贱人,陈月儿拦住了她,面色阴晴不定。“可不是,不过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那秋儿叹道,“她怕是想不到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她活下来的,吴家的继承人决不能有一个如此上不的台面的母亲。”“是呀,少爷出生之际,便是陈氏殒命之时了。”陈月儿的面色顿时惨白如雪,身子晃了好几下。旁边的小丫鬟连忙扶住她。“回去。”陈月儿浑身颤抖着道。丫鬟扶着她回了后院,让她躺在榻上,见她面色白得厉害,便担心的道:“夫人,您别听那些丫鬟嚼舌根。您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正是因为我是吴家继承人的母亲,所以才要死啊。”陈月儿抖着唇道,“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吴家……吴家真是好狠的心啊。”去母留子,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想到这些日子那吴夫人和吴老爷对她的隐忍,哪怕她提了过分的要求,都没有发作,反而还同意了。之前,她以为是吴家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拨开迷雾,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站在了刀尖上。她猛地看向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