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官配不让我独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丝与往日不同的微妙感触。

或许是今夜月色太美,或许是他的沉默太温柔,或许是心兰自己……要知道,人一高兴,很容易便要头脑发热胡思乱想的。

她靠近了一步,双手虚虚摩挲着质地温凉的玉笛,突然开口问他:“这首曲子你以前就经常吹的,我现在也模仿学会了大半,可你从没有说起过……它叫什么名字呢?”

很久之前她就好奇,他明明会吹好多首不同的曲子,却好似极钟爱这一首。每每低眉轻启薄唇,音质缥缈,铅华尽洗,万壑风生……笛声常常在夜间响起,伴她入眠。

他微微垂眸:“年少时所作,并没有名字。”

“哦……”心兰点了点头,脚尖轻轻磨蹭着草坪。

只觉得有种奇异的气氛萦绕在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有些透不过气,又似是心照不宣的欢喜。

又过了好半响。

她抬头瞄了他一眼:“你不、不取一个名字吗?”

对方沉静的黑眸里,蕴着她看不懂的意味:“你取罢。”

铁姑娘本是直白爽利的性子,现下被笼在这样微妙的气氛里,时间久了突然就有些别扭的莫名小脾气:我取就我取,取好了偏不告诉你,也让你好奇得抓耳挠腮才公平!

她闭上眼睛思索了一阵子,很快又睁开:“取好啦!”

倒像是那天在峨眉山底的破庙里对着神佛许愿。

花无缺立在原地,脚跟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只是对着少女灵动又带着期待的目光,轻轻颔首:“……嗯。”浑然没有半点疑惑与好奇的姿态。

铁姑娘抿着唇,手上将玉笛捏得更紧。

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对方看穿了,一瞬间觉得很没有意思,但又莫名有些恼他了。

少女微微撅着嘴:“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名字啊?”

白衣公子但笑不语。

心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小跳着走了两步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两人已近在咫尺:“你、你可以问我的嘛……”她眨了眨眼睛,双颊鼓鼓的,这副模样瞧在他眼中,很有几分娇憨可爱。

少女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认真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知道所以不想问,还是不知道但是不好意思问呢?”

——其实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听着像是在打什么哑迷。心乱了,话自然也乱了。

他温声道:“你不说,我就不问。”

待你自己想说了我便听,你说了,我便信。

铁姑娘蹙了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了,又苦恼道:“那你不问,要怎么知道?”若问知道什么,她也不知道。

无缺公子眸色渐深,唇角滑出几分笑意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闻言,少女不大信服的模样,瞪圆了眼睛反驳道:“我若不说,那就是天知地知,我知你不……”这番话声音紧绷着,与那破庙中所言如出一辙。

他轻轻打断了她的话:“我知。”

两人离得太近,不知不觉间她已涨红了脸,咬着唇支支吾吾道:“你……你知……什么?”你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极其缓慢地抬腕,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移过去,给了她充足的选择抗拒的时机……但终于还是触及到了属于少女的白皙柔荑,握在燥热的掌心里。

“铁……”他清润的声音微哑。

顿了顿,将后头跟着的姑娘两个字吞进喉间。

那小手一颤,像是被烫到似的,却没有躲开。

手指微动,青葱般的指尖也因用力握紧笛身而发白,惹得白衣公子怜惜不已。

“……心兰。”他轻轻唤她的名字,若清泉缓缓流泻。

黑如点漆的眸子逡巡她半低着头的羞涩丽容,年轻公子眉宇舒展深情款款,又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不敢唐突。

少女气质清澈纯真,长相却明艳动人。

颊边染上淡淡绯红时,便如中所说的“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太快了、太突然了……这大大逾越了她的认知,更超出了她想象中的所有可能的场景。

她只觉得自己一直被忽视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被他握在手中的掌心亦是汗津津的,又是紧张又是错愕。然而,那隐秘的欢喜同样不可小觑……

心兰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只想抬头静静地注视着白衣公子舒朗清俊的眉目,朝他弯唇而笑……

笑意渐盛之时,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动作快于思考,花无缺反手拥住了心上的姑娘。

指尖淌过她披散着的柔顺乌亮的青丝,感受着她轻软的呼吸吞吐在自己耳畔,且空出的一只手还将自己的腰揽得那般紧……他微微俯身,将下颌轻轻靠在心上人的肩颈处,享受着此刻即是永恒般的宁静与愉悦。

长睫轻颤,目光之所及唯在怀中而已。而眼底暗藏的惊涛骇浪,尽数潜在温澜潮生的相思无边里……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他已没在水中,唯有她是救赎。

心兰毕竟是个女孩子,有时脸皮也是很薄的;

无缺公子更是发乎情止乎礼,恪守界限不敢唐突佳人。

然而面上便是不发一言,动作也未曾勾搭纠缠,只几次在不经意间的默默对视,也胜过千言万语了……

翌日,白衣公子早早又出了门,他要赴一场约。

本是昨日便定下的约定,也是数月之前的规划,更是自小被培养的使命……又或许它一直以来都只是压在心口的重石,只是他不得搬动:

——出移花宫,杀江小鱼。

人的性命是多么宝贵,又是多么脆弱。

自从知道那日客栈遇见的红衫少年便是师父邀月宫主要自己杀的人,他无数次地揣测,无数次地纠结……他当真大jian大恶?我真要一剑刺死他?

不,移花宫少主若要杀恶人谷出来的小鱼儿,是根本不需要用剑的。

世间之事若都像杀人这么简单就好了。

那么他选择不杀便能天下太平,陪伴铁姑娘游遍山河风光,找到她的亲生父亲,然后……

想到此处,他清俊舒朗的玉容微微红了,低眉垂目地望着潺潺溪水入了神,唇边时不时莞尔轻笑。

——瞧在踩着点到的小鱼儿眼里,有那么些扎眼。

“花无缺,我来啦!”红衫少年撇了撇嘴,高声叫道。

说来也奇怪,两人明里暗里拢共也没见上几面,无端端就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意思。然而真要决一死战……好吧换一种说法,若真要做仇敌,他又实在对花无缺这人恨不起来。

总觉得有种奇异的亲近感。

便如此刻,小鱼儿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