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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他除了直面自己的恐惧痛苦,并且战胜这些恐惧痛苦,他别无选择,也别无他法。他知道,他只有走出去,才能够去拥有更好的生活。李云野世界顶尖学府大学毕业,但毕业后并没有进家族企业工作。李家除了他之外,现在有四个孙子,并非后继无人,所以并不要求他进入家族企业工作。而他自己也不希望回李家工作,他在A国一家投行工作了两年之后,现在转回国内首都B城做高级经理人,工作做得不错,而他也打算过和李家没有瓜葛的生活,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好。但这次祭祖,他必须回去。**李家祖宅范围之内,北部有一座树木葱郁的小山,山不在高,有奇石有流水,有亭台有楼阁,这些尽皆掩在高大的林木之下。这座山名为日迟山,在数百年前李家发迹时就修建了上面的建筑,如此时光倏忽,这上面的建筑经过数代扩建,变得更加精致优美。李家老爷子李宗元如今已经八十多岁,但依然身体健朗精神矍铄,是李氏财团的掌舵人。长子李道晏五十多岁,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现任李氏集团董事以及总经理。李道晏扶着李宗元进入了日迟楼。日迟楼位于日迟山脚下,汉白玉为阶梯,琉璃为瓦,雕栏画栋,精美非凡,只是从楼中透出一股阴森,让人望而生畏。日迟楼里间的暗道被打开,在李道晏的搀扶下,李宗元和儿子一起从暗道楼梯往下,地下室过道里虽然灯光明亮,依然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寒意。从地下室里的穿堂过去,后面是一个大堂,一个身形消瘦干枯的人形被锁链锁在大堂中央的平台上,平台台基和中央都画着无数符文,那人形嗅到了人味儿,一双细长的眼睛随即抬了起来,从他的嗓子里发出尖利的声音:“我的祭品呢?”李道晏和李宗元站在大堂门口,对于这个保李氏家族一直繁盛荣光的怪物,李宗元心中无比敬畏,而李道晏却些许不以为然。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李道晏面上却非常恭敬,他行礼道:“后天才是祭祀的日子,到时候你会喜欢你新的身体。”那怪物嘎嘎嘎地笑着,声音恐怖,“你们家,终会断子绝孙,不会有好结果。”李宗元道:“我们李家数代用血脉供奉祭祀仙长你,为你提供可以依托的rou身,仙长你护我李氏一族的平安财富荣光,这是平等的交换。而我李氏一族每年拿出大笔财富用于慈善,乃是积善之家,又何有没有好结果之说。”“哈哈哈……是吗?”那怪物笑着,“那记住时间把准备好的祭品给我,不然这个身体可没法让我熬下去了。”“这请仙长放心。后天便是您转生的吉日,我们必会办好。”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从日迟楼出来,李宗元叹了口气,说:“李云野还没有回来吗?”李道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已经回了,司机刚把他从机场接回来,现在在前面院子里。”“嗯,好,要好好准备。”刚才还一脸慈悲的老人,眼中瞬间闪过不容迟疑的狠辣和决心。第二章B城。一处较新的楼盘,三室两厅的公寓里。主卧窗帘只拉到了一半,清晨的阳光穿越天空稀薄的云层照射下来。刚下了几天春雨,B城的空气被雨水冲刷得清新干净,阳光越发显得清透耀眼,光芒带来温暖透过窗户洒在卧室里。宽大的kingsize大床上铺着真丝床单被子,床边铺着长毛地毯,一个年轻男人摔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男人穿着衬衫和西裤,身材高大但显消瘦,浓重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他的整个人却显出死气。大门处门铃响了好几声,但男人毫无反应,自是无人应那门铃。站在门外的保姆阿姨姓罗,罗阿姨看无人应门,想来主顾已经出门做事了,她自行打开了门,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门厅处的柜子上,见到地上随意乱甩着两只皮鞋,她一边将鞋子收好,一边想这个小王先生估计是出门匆忙,才把鞋子这么乱扔。她将客厅里的窗户大开通风,随即进卧室去收拾,看到倒在地上的主顾王玄时,她吓了一跳,但没有多想,她就跑过去叫人。“王先生,王先生?”她摇了倒在地上的王玄好一阵,但王玄都毫无反应,罗阿姨心里一阵迟疑:“不会吧?”她慌乱地将颤抖的手指探到王玄的鼻子处,探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气息,她吓得面色惨白,一声惊叫:“啊……出人命了!”随着她这一声惊叫,面色死气沉沉的王玄脑袋突然动了一下,这把罗阿姨更吓得不轻,她飞快地跳了起来,往房门外跑,跑到了客厅里,她才突然定下心思来——不对呀,小王先生没事,刚才应该是她太惊慌,所以才没感受到他的气息。哦,我真是太一惊一乍了!罗阿姨这么想着,又跑回了卧室。这时候,王玄已经从地毯上坐起身来了,窗外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他半睁着眼睛,眼神稍稍迷茫,似乎处在魂魄没有归位的状态。罗阿姨这下心落回了腔子里,她真怕王玄死了。她跑过去蹲在王玄跟前,很是感叹地说:“王先生,我一进来就看到你倒在地上,这吓死我了。你昨晚喝了多少酒?!”王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罗阿姨突然生出了非常奇妙的感觉。他这一眼很深,就像墨色的夜空,当人一直仰头盯着它时,就会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那深邃和神秘,蕴含着的无法描述的力量,让人心生恐惧和无上敬仰。而王玄的这一眼,就让罗阿姨突然想对着他顶礼膜拜。但他这一眼很快就转开了,他的手按在了额头上,声音低哑:“今天是哪一天?”罗阿姨一愣,她随即说道:“今天是四月二号啊。你看你这就醉得,王先生,即使应酬,也不该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已经四月二号,时间不多了。”王玄喃喃低语。罗阿姨伸手去扶他:“王先生,咱们起来吧,我去拿解酒药来给你吃。”王玄随着她的搀扶站起了身来,但他刚控制住这个身体,不由非常僵硬,刚站稳就又摔了下去,罗阿姨一介女流哪里拉扯得住他,差点也被他带得摔倒。王玄摔倒后,他自己坐起了身来,罗阿姨又要去扶他,他便摆了摆手:“让我就这样坐坐,你去倒点水来我喝。”罗阿姨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出了房门去厨房倒水去了。王玄,或者说是秦勾,他抬手不断揉着自己的额角,以减缓灵魂和身体非完美融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