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第一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作首发在立木的官微上,主旨便是通过田盟这件事,论述律师与客户之间的关系。

陈律师表示,身为一名律师与当事人订立协议,并不仅仅是民事委托代理那么简单,而是更加类似于基于信托理论之上的信义关系。这个信义关系,最初源于英国的衡平法判例——被授信人同时也肩负更加严苛的责任,其中最主要的两项就是忠实义务与告知义务。在此基础上,又可外延扩大为不得利用客户的信任与资源为自己谋取不正当的私利,以及基于自己的专业能力为客户可期待的利益最大化亲自作为。

文章本身写得很好,遣词造句有点翻译腔,一看就知道笔者一定苦读过从句套从句,逗号后面再来一个从句的英文普通法名著。当然,最为可贵的还是三观正,正得可以给桥梁工程师当水平尺用。

但问题也很明显——道理讲了一大堆,田盟诈骗案里最猛的料却一概没提,所有细节都说得含含糊糊,遮遮掩掩。哪怕是余白这样的圈内人,看了两句也不想看了。

打呵欠,点赞,右划退出,大概所有人都是这样cao作。以至于文章上线许久,留言评论的只有个位数,其中说得最多的还是他徒弟王清歌。

余白私底下跟唐宁玩笑,说这文章要是换了田盟来写,一定会很好看。先起一个抓人眼球的标题,比如:网红律师被控诈骗+泄露国家秘密!正文里耸动的用词一波接着一波,什么挖老底、爆照片,更是必须的。而陈锐这种段位,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这篇文章算得上是田盟出事之后全网最早的独家深度报道,却还不如去年法考之前“陈老师”线上出题答疑的人气高呢。

唐宁却觉得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奇怪。绝大多数的律师其实都是风险规避者,陈锐此人尤为典型,对于这种人来说,损失一百块产生的痛苦远大于得到一百块带来的幸福感。而且,就因为看多了别人是怎么进去的,自己格外地谨慎守法。就像他也曾经无数次听至呈房地产组的同事感叹,说就是因为做多了关于建筑质量的案子,以至于出去看房鲜有能入眼的,过去几年里错过了多少次绝佳的投资机会。

余白觉得也对,想通了这一点,她剩下的便只有好奇了,就凭陈锐这贫乏的综艺感,究竟是怎么积攒起二十几万粉丝的,不会都是买的吧?

与此同时,他们俩已经重新开始工作,没几天便碰到出差日程,是一个早就定好了的互联网企业刑事合规培训,为期两天,地点在H市。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只因为肖宾还是没找到。

对通缉犯来说,大部分交通都是不能走的,大部分店也不能住,再加上天网和人脸识别,上街买个盒饭说不定就被哪个摄像头拍到了。

余白本以为邵杰的分析很有道理,在这种情况下,肖宾势必又会开始从前的习惯性cao作,搭上一个万燕那样的女孩子。身边有人为他提供吃穿住用,他才可能继续躲藏下去。

但这个想法早就与警方沟通过了,技侦科一番苦查,一无所获。除去订了那杯奶茶之外,肖宾再也没有用过那个手机号码。陌陌、探探、微信,各大相亲网站,没有一个地方能找到这个号码的注册信息。

也许,他还有其他途径撒网捕鱼。也许,他已经放弃了,就此湮没在这个两千万人口的城市中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甚至,已经远走他乡了。

余白知道,她和唐宁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躲下去。现在有缉毒队派来的警员轮值保护,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为了能够抓住肖宾。但既然已经发布了网上追逃,那本地的行动也总有中止的那一天。而哪怕是公安部集中发布的A级通缉令,挂在那里几年没有下文的也大有人在。

时间久了,人就疲了。

她跟唐宁自我安慰,说不定肖宾也把这件事忘了呢,甚至开始考虑采纳王清歌的建议,上淘宝买个ASP甩棍,居家旅行,轻巧便携,十分好用。

但等她开始策划行程,唐宁却对她说:“那个培训,你不用跟着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就行。”

“你这什么意思?那我留在这里干什么?”余白警惕,难道就此不让她出去了?

“在家呆着补作业啊。”唐宁笑答,然后恶狠狠地给她安排了一堆案头工作。

余白记下来看了看,都是之前那个礼拜落下的,的确是不能再拖了,而这次出差也是必须要去的,他这么安排的确有道理。而且,后面还有案子等着就要开庭,到了那个时候,总得让她出去了吧。

唐宁离开之前的那天晚上,唐嘉恒来了一趟,带着孟越一起。

余白看这架势,就知道唐律师有话要讲。

果然,四个人在客厅坐下,唐嘉恒便开口对唐宁道:“那天,跟你提起的那个礼物……”

余白觉得身边这位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坐直了一点。

但接下来却见孟越一笑,指指自己鼻子,说:“其实就是我。”

唐宁无语,只剩下一脸的省略号。

唐嘉恒解释:“既然打算把至呈的刑事部门剥离出来,我们接下去就会选择一些这个方向的精英加入立木。你放心,一定都是creamofthecream。”

唐宁听着,看了一眼孟越,好像在说:就是他吗?

孟越也回看他一眼:你有意见?

余白旁观,忍着没笑出来。

“不是说两个礼物嘛,还有一个呢?”唐宁想知道另一个会不会是他想要的好东西。

唐嘉恒却只垂目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日历,道:“等着,来了就是来了,没来就是时辰未到。”

这下余白也跟着好奇起来,心想到底是什么呀,怎么还要择良辰吉日似的。

第二天,唐宁就出发去了H市,随行的还有孟越。

余白看见孟越开车来接,倒是放心了不少。她甚至觉得,唐律师专挑这时候把孟越从至呈调到立木,也是出于同样的考量。

唐宁走后,她便闷头关在家里看案卷,整理材料,写辩护词,做证据目录。一个人在家,吃的也简单,时间飞逝而过,仿佛一晃眼就已经入夜了。

唐宁又恢复到他们各自出差时的老规矩,一到晚上就给她打电话。但通话内容却跟从前完全不同了,先是端起师父的架子,检查她的功课,一件件问得特别仔细。余白一一答了,发过去让他过目,自然又要被挑剔。她记下要点,只等着改正。

可正准备动手要改,那边发了好几张照片过来,都是他白天的刑事合规培训上拍的,还告诉她第二天有个特色项目是参观看守所。余白听得要笑,也不知怎么给他想出来的,又觉忙得要死,心说:我又没查你岗,汇报得这么详细做什么?

但这人好像还嫌她事情不够多,讲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