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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紧,路明非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无言地定定地直视着路鸣泽。路鸣泽丝毫不受影响这样类似生离死别的场面的影响。小魔鬼抬起了一边的眉毛,似乎是在表达惊讶的情绪,然后他歪着头、假装思考了一下,以一种公事公办、在商言商的语气说:“一辈子?真贪心……哥哥你要求太多了……我们的谈判破裂了。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成为活下来的那一个……唯一一个。”路明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他的黄金瞳渐渐黯淡了下去,恢复了原有的栗色。“那滚吧……我宁愿跟他们一起死。”他轻声吐出这句话,转头看向天花板上镶着的手术灯,淡淡地说。在路鸣泽面前,他第一次表现得像是那个战斗中的学生会主席,强硬、冷静而又冷漠。“哥哥……?”在他摆出这样的姿态后,耳边路鸣泽的声音却突然因此改变了,变得像是一个做错事的、惶恐又委屈的孩子,正小心翼翼地试图获得他的原谅。路明非没有理他,只是转过头,静静地跟楚子航对视起来。他相信师兄能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也相信他始终可以理解他。“哥哥……”路鸣泽的声音里出现了真正的恐慌,语气也变成了一个害怕着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有可能被丢掉的破小孩。楚子航先轻轻用力将手腕从路明非掌心里挣脱,又放下了另一只手里的手术工具,接着他用两只手用力握住了路明非的手,左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反射着手术灯洒下的光。路明非知道,这表明他们可以一起面对任何事。绝望的感觉飘远了,在有彼此陪伴的时候他们无所畏惧。“……所以,这一刻还是来了。”突然路鸣泽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还带上了nongnong的疲惫。路明非只是单纯询问似地看了看他,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小魔鬼一直以来摆出的孩子的模样消失了,而路鸣泽、或者说是另一个路明非——除了没有挺着个大肚子之外和其余都和他一模一样的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两个人对视就仿佛是在看着镜像中的自己。“我以为几千年过去,我能够说服你最终放弃自我,让我成为完整的那一个。”那个疲惫不堪的声音就是由这个“路明非”——路鸣泽发出来的。“但我发现,”成年版的路鸣泽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在你没能全部绝望的情况下,夺走更多你珍视的东西。”“我用所有你渴望的、在意的东西去引诱你、逼迫你,但你最后还是相信了一个人类……就像你从前的每一次选择一样。“我怕得要死你再一次丢下我,而且这次会是真正彻底地丢下。“我其实只是一直气不过你选择了人类放弃了我,但如果你肯跟我商量我还是会祝福你的,就像在你的婚礼上你给我留了嘉宾席我就会出现祝福你一样……“我其实不想你恨我的,哥哥。“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客户回馈了,哥哥。……祝你幸福。”路鸣泽的眼睛里金芒暴涨,他轻声说着只有路明非能听到的话。“100%全面融合,开始。”他以成年人的样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住了路明非。在路明非能够反应过来以前,一股暖流蓦然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又倏忽汇聚在了他的腹部,温温热热的十分舒适;与此同时,在他的意识深处,古老而森奥的吟诵声在黑暗里回荡起来,仿佛古钟轰鸣般敲在他耳畔。突如其来的疼痛唤醒了他自己的意识、还有对现实的感知,路明非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被什么东西带着离开了产床,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正挣扎着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他口中溢出的痛呼唤回了完全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的楚子航的注意力,他低头看过去,然后声音突然激动地颤抖了起来:“明非……我好像看到孩子的头部了。”而路明非自己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路鸣泽的那部分力量在他全身游走了一遍之后,集中在了孩子所在的位置,之前在踢打挣扎着的孩子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安静了下来。突然之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而且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他们不必再担心孩子的“种类”了,他们会顺利地活下来,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好好的。在调动全身的力气向下推挤、按照稳定的节奏呼吸用力帮助孩子出生的时候,路明非有些恍惚地想,只是路鸣泽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有一个小魔鬼追着他叫哥哥并且叫嚣着要回收他的灵魂了。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楚子航的手臂上全是血污,但他此刻的表情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与全然的不敢置信。尽管疲惫,但路明非依然分神注意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家师兄这样情绪化。不过随即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楚子航手里的那个正在用哭声大声宣告自己到来的孩子身上。胎儿最后形成的主要器官就是肺部,而那个孩子现在正呛咳着将肺叶里的淋巴液排出,已经准备好了在脱离母体后第一次自主地呼吸空气。那显然是一个刚出生的人类婴儿,而非龙类。小小、软软的、浑身是血的孩子,胎毛却已经发育得很好,是中国人会有的那种健康乌亮的黑。路明非疲惫而又放心地闭上了眼,但旋即又努力强迫自己的眼皮睁开:“S级专员路明非和A级专员楚子航报告:一切正常,没有出现龙类,孩子也没有显示出任何血统失控现象。”紧接着他话尾响起的,是楚子航依然载满了不可置信和敬畏情绪的低沉声音:“是个女孩。”隔着通讯设备,路明非都能听到昂热大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通讯信号那端沸腾起的众人的欢呼声里甚至夹杂了副校长开酒的动静。他听到楚子航的声音模糊地在耳边说:“明非,谢谢你。”然后他就放心地放任自己沉入了意识深处。路明非仅仅睡了——或者说昏迷了不到一分钟就醒了过来,而且还是因为另一阵疼痛和另外什么东西娩出的感觉。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小山一样高耸的腹部,随着女儿出生迅速瘪了下去的肚子让路明非感觉还有点恍惚。然后他才反应堪堪过来,刚才被排出体外的大概就是那个一直缠绕在他肠壁上、替孩子直接从肠道里汲取养分的、终于完成了使命的胎盘。一双手立刻动作轻缓地替他清理擦拭了一下——顺便也把胎盘和剪下的脐带处理好,准备送去提取脐带血和胚胎干细胞。屋子里的血腥气已经消散了,中央空调工作时发出的嗡嗡的背景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都在向他说明,楚子航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一切。“师兄。”路明非的嗓音沙哑破碎,他努力大声说出的话却依然因为脱力而显得气若游丝。但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