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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封山阵法一击即碎,不消说是春观澜的手笔。张青阳快速登上容海楼地七十二层,推开窗子探出大半个身躯努力往那边望。山乌放出了他的阴阳文鳐鱼。两只文鳐鱼腾空而起,互相头接尾缓缓游动,将天地化分为阴阳二色。真壮观啊。第73章丢皮球三人进入主峰之后的情景,张青阳就看不到了。在容海楼内的弟子颇为不安,议论纷纷。他顺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看到第十页时,主峰上一束光冲天而起,天穹上乌云漫聚,电光闪烁。这下弟子们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激动地说:“这是化神渡劫的雷云,原来宗主还没死啊!”立刻有人冷嘲热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宗主是想借雷云劈死两位峰主,呵!”那人大概初入七峰不久,对七峰之事尚不了解,仍天真地反驳:“峰主和宗主同属一宗,怎会起内讧?”众人呵呵,四散而去。天真的新弟子受到了伤害,委屈地低下头,瞥见就坐在角落里的张青阳没走,凑过来虚心请教:“师兄,你能跟我讲讲峰主跟宗主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吗?”张青阳回答很简洁:“山乌想做正的宗主,北升想得主峰保存的遗产,至于师……未悔峰主他是想变强,主峰有很多万年奇珍异草。”新弟子被他吓坏了:“你怎么能直呼峰主名讳?”张青阳:“反正他们在忙着打架,又听不到这来。”话音刚落,窗外天色又一变,电光炽烈,张青阳马上爬起来脑袋伸出窗外,阴阳文鳐鱼游动速度大大加快,将雷云绞得粉碎,些许电光漏出来,刹那一现几乎要刺瞎双目。然而不过空有气势,毫无威力。新弟子蹦起来看,惊叹:“哇!”张青阳撑着下巴想:皆空尘要死了。代表天道的渡劫雷云能被两只妖兽轻易搅碎,说明雷云不是真正的渡劫雷云。皆空尘还不是化神。游动的阴阳文鳐鱼忽然定住,朝大地一侧的鱼目射出黑白二光,光束细得几乎看不见,二光绞成一束,轰向主峰。光束消散,阴阳文鳐鱼分开,在天空上游动,扫出清朗乾坤,一声声叫着,婉转悦耳。皆空尘真的死了。两日后,山乌自任重灵宗宗主,仪式华美盛大,四方来使庆贺。明璜假扮成张青阳的仙童,畏畏缩缩跟在他后面,眼珠骨碌碌地乱转。宏灵皇室也来了人,皇帝亲自驾到,帝师兼丞相杨知白陪同。明璜第一次瞧见自己的那位表兄弟,眼神呆滞,气色也不是十分健康,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精气的行尸走rou,挂着呆板的笑容,背书似的问答。虽素未谋面,明璜到底心疼起来,悄悄拉了拉张青阳的袖子:“你不是有本我木树叶吗?给他一片。”张青阳轻声道:“有反应,会被发现的。”明璜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重灵宗不是讲究礼仪的世家,宣告一下四野八方也就散了。热热闹闹的七峰复又冷清下来。张青阳再入抱千阁书库。北升身边多了很多新的故纸堆,保存得还挺好。面对张青阳的不请自来,态度颇为冷淡:“你来做什么?”张青阳坐下来,把自己的设想一条条说了,一条比一条惊世骇俗,北升听着,面上毫无波澜。“主峰里没有这类的书,隐峰旧老也只是知道到了一点皮毛。”他低下头,继续翻看,“完整的,只可能还在海外九州。”“海外九州是什么地方?”“我们常说的九州,包括雍州本身,属于海内九州。海外九州比海内九州灵气更盛,是这凡间最接近仙界的地方。要说起你的计划,提升海外九州的任何一州都比提升雍州容易多了。”“差不离。”张青阳满不在乎。“对了。”北升忽然想起一事,说:“我朋友,想请你到他家坐坐,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他会一直等你来。”张青阳闻言诧异:“你的朋友,是谁?”“他住在五毒瘴林那里。”北升丢给他一个镂空香炉,“点燃里面的香,香燃起的烟会指引方向。”张青阳拿起来看了会,香炉入手轻便,里面密实地塞着香脂,有股淡淡的辛辣味。“你要去海外九州的话,得先去否极港搭船去离海外九州最近的梁州,再乘船出发,在海外九州的流州登陆。合玄宗总坛原设在祖州,跟流州隔着三个州,一州转乘一州,一去至少要花费亿万,你有这么多钱?”张青阳:“……没有。”“自己想办法。”北升扭过头,继续看自己的。张青阳焉焉而返。明璜在未悔观给灵草浇水,看到他颓丧的表情,起身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张青阳焉焉地回了一句:“没钱。”明璜噗嗤笑了:“你怎么突然哭起穷来了,你要多少钱?我给。”张青阳:“几个亿。”明璜脸色也变了:“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去海外九州。”张青阳坐下来,满心郁闷,“没有钱去。”明璜给他倒了一杯水:“别人能去个外州就算天纵奇才了,你想一口气跳到海外去,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张青阳想起白泽,不知他去哪了,望望四周,他对神格的使用还不完全熟练,呼唤十有八九他听不到。“你有办法又怎样?你是未悔峰天骄,哪是能轻易走得开的?”张青阳一听更加苦恼,春观澜一向不喜他跟何逸飞一样一出去就是十几年,这回去海外,他怕会跳起脚来反对。他左思右想:“要不我不做天骄了,让别人来做。”“谁来接你的位置?”“……我出去走走。”明璜看着他忧郁的背影,有些好笑,莫名的又想到了自己身上,他烦恼的根源因他而起,他听得一清二楚。都是因为我。明璜心慌得厉害,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青阳背着手,在未悔峰山脚下兜了一圈,仍是毫无头绪,又穿过一线天峡谷,到了初灵谷。当初他住的小茅草屋早平得不见踪影,野草疯长。从内谷走到外谷,一直出了宗门,到离重灵宗最近的城镇里,城镇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路过的中年男人扛着一插杆冰糖葫芦沿街叫卖,张青阳顺手买了一根,剥开江米纸咬了一口,忆起他对绵绵的承诺,竟是直到现在也没兑现。他啃着冰糖葫芦,心里闷闷的,咬得格外嘎嘣脆。啃着啃着,他感觉背后有个人尾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