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小哑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糊糊贴在她脖子耳廓。

她长相算得上极其清丽秀美,小巧的嘴,鼻子秀挺,眉毛如墨笔勾勒,眼如同藏着一泓秋水,又像星星掉落进里面。

她几乎是不会恨人,即使,在江家那么多年,父母亲偏心meimei,她受了很多不公的冷落待遇,她从来也都没有以张牙舞爪、扭曲丑陋的面目、狰狞地展示于人前。

江沅这一辈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哑巴缘故,她像要随时维持一种风雅气度,而这风雅气度,又似乎是她作为一个闺秀小姐最后那点尊傲支柱。

说话间,那下人似有前来拽她拉扯之意,江沅浑身都在抖,猛地伸手扬起一巴掌,就要朝那下人的脸狠狠甩过去,表达她的愤怒——他们就要把江沅拽着扯着,江沅那一巴掌,当然没能成功甩过去,他们人多势众,力气又大,她一个弱女,如此场景,人间如炼狱,而所谓的风雅气度,只剩一片灰土狼藉。

有人这时忽然开了口:“——等等?”

是傅楚。

男人抬手支下颌,像是对这事儿感到兴趣极了。“你们刚才说,这位姑娘她叫什么?”

他把目光看向江沅。

墨眸深沉,眼角带有笑意,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玄辞冷语,背皮不胜寒栗。

***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江沅从雨中轻抬起头,看他。由于刚才她被人一番推搡拉扯,不慎跌滑在地。处处都是水坑。

耳旁,是侍女月桐夹着风雨般的凄厉无助哭泣。“姑娘,姑娘……”

她的衣服裙子统统被打湿了,被打湿的丝绸裤管一路卷上了小腿肚,说不尽狼狈窝囊。

她摇摇拽拽在丫头月桐使劲搀扶下,趔趄跌撞地站起,头是晕的,两边打雷似耳鸣。

多年以后,江沅总会去回忆这一幕,是不是,就因为她此时此刻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男人心尖有一刹那触动,不偏不倚,正巧触到他了某个点上,他对她如今的模样表示共情,感到甚至有一丝丝心疼。雨下得越发响了,像是在给整个无助绝望的世界增添一丝气氛。她和他在这样的场景下又一次痛苦尴尬相遇。想到这里,江沅再也控制不住隐忍了一上午眼泪,哑声痛哭了起来。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她,都不知到底是在看她呢,看是看他曾经那一段遥远的、甚至同样耻辱狼狈、风雨中艰难膝行、苟延残喘过去。

陆尚书觉得气氛着实有些古怪、不对劲儿,赶紧问,“傅相,这姑娘,她是兵部侍郎江景烁的女儿,从小就是个哑巴!事情是这样的,说起来……”

便把他们府上和江家关系,包括江沅曾经和儿子有过婚约种种,以及,前段时日怎么又闹传出在江家老太君寿宴上,江沅和一个陌生男子不知羞耻,滚了床。

又道:“相爷您给说句公道话,这位江小姐,从前是个哑巴,和吾儿婚约等事就不细说了,若是没出事,或许老朽还可容忍,哑就哑吧,大不了咱们府上吃点儿亏,可是,你说她如今又干出那样的事,一个好好姑娘家,去爬男人的床,您说,咱们还能容忍继续这桩婚约吗!哎!”

傅楚的面皮轻搐了搐。

原来江家老太君寿宴上,江沅和傅楚的事儿,有一半人知道得详细真切,可能又因为陆钟毓没有细说,所以那男人究竟是谁,陆尚书还蒙在鼓里。

好巧不巧,陆尚书是给撞上了。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傅楚。

傅楚从一随从手里接来一把伞,也没再去理这陆尚书,径直走向江沅,道:“原来是你?”

“……”

江沅的嘴唇苍白翕动不已,她的头发由于刚才挣扎拉扯散乱下来,一缕缕好些被雨打得浇湿,直从额角散落在耳廓。

他轻轻地又伸手,帮她把那缕湿哒哒的头发理了理,理至江沅耳后。

江沅还没来及反应答什么,背上闪过阵阵战栗,又冷又耻辱。她轻轻地闭上眼,不去看对方的脸。

傅楚忽然转过身,“陆尚书!”

陆尚书赶紧摇着尾巴上前。“相爷!”

傅楚:“这女孩儿我认识!”

陆尚书大惊大悚,还来得及往下问。

傅楚:“你口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本相!”

陆尚书一步步慢慢后退,眼露惊诧,不可置信。

“还要继续问个明白详细吗?”

男人的嘴角浅浅勾起,他把雨伞递给陆尚书,示意他来撑。

陆尚书赶紧又摇着尾巴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给首相大人撑。“相爷,这,这是开的玩笑吧?呵呵,不可能,您跟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莫要再骗下官了!”

“你们嫌她是个哑巴,还说她已经脏了,因为——那天,她是被人暗算,不小心走错了房,所以后来,自然,你要令她与贵府公子退婚也是情有可原,那么,好像看起来,这事儿,本相得负这个责任!”

“好吧,你们既退婚,正好,我娶!”

江沅大吃一惊,她也完全地懵怔在那里,一脸惊愕,晶亮的瞳仁里全是不可思议。

陆尚书的冷汗一颗颗往额头上冒,完全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回应了,呆若木鸡。

***

“这傅楚,可是以前梨园班子的名角儿,啧啧,是唱戏出生的呀!你们看看他,果然名不虚传,真美!真好看!”

“我以前可听说,他只要一上台,很多贵妇阔太太都往他身上砸银票子,那场景与画面,简直不用形容了——”

“对了,你们知道兔儿爷的意思么?我可听说,他还当过人家的兔儿爷呢!”

“……”

恰时有几个女人偷偷摸摸,欲窥这男人绝世容貌,躲藏在陆府的某花园犄角旮旯,或假山,或走廊大树旁。

雨夹着风,那风又轻飘飘把女人们这些闲言碎语吹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应该是陆尚书的几个小妾姨太太。

江沅听得分明真切,很显然,那傅楚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陆尚书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撕了那几个婆娘的嘴,给她们吊起来毒打。

扑通一声,吓得跪倒在场,对着傅楚磕头求饶不止,“首相大人,是下官不会管教这些贱人!饶了下官这一次!下官定会好好收拾她们!”

傅楚额头上的青筋蚯蚓似地牵爬,他笑了,嘴角轻轻扯起。

忽然转首看江沅,像在讨她的主意。“依你说,这到底要不要饶?”

江沅哪里一下应承得这么多。

还未回过神,“饶了你?不如就好好地在这儿跟她磕一百个响头吧!不磕够一百,哪里体现得您尚书大人的诚意,嗯?”

一把将陆尚书扯拽拖起来,揪着对方衣领,盯着他,俊面恶狠狠,冷笑:“你说呢?”

“——金东!”

便吩咐手下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