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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给你俩了。”褚怿接过,揶揄:“四叔不给自己留一个?”褚晏:“我不求这个。”褚怿暗暗挑眉,余光扫过明昭的反应,这时一众仆从被褚晏喊至跟前。“百事顺心,吉祥如意。”“福星高照,前程似锦。”“……”褚晏把一大把的红绸逐一分发出去,众人不迭谢恩,褚晏淡笑着,看一眼手里的最后两条,抽出一条给明昭送去。晚风起伏,卷动红绸一角,八颗漆金小楷在暮光里明灭。明昭看过去,眸心被那细碎的光芒刺过,心脏悄然收缩。褚晏笑:“愿殿下平安喜乐,百岁无忧。”※夜幕低垂时,一记惨叫声在华阳宫雁池边炸开,紧接着,各处宫人七慌八乱,无数双脚在苍茫夜色里飒飒疾奔。前往小松山的一行人返回艮岳时,恰巧碰上一批御前禁卫急匆匆往雁池赶去,褚晏变色,开窗审视少顷后,径自撩帘下车。明昭的马车在后方缓缓停住,褚晏上前,吩咐驾车的小厮绕开雁池,护送明昭帝姬返回住所。转身时,前边一抹玄影飒然落地,褚怿下车,低头在小厮百顺耳边交代片刻,不多时,百顺掉头往西南方向跑去。褚晏眉峰微蹙,上前。“等在这儿做什么?”四周仍然不时有宫人提着灯笼匆匆经过,褚晏在褚怿身边站定,目光略过古树下那辆华贵的马车。褚怿淡然:“殿下脚崴了,我等百顺把影杀牵来,带殿下骑马回去。”褚晏哦一声,又看车窗一眼:“严重吗?”褚怿答:“不严重。”褚晏点头,这时,头一拨赶去雁池的宫人络绎返回,褚晏拦下一名内侍,询问:“前面怎么回事?”那内侍一看是他,忙先行了个礼,继而劝道:“大将军,您且绕道走罢,前边出人命了!”褚怿看过来。内侍绘声绘色:“是个小宫女,刚从湖里面打捞上来,脸都肿得跟发胀的面团一样了,也不知道怎么掉进去的!总归晦气得很,二位身份尊贵,能避且避,千万别去触那霉头!”褚晏目光往雁池方向投去,慢声:“哪儿的宫女?”内侍答:“尸体肿得厉害,不大好认,但眉眼瞅着很像……”蓦然噤声。褚晏看回他:“很像什么?”内侍眼往四周扫一下,上前半步,小声道:“很像恭穆帝姬身边的巧佩姑娘……”褚晏眉一挑。内侍续道:“其实这巧佩姑娘失踪一天了,恭穆帝姬午间还在阁里发脾气,吩咐下人里里外外地寻,没成想人会进那雁池里去……小的还听说,昨夜里尚宫局也丢了个小宫女,至今还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和巧佩姑娘一样遭了意外,还是……”还是跟巧佩之死相关。内侍点到为止,内里深意不言而喻,大辽使臣还在行宫避暑,国朝一言一行皆在其眼中,这要真是场意外还罢,要是一桩蓄意谋杀的命案,八成是要为人笑柄,给那帮辽人背地里编排揶揄了。褚晏领会,点头道:“知道了,退下吧。”“诶。”内侍应声,转头时,蓦地和一双烁亮威仪的大眼相视,一震之后,慌忙低头行礼。古树下,容央坐在车窗后,神色冷肃,内侍悬着颗心,半晌不闻召唤,心知无事,垂低头匆匆去了。褚晏负手而立,推算道:“这个点浮上来,那八成是昨夜里落的水了。”褚怿抬头看一眼天色,不予置否。褚晏感慨:“但愿不是个真霉头。”耳畔有达达马蹄声迫近,是百顺从夜幕尽头策马而来,褚晏对身边人道:“走了。”夜风渐起,墙垣周遭的宫灯一盏盏暗放银光,褚怿把容央抱上马,握缰绕道而行。容央眼望着雁池的方向,随着褚怿调转马头敛回视线,展眼看去时,有一行人自夜色里疾步赶来。贤懿步履急乱,穿行于两排绵亘的宫灯之中,止步时,脸被银辉映得惨白。※缀锦阁内,雪青把一盆热水呈上。褚怿把人屏退,上前拧干巾帕,低头给容央热敷扭伤的脚踝。帐幔低垂,拖曳在织金地茵上随夜风飘拂,容央坐在帐中,静静地道:“今天早上,你为什么要骗我?”褚怿按压巾帕的动作微顿,不言。容央转头看他。“巧佩是你派人杀的吧?”烛灯在盏里发出“噗”一声响,褚怿偏着头,淡声道:“是。”容央眸心里烛火猛颤,静默片刻,道:“我昨晚,是被人迷晕的。”褚怿依旧垂着眼:“是。”容央下颌绷着:“贤懿……设计害我?”褚怿:“嗯。”容央眼圈骤然泛红,眸中寒芒聚拢,褚怿放开巾帕,起身对外道:“雪青。”雪青闻言入内,敛眉在床帐前跪下。褚怿道:“禀吧。”作者有话要说:容央:有一大包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感谢在2020-07-1312:00:00 ̄2020-07-14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哆嗦不哆嗦2个;Becky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新手小白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2章、彻查华灯如昼,茶香氤氲的明德殿内,官家正坐在上首,听底下两溜交椅上的大臣就和谈一事抒发己见。“这耶律齐毕竟只是辽王派来迎亲的使臣,虽然贵为王爷,但对一国外交并无决策之权,那日在长春殿上所下的赌注,多半是做不得数的。如果我等当真把合约作废,不给予大辽像样的补偿,就算他耶律齐迫于压力点得下头,辽王那边也势必不会答应。”耶律齐在长春殿里提出以球赛定乾坤时,开的最低条件是——大辽输则心服口服娶恭穆帝姬。换而言之,对于耶律齐而言,所能承受的最大损失是保证有一位嫡帝姬和亲大辽。至于后来答应褚怿的挑战——败则一切条件由大鄞来开,不过是顾及脸面,骑虎难下,如果大鄞真的顺水推舟,把恭穆和亲一诺都撤回,甚至三言两语把辽使打发回去,那结果可想而知。朝中刚垮掉两位相公,边关又是一方守将被缉捕回京,亟待审判,大鄞内政繁乱,这种时候,边境绝对不能再有烽火。官家沉吟道:“耶律齐现在是什么态度?”礼部尚书余敬英道:“自然是希望陛下给他留点颜面,不把事情做得太绝。臣今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