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太子,只是当日他袍服崭新,受众人簇拥,还趾高气昂,予人拒之千里的淡漠;而今服饰简素,文吏打扮,手提长剑,神态略微局促,导致她压根儿没对上号。

向夏暄抱拳道了句“得罪”,她当即把晴容拽回身边,闷声嘀咕:“你和太子……果然有jian情!”

话音极轻,奈何夏暄离得近,余人多半为高手,听得一清二楚。

当事人固然面红耳赤,欲辩难辩,忸怩不语;原本为失去同袍而感伤的侍卫们,不约而同轻扬唇角;就连人前冷眼的甘棠,亦泄漏几许笑意。

众人没作停留,翻身上马,穿过花海,赶往挟苍园后山。

沿途春光正盛,杳无人迹,临近进入秘道的狭路,甘棠忽而勒马,反手朝来路方向掷出飞梭!

同伴立马警觉,拔刀护在夏暄与晴容前后,眼见甘棠一击不中,纷纷掷出暗器。

老树上暗影速度奇快,转眼已窜得老远,超过手投暗器的射程。

“小鱼姐,趴下!”

晴容应机立断,夺过太子马匹所负的长弓,一边催马抢出,一边利落搭上三箭,以鱼际推弓,深息屏气,拉弦射出!

“哧”声破空,上中下三箭分别刺中那尾随者的右上臂、左大腿外侧及右小腿上。

动作神速,快、狠、稳、准!

不致命,足以让其无法逃离,也没力反击。

夏暄他们完全没料到,这位身娇体弱的小公主,竟有此精妙箭术,看来传闻中“赤月国女子不让须眉”一说,不假。

晴容病后气虚力乏,此番强行挽弓,羽箭离弦后便瘫软在鱼丽肩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暄眼底震惊、怜惜与钦佩不言而喻,少顷,冷声发令:“拿下!”

···

看似富人闲置的挟苍园,实为东宫卫进出京城的据点,也作接应、休憩之用。

高耸院墙设有机关,将古朴楼阁、嫩柳古松、鱼池菜地圈在其中。园内仆役不多,除却几名休养侍卫,便是先一日安顿于此的卫队。

夏暄抵达后立即调动人手,清理刺杀现场,救死扶伤。

晴容连夜劳累,匆匆果腹,由鱼丽服侍,沐浴、上药,换上仆役送来的宽大长袍,倒头就睡。

虽说赤月国民风开放,男女不设大防,但她作为待嫁公主,若被人爆出“隐藏身份,混于太子之侧”,只怕会让未来夫婿心存芥蒂。

静候安排为妙。

大抵园内无安眠的小动物,这一觉睡得深沉。

黄昏醒来,头昏脑胀,她见园中清寂,猜想太子要么外出未归,要么另忙要事,不便惊扰,只简单喝了点粥,再度歇下。

恍恍惚惚间,背部和双腿的痛楚撕心裂肺,依稀梦见刺客对她刀剑齐下,而她愤怒异常,张开大嘴,直扑一人,咬断其咽喉!

血腥滋味,厮杀恐惧,剧痛流窜全身,外加远近数个男嗓缭绕,惊得她猝然睁目,大口喘气。

“啊!醒了?”

“速请殿下回避!”

惊慌失措声入耳,晴容抬起眼皮,觉察自己正趴在一暗室内,空气溢满药膏清冽。

沉重脑袋依傍大毛爪上,伤口散发凉意……好吧,她又是花豹了。

想来她灵魂撤离后,豹子当场苏醒,发飙杀掉或吓跑刺客,而后重伤无力,被太子和下属捡回园里安置。

她疼痛难忍,却又略感心安——危急关头,迫于无奈,借花豹自保,脱险后为它承受部分痛苦,亦在情理之中。

察觉她一动不动,夏暄谨慎靠近,探手轻抚她后颈。

“殿下!”在场医官和侍卫慌忙劝阻。

“嘘!”夏暄轻声制止,“它毫发无伤时,尚且奋力护我;如今奄奄一息,无伤人之念,有何可惧?”

晴容心下暗叫不妙:要知道,平日与人河水不犯井水的猛兽,杀人伤人后,往往会构成嗜血威胁。万一殿下误认为豹子亲人,下回却遇上真豹,岂不是危险之极?

为排除可能存在的凶险,她咬牙忍痛,发出愤怒低吼声,试图逼退太子。

不料夏暄误将此警告视为“苦痛下的发泄”,柔声细语,大手轻揉慢摩,予她更恰当的安抚。

晴容:要命了。

不得不承认,伤痛难耐,她急需安慰。

若然是他,似乎能接受。

在侍卫与大夫战战兢兢的瞪视下,晴容·花豹卷儿委屈兮兮哼了两声,由着太子的掌心从头顶辗转而下,避过背侧伤口,抚至尾根。

当众被撸,羞耻啊!羞耻!

夏暄生平头一回摸到“大猫”,怜爱、感激、忐忑、兴奋种种情绪涌现于俊眼,冲淡了彻夜未合眼的困倦。

待花豹舒展成长长一条,他低声询问部下:“九……那位女官,醒了吗?”

大夫答道:“据说醒来又睡了。”

夏暄吩咐部下多加照顾,备上各种口味的吃食,用心招待,最终只留甘棠在侧。

见花豹乖巧听话,他干脆把豹头搁置大腿上,用长指去挠其下颌。

晴容:殿下可真不见外啊!

她竭力抬头,以脸侧不断蹭他手臂,只为让彼此体味相互融合,以免下次豹子“翻脸不认”,误伤了他。

这撒娇似的情态,使夏暄欣喜若狂,双手轻轻抱起她毛茸茸的大脑袋,低头以鼻唇埋向她额间。

吸豹子。

晴容整个豹子快要着火了。

撸完就算了,还抱!抱过就算了,还亲!亲完您还想做什么!

她努力自我安慰,太子所有亲切只针对救他性命的豹子,而非她这个未来嫂子。

转念一想,他不但抱过“九公主”,还压过、背过……

总之,洗不清!

···

夏暄深知,若非凭空冒出一只“拦路豹”,他和九公主昨夜必死无疑。

本着对动物一贯的喜爱,及对“救命恩豹”的谢意,他才甘愿以太子之尊冒险作陪。

陪伴抚慰了半柱香时分,见花豹渐趋入眠,他小心翼翼将其放回原位,与甘棠走出地下囚室。

“有什么结果?”

“回殿下,从打斗招式和残留痕迹判断,潜伏在大路上以锐箭射杀女护卫的箭镞,为淬火所制,像极了北冽新铸样式,但沿用的小型连弩则是西境所出。

“而与豹子搏斗的刺客,四人负伤逃脱,两人死于利爪尖牙,佩戴了赤月国饰物;细辨体貌特征,又存有不少疑点……”

“这就对了,”夏暄冷笑,“暗中阻挠联姻的,为冒充北冽的赤月国人;想要谋夺本宫性命的,则是伪装成赤月国的宣人。”

“为何搞那么复杂?”甘棠狐惑。

“这两伙人各怀目的,既有合作,又不完全信赖对方。大概预料未必能两方得手,才整了这么一出。”

“殿下,此事颇为棘手,要不叫我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