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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乡下,可怎么是好?杜老爷子也是心大,这么大一孙子就这么交给咱们了?也不怕咱们教坏了?”王永珠笑了:“娘你说师父心大,你也不想想咱们家金壶,跟那君哥不也差不多年纪,都出去闯荡一年了,不也平平安安的?我好歹还是他小师姑,当初金壶出走,我托付给张大老板,可只交代保住命就是了。”“不说别的,金壶这一年来,变化难道不大?又懂事了,又孝顺了,为人做事也有了几分章程,再锻炼两年,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见这孩子还是得丢出去见见世面,碰碰壁,受受苦,才能长大呢。”“心同一理,师父和大师兄想来也是希望君哥儿能多见见世面,吃吃苦,对他将来肯定没坏处。”第一千三百零四章想啥美事呢张婆子见王永珠心中有章程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虽然依着她说,杜老太医是王永珠的师父,对她们一家子委实不错,不就是将大孙子交给她们带上些日子么?有什么难的?这么大的孩子,顶多大家多捧着,好生招呼着也就是了。现在又不是以前那手头不宽裕的时候,也就是多费些银子的事情,将人招待得好好的,须尾的送回去是正理。可听听自家闺女说的那话,说好听点是不拿那君哥儿当外人,说难听点,那就是压根不拿人家当人,不欢迎人家去,想着法子的拒绝呢。难得是杜老太医居然半点不介意,还似乎特别高兴,甩手将孩子一交居然就走了。不是说幺儿子,大孙子,老头子的命根子么?这么看,这也不是对待命根子的做法啊?不过张婆子转念一想,换做是她,说要将金斗送到别人家去几个月,她也没啥舍不得的,能省家里的嚼用呢。大孙子不值钱!大闺女才宝贝呢!这么一想,张婆子也就不管王永珠做什么,只做没看到。吃了午饭开始赶路后,就再也没有停歇了,毕竟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石桥镇。这马车都是租来的,驾车的都是亲兵好手,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抓紧了——”那速度就加快了不少。坐在车里的人听到了,都打起精神来,抓紧了可以扶住的地方。唯有杜使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在车厢里来回打了个滚,好不容易抓到点借力的东西,努力要坐起来。却被一只手拍开,抬眼看去,金壶一脸的郁闷和防备:“你起来就起来,扯我裤子做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只怕今天裤子都要被扯破了。杜使君尴尬的忙松开手,努力想爬起来,可这颠簸的马车,他几乎手无缚鸡之力,能稳住自己的身形就不错了,哪里爬得起来,一张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又羞又恼。金壶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着实可怜,好端端的大少爷,也不知道咋得罪他爷爷了,要跟着到乡下来受这样的苦。又有点不忍心了,伸手将杜使君给一把拽了起来,又教他:“诺,抓住这里稳住!”杜使君忙抓紧了,又眼巴巴的看着金壶。金壶只得道:“你且忍耐些,实在不行一会你下车跟着走走?要不就要那些大叔们带你一程?忍到天黑就好了,天黑就能到地方了。”杜使君看看外头的天色,日头还在天上挂着呢。再看看那些骑着租来的马,都能跑出骑兵杀敌架势的汉子,飞快的打消了念头。一时只觉得绝望。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太阳慢慢西斜,路上的人也渐渐多了些,金壶看着杜使君惨白的脸,同情的道:“再忍耐一下,已经快到镇上了。到了镇上,到时候就能歇口气,泡个脚,睡一觉起来——”杜使君忍不住开口问道:“睡一觉起来是不是就到了?”金壶摇摇头:“你想啥美事呢?睡一觉起来,再坐上半日的马车,那才到了!”杜使君只觉得眼前一黑,干脆了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炕上,屋子里黑洞洞的,没有人,顿时心生惶恐之感。还好很快就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又从窗户上透进来一点灯光,杜使君才放下心来。努力挣扎着想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肚子饿得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翻身下了炕,一步一步挪到门边,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一大群汉子敞开衣襟,四散坐着在聊天。还有的在院子角落里,脱了上身的衣服,拎起放在旁边的水桶,从头到脚都浇下去,只呼痛快。金壶正凑在他们旁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到门开了,都看了过来。杜使君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太过粗俗了,忍不住就皱了一下眉头。张嘴想说点什么。一张嘴,金壶就知道他要说的话肯定不中听,还得罪人。当即上前,一把捂住杜使君的手,就把他往屋里推:“哎呀,你醒了,饿了没?灶上还给你留着饭呢,要不吃点?”杜使君本就没力气,再加上一听说还有饭,忍不住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忍不住脸上羞惭,还好屋里光线暗淡,无人看见。金壶自然也听到了,怕杜使君羞臊脸上过不去,忙道:“那你坐会,我给你端来。”说着,将屋里的油灯点上,又跑出去端饭去了。外头,那些汉子自认为大老粗,本就看不惯那些干啥啥不会,说啥啥都对的读书人,自家世子也就罢了,毕竟是主子,还正好不是那种杀鸡都不会的读书人,颇有一身好功夫,他们也就算了。这人,小小年纪,就有了读书人的那种酸腐味,这个吃不惯,那个坐不稳,比他们家世子夫人还娇养,就都有些瞧不上他。杜使君一出来,露出的那嫌弃之色,院子里的这些人,谁都不是傻子,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不至于跟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可到底也是不喜的。见金壶出来要给杜使君端饭,就有那心眼直的,直接就开口了:“我说金壶少爷,你好歹也是咱们世子夫人的亲侄子,谁这么脸大,还让你去给亲自端饭菜去?又不是没手没脚?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坐一天马车,咱们世子夫人还有亲家老太太和几个丫头都没事,就他金贵?”这人也没压着嗓门,那声音,满院子都听到了。杜使君在屋里听了,一时又气,又有些不好意思。说来,这金壶虽然是出生农家,可说来,他的确是小师姑的嫡亲的侄子,自己如今要去的就是他家,这让他给自己端饭菜,确实失礼了。就听到外头金壶笑嘻嘻的声音:“嗐,不过是顺手的事情。我是乡下小子出生,身子皮实,这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