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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纪人前前后后跟着,把他的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吃穿住行都不用他挂心。况且当红流量日程紧档期忙,想挤出个亲自下厨的时间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司景家的厨房往往就是个摆设,只有冰箱里塞满了三文鱼罐头。

厨房新手司大佬小心翼翼拧了下旋钮,只听到了滋滋的气流声,没打着。

应该是力气太小了。

他一下子加大了劲儿,用力往下按,硬生生转出了一百八十度,天然气轰的一声响,淡蓝色的火苗呼啦蹿了出来,冒的好高!

司景被吓了一跳。

做个饭而已,怎么跟放炮似的?

他定定神,把锅架在上头干烧着,又到处找碗去装水。沙发上的阚泽实际上没睡,这会儿眼罩掀开一小块,从缝隙里瞧着呢,瞧见司景在那儿干烧锅,枝叶就悄悄踮着叶子从墙角溜了进去,趁着小祖宗把头埋在柜子里找东西,飞快在旋钮上绕个圈,不着痕迹地将火拧的更小了点。

这么干烧,锅要烧黑的。

司景从一个塑料袋里找出了碗,咕噜噜往里头倒了一碗水。他思忖了下,又倒了一碗,随即开始往里头撒米。

那米压根儿没淘过,阚泽额角砰砰跳,茎叶左挪右闪,在司景看不见的地方忙的一塌糊涂,悄摸摸把米淘了淘,剩水倒了又重新接。

司景毫无所觉,对着手机上的菜谱往里头扔东西。

“放点豆子……”

各种豆子哗啦啦倒了快半锅。

“放点冰糖……”

不知道他从哪儿翻出来了袋红糖,也大方地倒下去。

“把盖子盖上……哎?”

司景终于发现了不对。菜谱上怎么使用电饭煲做的粥呢?

电饭煲电饭煲……

他找了圈,打开锅盖,将自己刚刚调好的东西往里头倒,随即按照菜谱调了调模式,摸着下巴,觉得差不多了。

差很多!

猫薄荷叶子鬼鬼祟祟在后头给他收拾残局,眼看司景又开始琢磨拍个黄瓜当道菜,立马偷偷关了电饭煲,先勤勤恳恳扯着抹布把内胆底部的水擦干净了。过分的冰糖倒出来,过分的豆子也倒出来,水位调整调整,随即锅一关,万事大吉。

这一顿饭做的,比阚泽日常自己做饭还要艰难的多。

他不仅得盯着锅,还得cao心着不被小祖宗看见,几条茎叶跟打游击似的,一瞧见司景回头就立马贴墙站,贴的严严的,活像是墙上的一道花边。偶尔有几片叶子忍不住,不自觉就想去贴司景的小腿,被其它叶子给硬生生拉了下来,教育它一块儿站着。

不能摸。

这会儿不是吸猫的时候。

好在司景不怎么低头,也没发现自己刚才的东西都被人加工过了,专注地站在案板前拍黄瓜。黄瓜被拍的嘭嘭的,猫薄荷草的心也跟着嘭嘭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的手。

盐,少量辣椒油,一点醋……全是阚泽斟酌着给调了味。司景浑然不知,做完后自己先拿双筷子尝了尝味道,对自己的手艺顿时升起了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头一回做饭他就能做的不咸不淡刚刚好,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看就妥妥是大佬!

司大佬心满意足,恰巧过了会儿,大功率的电饭煲也已经把粥煮好了。打开后米粒晶莹,糯软甜香,豆子也煮的正正好,简直挑不出什么错处。

看他完工了,阚泽一秒闭上眼,装睡着。司景的毛尾巴在后头左摇右晃,把自己的得意之作端上来,喊他:“醒醒,吃饭了。”

阚泽睁开眼,不愧是千万级的演员,戏简直满分:“这都是小花做的?”

先抖抖睫毛制作双眼惺忪的假象,随后慢慢瞪圆眼,适时地表现出一些不可思议和震惊,分层次、有深度、含蓄地体现自己此刻的惊喜——这表演相当流畅完美,翘尾巴的司景半点没看出来,喜滋滋把围裙脱了,给他在碗里放了个小圆勺。

“嗯,我做的。”

阚泽差点儿没把他吹上天去,夸得他整个人都醺醺然。

趁着这时候,自然也得多讨点福利。阚泽咳嗽两声,手腕也软塌塌的无力,只能半靠在沙发上由猫崽子一勺勺喂着吃。那粥本身就带着甜味,这会儿由司景的手喂进来,似乎更甜了,甜的让人心尖尖都在打颤。阚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将一碗吃了个干干净净,半点都没剩下。

“甜?”

“嗯,”阚泽声音低低,“你尝尝……”

他没让青年用自己用过的勺子,重新拿了新的喂过去。司景半垂着眼,睫毛长而密,垂下来时的弧度相当清晰,就好像扫在了人心尖尖上。

他含住了勺子。

阚泽眼不错地盯着,慢慢地支起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粥碗被放下去了。他将人拉上来,司景成了新的晚餐。

发着烧,便不好再亲亲。阚泽揉着他的毛耳朵,听着他喉咙处发出低低小小的呼噜呼噜声,知道他是舒服了。

“嗯……”

沙发上的被子摊开,又被重新合上。猫薄荷的香气在空气中浓墨重彩地晕染开来,吸的司景隐隐有些头晕眼花,也像是得了流感、发着高热。他浑身上下guntangguntang,好像有一团火在体内横冲直撞试图找个出口,撞得骨头软了下来,塌塌地没有半分力气。

阚泽没有真的做,只是噙着他的耳朵尖,温柔地帮了他一回。司景跨坐在他腿上,舒服的哼哼唧唧,却还有点担心,“你还在生病……”

“没事,”男人亲吻他的下巴,“正好出出汗。”

这理由相当具有说服力,司景便不吭声了。他仿佛变成了个等待燃放的烟花,这会儿火焰烧上了他的引线,上上下下地烧着,热气由内而外蒸腾着,不由自主便浮出了微微的汗。终于,引线彻底被点燃了,砰!他也炸成了一朵在漆黑的天幕上盛开的花。

火星仍然在往下坠,阚泽扯过一张纸巾,一点点细致地擦拭着。司景的尾巴刚刚绷得紧紧的,上头的毛都快炸成了鸡毛掸子,这会儿被来回摸了好几把,又重新柔顺地垂了下来,只是时不时仍然由于方才的刺激稍微弹跳一下。

阚泽抓着他的手,声音也是软的。

“好爱你,”男人反反复复道,好像亲不够,也摸不够,猫薄荷花顶着小花苞,微微绽开了,“乖宝,小花,好爱你……”

司景也微微喘息着,头抵着他的胸膛,心想,我知道啊。

这样的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不是老变态,这样的话从说不出口,就好像说出去了,便是彻头彻尾地输了,折了面子,没了威严;可纵使不说,那些情思也是活的。他被紧紧地抱着,听着阚泽在他耳畔低低地一声声喊“乖宝”,仿佛真的成了这男人唯一的珍宝。

被哄着,被疼着,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