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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了?”他不动声色地问。苏梨脖子一僵,诚实地点点头,手里忽然一空,甜筒被江战夺了过去,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嫌弃我?”“不是,你听我解释,”下意识地抬起头。江战冷静地看她:“嗯,你解释,我听着。”他眼里含着骤风暴雨,却压抑着隐忍不发。苏梨苦思冥想半晌,最终干巴巴地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关系亲密的人做比较好。”说完,忐忑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应该能明白吧,毕竟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也准备好戒指要送给对方了。对了,戒指!苏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忘记把戒指还给江战了。该不会他的女朋友因为戒指的事情生气了,一气之下和他分手了?苏梨脑补了一连串的故事,没有注意到江战冷淡下来的神色。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映着一股无名怒火,嗓子又沉又哑,慢慢开口:“未婚夫妻的关系,不够亲密吗?”—沉默着到了酒店,两人不欢而散。苏梨闷闷不乐,心里骂着江战简直就是新时代渣男代表。明明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却还不肯放过她。坚持让她背锅。越想越气。方唯唯过来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印象里自己的小室友是很少生气的。“谁惹你开心了,jiejie替你收拾她!”苏梨抱紧了枕头,摇头:“没谁。”晚上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蒋科犹豫着要不要叫上江战一起。苏梨脆生生地打断:“不用,江总喜欢一个人待着,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了。”几个人没意见,在楼下吃了顿海鲜大餐。季娜和大家商量着第二天回去的事。丕林岛虽然美,但在这待了好几天,该逛的地方都逛完了,在海边也整整玩了一天,几个人反而开始怀念起学校的美好生活。于是便定了明天上午的航班,吃完了各自回去收拾行李。在廊道的时候和正在开门的江战碰上了,对方脸色潮红,一副病态模样。苏梨顿了顿目光,最终还是若无其事地回了房间。江战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关门,隔绝了视线,似乎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他说。他依然能听清楚从小姑娘房间里传出来的刺拉拉的电视机声,她一点没受影响,只有他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盯着手机屏幕上笑得乖顺的女孩子,香烟头灼到了手指都忘了丢掉。从她拒绝承认两人关系的那一刻,本来就七拼八凑的一颗心终于烂了,成了一团令人作呕腐rou,每时每刻都在沸腾灼烧,活着的每秒都是煎熬。那个将她囚禁的想法又腾空在脑中闪现,理智告诉他不能,不可以。可是他不想保持理智了。_一大早,酒店的廊道里便响起了方唯唯的声音,催促着大家快点收拾。来的时候只拎了一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又多了一个,用来装丕林岛的各种特产,蒋科任劳任怨地提着行李。“我们要不要和江总打声招呼?”方唯唯点头:“也算是朋友了,我们告一下别吧。”两个人敲了敲江战的房间门,没有回应,方唯唯耳朵凑过去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苏梨推着行李走出来,目光微微顿住:“可能出门了,我们走吧。”“也是,那咱们出发吧,正好还剩一个小时。”行李箱的轮子在走廊里咕噜咕噜地响,耳边忽然听到咕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从江战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方唯唯和蒋科走在前面有说有笑,没有听见这声音。苏梨停了下来,握着拉杆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无奈地松开手,跑到江战的门前,用力扣了扣。“江战,你在里面吗?”里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方唯唯也带着男朋友跑了过来,看到苏梨着急拍门的模样。“怎么了?”苏梨垂下手看着室友:“江战好像生病了,不知道在不在里面。”“啊?”方唯唯赶紧推了推蒋科:“你喊几声试试。”蒋科大着嗓门喊了江战的名字,里面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苏梨眼眶红了一圈:“我刚刚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江战一定在里面。”她这么笃定的语气,让另外两人也跟着慌了神,方唯唯转头就下去叫了老板娘。老板娘狐疑地看了眼几人:“这可是客人的隐私,我怎么保证你们是不是江先生的仇人呢?”真是狗血剧看多了吧,方唯唯在心里吐槽。苏梨揉了揉眼,过来喊了声jiejie,“昨晚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脸色已经很不好,肯定是生病了,刚刚我听到房间里面有动静,可是敲门没人应答。”老板娘也怕客人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最终看了眼几人的学生证确认身份之后,掏出了钥匙开门。门一打开,苏梨就被里面刺鼻的烟味呛得连打了三个喷嚏。“这得抽了多少烟啊?”方唯唯也跟着捏紧了鼻子走进去。江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地上躺着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那个玻璃烟灰缸,应该就是不久前砸到了地上。苏梨小跑着过去,伸手贴在江战的额头上碰了碰。guntang灼热。她轻轻喊:“江战,江战你醒醒。”他紧闭的双眼颤了颤,眉间的纹路更深了几分,一片浑浊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苏梨?”他不确定地问道,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苏梨认真慌乱地点头,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扶起来。“是我,你清醒一点,我送你去医院。”江战头痛欲裂,确认身旁的人是苏梨后,他紧皱的眉间忽然就松展开,低低地“嗯”了声,声音还夹杂着几分虚弱笑意。他身材高大矫健,苏梨怎么也拽不起来,又慌又急之间,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砸到了江战的脸颊边。江战费力地半睁开眼,便瞧见他的未婚妻在一旁慌乱不堪地擦着眼泪,泪珠子却怎么也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他伸手撑着床板想要起身,胸口忽然一窒,手中仅剩的力气也被抽了个一干二净,眼睛沉重地想要合上。一道轻柔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响着,即便耳边混沌,他也知道她在说着对不起。“别哭了。”视觉、听觉,忽然消失殆尽前的一瞬间,他还在笑她的天真,应该说抱歉的是他才对。用最卑劣的手段,让原本就心软的小姑娘更加无法推开他,江战从未有过的窃喜,他还有一身病痛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