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再嫁(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书铺子里面一个仆婢围拥的世家小姐正盯着自己,突然想起这是上次季宅见到的那位......只是紧着手里还有大人要的东西转身几步穿过酒楼后院上楼去了。

九思看到人影儿没了,才收回目光往古玩铺子里面去,店里没两个人,就一个伙计在台子后边儿抹一个青花瓷器上面的灰,看到有人进来也不忙着招呼,掀起眼皮瞟了眼慢吞吞开了口:“您是来找什么的?”

许mama就站在九思身前,像开道的一样,也不管伙计臭脸,笑了笑道:“前面酒楼刚用过饭,听到里面店小二说这里专卖些古玩字画的,我们家小姐偏爱这些,就想着来看看。”

听到还是有诚心要买的,伙计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番九思一行人,看到前后仆从近十个,中间的主家穿着打扮都是富贵人家的。他才转身把手上的花瓶放到木阁顶上,再回过头来脸上漏出点笑意,眼底精光微闪。

“您诚心要买呢,我就诚心问问,是要买字画还是别的呢?”

九思望了眼那人身后的一幅字画,许mama会意道:“就是专门过来看字画的。”

那伙计慢腾腾拿帕子擦了手,往后面去了,也没啥声响捣鼓半天,他抱出来两个木匣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案桌上,又拿帕子擦了两遍手,才把匣子启开,勾开里面的裹绳小心翼翼在绸布上面铺开。

画上笔墨浓淡相宜,两山兀立,尤然可见其间草木茂盛,峰隙江水湍湍,山下江中一小舟,舟中四人谈笑风生,神色却又不尽相同。(1)

光论这画技,季九思个行外人也能瞧得出是幅佳作。

右上提款使的是行书,笔走游龙著了苏轼的,赋下是一方压角闲印——鹿门居士

鹿门居士,这个称号到是别致。

九思瞧了许久,分明眼生又觉得几分眼熟,想了许久脑子中模模糊糊却记不起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1)借鉴赤壁画卷,武元直所作。北平人,明昌(公元1190-1196)时期名士,擅画山水。

(2)苏轼。

(3)鹿门居士,米芾,参考米芾的别号。

本来想连着写个肥章,但是后面有些比较重要的情景要看很多资料,就卡住了……

还想问下各位宝贝们,我想把书名改成,大家觉得可以不捏!在留言给点意见吧~爱你们哟~

顺便推一下老兔的预收文啦~收藏一下,下一本给你更好的观感!

☆、第三十三章

广源酒楼最顶层就是临安最高的所在,临窗的位置把满城的景致尽收眼底。徐川把手里的信笺拿上去的时候,吏部侍郎齐安之正端了酒杯给裴长仕敬酒。

裴长仕是滴酒不沾的,右手端起酒杯只浅浅抿了一口。徐川才凑过去,“有信从直沽口加急送过来的,前些日子从直沽军备储粮的粮库调遣了一批军粮往西北,中途半路一群盗匪给劫持......似乎是官匪做勾结,刑部那边审了三天还没点儿进展......想让您过去一趟。”

裴长仕微微皱眉,持酒杯的一双手落在桌上,叩了两叩,徐川退到一旁。

屋内吵得很,齐安之还在给座上的人挨着敬酒,眼见酒气愈见盛了,裴长仕站起身,虚虚拱了手:“几位大人慢用,这边有些事,裴某就要先走了。”

桌上太常卿左赋,中都督刘相宜皆无异议,拱手相送。只那齐安之喝了两巡酒正在兴头上,哪里就愿意放他走。

当即端了酒杯又过来,挨在裴长仕边上,口齿不清道:“每次逢这样的场合,你就喝了一半儿便溜掉,怪是扫兴的......今日你、你可别着急的就想跑了。晚些我再叫两个唱曲儿的,一起乐上一乐。”

裴长仕扫他一眼,接过徐川递过来的披风,漫不经心道:“......在这里才是扫了几位大人的兴,倒不如我先走一步,你们玩的也开心。”

齐安之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他的年纪是比裴长仕还要大上一轮的,纵使是顶头的哥哥袭了爵位,他出生门第也要更为显赫些。唯独运气却不如裴长仕,当日新帝登基,若不是差点站错队,后来为了自保才拜在章明达门下,不然今日六部之首也有他的位置。

越是这样想,他心里就越不乐意,走两步又喝了两口酒,脑袋一热昏沉沉的就上了头,也不顾刘相宜一双眼睛挤了又挤,伸手就攀了裴长仕的肩,“回回先走...莫不是咱们裴尚书在家里藏了什么?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去就有人拈酸吃醋。

裴长仕任他攀着肩,面色平静,“齐大人醉了,裴某家中无女眷,这是满车满朝都知道的事情。”

这还装呢?齐安之只想道他虚伪,佯装哈哈大笑:“裴大人这话说的自己都不大相信了,若是家中无美人儿在,那定是要回府上处理政务。您是章阁老手下的得意门生,朝中都说不用过两年您也就是下一个章大人了!”

齐安之说完转头望向桌上一众官员,又笑着道:“那咱们小弟还要多多指望您造照拂!”

说完他自己哄的一笑,四下却无人捧场。

齐安之这话说的十分毒辣,满朝谁人不知,章明达最是多疑,捏在手里的权柄被底下的学生觊觎,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无事也要生非。

裴长仕侧开避开他一只手,面上几分淡笑,语气轻轻:“齐大人酒醉胡言,等醒来可莫要忘了自己说的这些。”

齐安之一下酒醒了一半。见多了那位平日脸上多是几分笑,只以为那位是个亲善和睦之辈,倒是忘了他从下面爬起来那几年的的杀伐果断了。

齐安之囫囵着嘴想要挽回半分场子,却也于事无补。裴长仕一行人已经往楼下去了,他追出门口几步,喝了酒的步子迈的不大稳当,腿也疲软无力,靠在屏阁上转过头来,惝恍着一张脸,隔间一众人面面相觑。

齐安之瞬间后背一层虚汗出来,不禁十分后悔自己怎么往刀尖上撞了!



九思让伙计把这幅画包起来,又在里面挑了两幅名家书字。

许mama问了伙计巷口前两个木桩的事儿,伙计极为热情从抽匣拿了锁匙出来,“可是贵府的马车进不来,这事儿容易,那木桩子底下有两个锁盘扣,我把钥匙给您让下人去把锁盘打开再把木桩子搬到两边去,马车自然就进来了。外头巷子那一节是要窄一些,在一些进了这里面还是宽敞的。”

许mama领了两个婆子出去,叫车夫把马车吆进来,季九思站在扇门门口,望见对面广源酒楼出来一行人,正往后院停驻的马车走去。

那几个护卫个子极高,里边混迹方才瞧见的身着甲胄的护卫,紧跟在中间一个披了灰鼠皮大氅的男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