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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伶儿?”云凡尽量装着自睡梦中被惊醒的迷糊声音。还没等到来人回答,他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头蓦然一跳,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云凡快步冲到房门处,把地上几进冻僵的小身子抱了起来。蜷缩在他怀里的沁伶,意识模糊,气息微弱急促,双目紧闭,嘴唇哆嗦发紫。云凡的手拂过他身下,竟沾了一手温热的腥液……那是——血?!借着昏沈的晨光,云凡瞅见沁伶的薄衣染了一滩刺目的殷红,下摆还不断滴着血水,门外延伸了一道长长的血路,看了都叫人心寒。该死的!云凡咬牙切齿。虽然明知沁伶惨遭他那禽兽大哥的凌虐,却万万没料到会被虐得这样惨。很明显,云凡和他的近身侍卫,都对燕澜的yin具所知甚少,远远低估了那些恶劣的东西给人体造成的伤害。沁伶的重伤绝对在云凡的计划之外,也之所以,关心则乱,这位还不足十九岁的小皇帝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什么布局什么大计,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云凡一脚踢上房门,隔断外头的呼呼寒风,他将沁伶安置在床上,脱了两人的衣服,把那冷得冰块一般的小身子紧紧搂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两具赤裸的身子刚贴在一起,云凡便头皮发麻,哆嗦打了一个接着一个,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小家伙又重伤在身,居然还能坚持走那么长的路,回到这里来。云凡一边用手快速擦拭着沁伶的后背,一边喊来几个值夜的下人,吩咐他们去请大夫,并同时煎些祛寒定惊的汤药。下人们领命,四散忙碌去了。云凡低头吻住了沁伶冻得僵紫的嘴唇,把真气渡给他,又小心酌量着,不敢一次渡得太急太多,生怕沁伶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反而加重伤情。看着他腿上满布蜿蜒的血迹,云凡心里一阵陌生的抽痛。血流仿佛无法自行止住,不断地带走沁伶仅剩的体温。云凡大感不妙,他用手小心地拍打着沁伶的小脸,在他耳边急切呼唤:“喂喂,小伶儿,你快醒来啊,别昏睡过去!听到没有?小伶儿……”扇子般的睫毛动了一下,沁伶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云凡的脸,眼神从迷茫瞬间变得澄清。“皇上……”他开口,却力不从心,无法吐字成句,急急喘了几口气,脸上的青白颜色渐渐褪去,泛起两朵不正常的潮红。云凡见他清醒过来,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忍耐一下,我已差人去请大夫,很快就到了……”“不不!您听我说……”沁伶拼命地打起精神,强忍着晕眩感:“我大哥他……燕澜的太子,他来了这里……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您也在这里……皇上,快走……快点离开……不然就……来不及了……”简单的一句话,居然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得完整。云凡霍然惊醒,忆起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圈套,顿时脸色剧变。回想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小心筹划,步步为营,无不是为了引得大鱼上钩,如今万事俱备,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岂能因自己一时心软而耽误了大事?眼中狠厉的光一闪而逝,云凡迅速调整心绪,宣誓般在心中默念:无论如何,今晚势必将“晷央”瓦解!他故意笑得漫不经心:“小伶儿,你且安心养伤,不必担心其它事情,我自有安排……”沁伶见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焦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皇上,请你相信我!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皇上,你快走啊,王兄他……带了很多人……”他一激动,下体的血流得更厉害,血水滴落在床单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云凡瞬了瞬目,坚韧的心弦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把沁伶搂入怀里,轻声道:“好好,我都知道了。小伶儿,我听你的话。不过就算要走,也得先把你的伤处理妥当……我出去看看,那班下人的手脚太慢,过了这么久,连碗汤药都还没煎好……”他扶着沁伶躺下,“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沁伶还想挣扎起来规劝,云凡更快地把他按住,给他一个温柔却不容分说的眼神,拾了被褥将他裹紧。云凡的前脚方才出门,一个娇小的黑影立刻翩然落于床前,身法轻巧如燕,但沁伶却似有感应,睁开沉重的眼皮,来人面戴黑纱,沁伶一看来人的眉目,马上开口:“薇……”那人一手掩住他的嘴唇,把遮面的黑纱拉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命令:“沁伶,快跟我调换位置,我现在就送你出去!”说罢,开始解开身上的杀手劲装。眼前人,无论音容笑貌,都跟自己一摸一样,沁伶看着她,就像照着镜子一般。一直被软禁在深宫中的孪生jiejie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除了惊呆,也作不得其它反应了。薇伶见他毫无动静,又出言催促:“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我要跟你调换身份!时间无多,快动手啊!”沁伶总算回过神来,“调换?可……薇伶jiejie,你怎么会在这里?”薇伶眉头一皱,“废话少说,你只要按命令行事就得了!”沁伶再笨也看得出一点端倪:“你……你要假扮我,接近帝君?你想干什么?”薇伶又一手捂住他嘴巴,侧耳倾听,许久门外也无一丝动静,她才放下心来,喝斥弟弟:“你小声一点?想害死我们吗?”目光狠绝的她,哪有半点当日宫中那个可怜柔弱少女的影子?此刻的薇伶,脸上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她对着弟弟冷笑:“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刺杀那狗皇帝!此人不除,燕澜难以一统天下。”沁伶倒吸一口冷气,“你要杀帝君?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晷央的首领,同时也是你的孪生jiejie!”薇伶也不欲多言,伸手拉扯沁伶身上的被褥。沁伶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无法致信地瞪着眼前人。晷央……晷央不就是是燕澜皇室的暗杀组织吗?他那可怜的jiejie,每次见面,都会向他哭诉生在深宫的无奈和悲哀的薇伶jiejie!自己不惜以身侍人,过着毫无尊严,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是为了不让父兄伤及她的性命,她怎么会……怎么竟会是晷央的首领?仿佛坠入了谎言的漩涡,沁伶心灰意冷,下意识地死死拉紧裹在身上的棉被。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一直被最亲的人蒙骗,他含泪责问:“你既然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为何还要一直在我面前装着可怜的样子?你为何从来都不将真相告诉我?”薇伶一阵冷笑:“告诉你?告诉你作甚么?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其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