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上,喃喃自语:“搞什么飞机”随着正午的到来,头顶的太阳喷吐着热辣辣的火舌。这次的NGC举办的实在令人蛋疼,一连串的负面消息,让主办方焦头烂额,所幸好歹结束了,冠军再次让容涧夺走,也算众望所归。几个月前,OP在新闻发布会上的信誓旦旦,如今也实现了一半,容涧被推荐到WGC亚洲预选赛,也属顺理成章。只不过,国内游戏界从此少了一个WT,多了一个维塔,将来与OP的博弈,前者是强龙过江,后者是坐拥地利人和的地头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把广播关了吧。”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将里面外面分隔成两个世界,喧闹和灼热都被一股脑挡在车窗之外。管家老徐依言按下广播开关,本就安静的车内,顿时死寂一片。——一如后座上沈洛天深黑的双眸。“董事长,少爷请您务必参加待会儿的颁奖仪式。”老徐恭敬地道。沈洛天缓缓睁开眼,不置可否:“这种小场合,未免有失身份。”老徐笑道:“少爷说,董事长不必正式出席,只需要去看一看便可,他说是要介绍一位朋友给您认识。”“哦?他的朋友?”沈洛天目光转过去,“倒是少见。”“是啊,少爷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沈洛天淡淡闭了眼:“你多看着他,别让他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这是当然。”会展中心,工作人员正热火朝天地布置颁奖场地,观众们用完午饭,怀揣着期待的心情三三两两走进来,叽叽喳喳高谈阔论。OP的VIP室内,容涧睡得很沉。然而并不安稳。他睡觉的时候习惯侧卧,觉得冷的话,会把双腿都蜷缩起来,团成一团。休息室明明不冷,他依旧蜷成一团窝在沙发里,眉头皱巴巴。梦境里,他再次蹲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冻得瑟瑟发抖。有两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其中一人拖着行李,想要摸摸他的头顶,幼小的容涧愤怒地躲开,冲那人大叫着什么。长发女子站另一边,拳头攥得死紧,似是竭力抑制落下的眼泪。“我舍不得小涧”提着行李的男人声音沙哑而哽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女人尖利的声音,带了浓重的哭腔,脆弱又易碎。“对不起,若音,你知道我爱的人不是你。”“容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以爱情的名义就可以不负责任吗?!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那小涧呢?他是你儿子啊!”“我我当然爱着小涧,可是,他不愿意跟我走”“好了阿辰,时间到了,我们走吧?”另一个沉默的男人,径自拉起了他的手。这两个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楚面容,却看得见周围充斥的nongnong悲伤和绝决,像寒风一样狂刮,像海浪一样怒吼。三个大人的世界,如此的复杂,如此的尖锐,容涧一点都不明白,也根本不想明白。他只知道,他打小就崇拜的父亲,不要他了。为什么人们可以这么善变?前一秒还在说“爱你”,后一秒就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去。人的一生可以空口许下多少诺言?又有多少可以实现?还是在平淡虚伪的世界里,被刻意遗忘,转瞬不见。爱情都是自私的,当它和道德责任背道而驰的时候,有多少人拿理直气壮地拿“爱情”当了“自私”的替罪羊。恶果,却让亲人来承担。那两道决然离去的背影和女子的哭泣声,不停地在容涧脑海里闪现。他恍惚又觉得,白色的雪地变成惨白的瓷砖,鼻子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作呕。当初只留给他一道背影的男人,如今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容涧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男人也看着容涧。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有着悔恨,有着心酸,有痛苦还有歉疚。他的生命在无数病痛的折磨中已经走到尽头,床边站着自己的儿子,只剩下儿子。这一辈子,可曾后悔?他想大笑,可笑不出。“小涧,爸爸要走了”不到七岁的容涧,那微弱的恨意很快转化成害怕,仍天真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男人虚弱地笑了笑,想要摸摸儿子的头发,却无法抬起手。“你不是说,你要当全世界的游戏冠军吗?那个时候,爸爸就会回来接你”“那mama呢?她不会再哭了吗?”“不会的。”“那好,小涧一定会拿到冠军的!”可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永远的闭上。那一天也下着大雪,他被长发女子带到附近的孤儿院,他乖乖地蹲在墙角,看着mama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依旧傻傻地等待她来接自己。小小的容涧在孤儿院的窗户下,一等就是七年,却谁也没来接他,他几乎已经淡忘了父母的面容。陪伴他的,只有一台破旧的游戏机。“你的父母是骗子!”有小伙伴嘲笑他。“不是的!”容涧红着眼睛,他已经长高了,又会打架,他把那些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即使浑身是伤,他仍然固执地蹲在门口,对自己说:“等我成为世界冠军,他们就会回来接我的”“他们不是不要我”直到十四岁的一天,有个美丽的长发女人出现在他面前,领养了他。容涧沉默地看着对方,手臂却死死抱住门口的柱子,他不要被人领养,他要留在这里,等爸爸mama来接他。生怕走了以后,他们回来就找不到自己了。长发女人笑得清浅,她有两枚酒窝,总是温柔地注视容涧,即使他冷眼相对。女子一连来了三次,终于说服容涧暂时寄居在她家里——虽然她一个单身女子,也并不富裕。但是至少,容涧终于又有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