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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晁也跟着劝了几句,但是太后哭得止不住,殿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低迷之中,唯有顾梧问太医道:“父皇中的什么毒?”太医答道:“目前还未查验出来。”顾梧又问:“父皇之前喝的药呢,可查过了?”太医皱起眉,道:“查过了,可是药里无毒,所以一时间无法分辨是何种毒药。”顾梧只得对太医道:“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救回父皇。”太医连连点头,道:“是,是,臣等当竭尽全力,为皇上解毒。”顾梧让他去了,目光在殿内众人面上逡巡而过,最后落在梁春身上,问他道:“梁公公,父皇在中毒之前,可曾说过什么?”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梁春,梁春顿了顿,摇首道:“没有,皇上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太后又低低恸哭起来,赵淑妃拿了帕子轻声安抚她,顾梧四下里看了一圈,在卧榻边停下来,景仁帝身体抱病,除了早朝以外,他几乎不怎么出殿,一直在这榻边坐着,处理奏折,可以说,一天有大半是在这里度过的,榻上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了一摞厚厚的奏折,还有砚台和笔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药碗,里面是半碗药,放了许久,丁点热气都没了。顾梧伸手端起那碗药,端详了片刻,忽然问梁春道:“父皇今日是如何喝药的?是直接喝,还是用了汤匙?”梁春一愣,答道:“回王爷的话,皇上端着碗喝的,他一向不用汤匙。”顾梧听罢,唤来太医,把碗交给他,道:“你验一验这只碗的边沿。”那太医听了,便取来一块干净的棉纱,将碗的边沿擦拭过一遍,放入银杯中,加些清水,赵淑妃扶着太后也过来看,她眼尖地看见那银杯有些变色,道:“有毒!”太医捧着银杯看了看,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毒是抹在碗的边沿,汤药里确实没毒,试毒的宫人也不会直接用碗喝,所以无法验毒。”顾梧道:“下毒之人一定是极其熟悉父皇的饮食习惯。”太后听了,忙吩咐道:“来人,把乾清宫所有的宫人都带下去,给哀家一个一个审,绝不能放过这恶人!”乾清宫上下的宫人有四十八人,包括梁春在内,一共四十九人,皆是被带下去审问了,这一审就是一上午,顾梧心系林奴儿,便对太后道:“听闻皇祖母把奴儿召入慈宁宫了?”因为景仁帝的毒还未解,太后的心情原本就不好,一听他说起林奴儿,脸顿时拉得老长,没好气道:“就是那个青楼女子?哀家让人把她看押起来了,原是想等皇帝来发落处置,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她又难过起来,拿着帕子拭泪,骂道:“真是个扫把星,说不得就是她坏了咱们天家的风水,才有了今日这样的祸事。”听了这话,顾梧的脸色倏然就沉了下去,道:“孙儿以为并非如此,父皇的事情本是人祸,与奴儿有什么关系?”太后一怔,抬起头来打量他,见他没有半点惊讶,反而还替那个贱婢说话,顿时狐疑地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顾梧坦然道:“是,孙儿一开始就知道了。”“荒唐!”太后又急又怒地道:“那你为何不拆穿她,将她赶出去?”顾梧道:“奴儿是孙儿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何要将她赶出去?”太后气道:“什么王妃?她一个青楼贱婢也配吗?当初皇帝让你娶的是柴府的女儿,不是她,你是脑子糊涂了吗?”顾梧依旧平静地道:“孙儿没糊涂,即便奴儿不是柴府的女儿,那又如何?当初确确实实是孙儿亲自将她背入皇宫的,无论她是谁,她现在就是我的妻子。”太后猛地拂袖将茶盏扫落在地,骂道:“哀家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了!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真是不知好歹!”她年纪也大了,被气得心口起伏,赵淑妃连忙上前给她抚背顺气,一边柔声劝道:“老祖宗息怒,秦王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分辨不清楚,被那贱婢迷惑了,您别生他的气,等以后他就明白您的苦心了。”这话看似宽慰,实则火上浇油,太后气得直拍桌子,怒容满面地道:“他还小?都成亲了哪里还小?”她骂完又道:“总之,那贱婢和柴府偷偷谋划这一切,妄图瞒天过海,实在是可恶至极!一定要严加惩戒,将他们统统打入大牢!”岂料顾梧寸步不让:“绝无可能。”说了这一句话,他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险些把太后气了个仰倒,她颤着手指着顾梧的背影,不住反复道:“孽障,孽障……”眼看就要喘不上来气了,赵淑妃连忙替她顺气:“老祖宗您消消火,消消火。”她一边替太后抚背心,一边对顾晁使了一个眼色,顾晁不动声色地缓缓颔首,这时一直闷不做声的诚王忽然开口道:“太后您别气坏了身子,五皇弟的脾气确实有些倔了,但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孙儿去劝劝他,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他说完,便拱了拱手,对顾晁与顾栾道:“我去追五皇弟,父皇这里就劳烦二皇弟和四皇弟费心了。”顾栾立即道:“分内之事,大皇兄快去吧。”诚王这才走了,赵淑妃柔声问太后道:“老祖宗,您要不要?先休息一番?”太后摇摇头,叹气道:“皇帝还没醒过来,哀家哪里休息得了?哀家得在这里守着。”赵淑妃不再劝她,只道:“那臣妾陪着您等。”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还是你孝顺,不像那些个孽障,简直是要气死哀家。”赵淑妃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陪着她坐在一旁,等候太医替景仁帝解毒。第87章嫁给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景仁帝中了毒,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到了乾清宫,紧锣密鼓地替他诊治解毒,太后在旁边提心吊胆地等候,片刻也不敢离开,宫中消息传得极快,到了午间时候,甚至有大臣闻讯而来,请求面圣。因都是内阁重臣,太后也不好拂了他们的心意,便允了,来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有威远将军,内阁阁老和阁员,六部尚书等等,乌泱泱都挤了一殿,向太后行礼,内阁首辅张世冲问道:“臣等听说皇上骤病,特意赶来,不知皇上如今情形如何了?”太后眼眶还是红的,满面愁容地道:“太医还在替皇帝诊治,具体情况,哀家也不知。”一名太医从屏风后出来,见了这许多人,显然怔了一下,才拱手道:“诸位大人,皇上情势有些危急,院首正在想办法,诸位还请安静些许。”张世冲忙道:“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