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嫁给病娇傻王爷冲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奴儿问道:“您给个数儿?”

掌柜比了一个手指头:“这个。”

林奴儿直起身去夺玉,老掌柜欸了一声,忙让开些,一迭声道:“别急别急,还有得商量,你这玉佩是活当呢,还是死当啊?”

林奴儿道:“自然是死当。”

掌柜略略凑近了些,低声道:“林姑娘,老朽就直说了,这玉是不错,不过你这若是死当么,我最多只能再加这个数。”

他比了三个手指,林奴儿看他那表情,便知对方疑心这玉佩来路不正,顿时呸了一声,怒道:“姑奶奶的东西来路正经,要您老来cao这份萝卜心?”

她抢了那玉佩就走,京师里头当铺多得是,姑奶奶不受这鸟气。

林奴儿揣着玉佩,一连跑了三家当铺,那些掌柜伙计约莫是看她年纪小,报出的价格竟是一家不如一家,明显是想诓她,最高的也才八两银子,比第一家还低了五两,林奴儿气了个半死。

她在街头站了半天,最后扭头往第一家当铺走,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那老掌柜是惹姑奶奶生了气,可是她生的气不值五两银子,没必要和钱过不去,毕竟再攒一攒,钱就快够了。

林奴儿十三两银子卖了玉佩,揣着钱出了当铺,却听长街尽头传来辚辚车轮的声,伴随着驱赶行人百姓的吆喝,林奴儿随着人群挤到了街边,扭头望去,只见军士们簇拥着车队行来,声势浩荡。

旁边有人道:“这又是哪家大人出行?好大的排场。”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车上头的是太子。”

“嚯,不是说太子被叛军刺杀,受重伤昏迷了?”

“就是啊,算算日子,是该回到京师了。”

林奴儿听了一会,车队已经消失在了御街的转角处,几乎看不见了,长街再次恢复了通行,人群熙攘。

她想,这天家也够倒霉的,病的病,昏的昏,傻的傻,可见这天底下第一有权势的人过得也不比她快活。

不过这都与她不相干,林奴儿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满足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这屋子很小,原来是堆放杂物的,后来她求了银雪,才得来这么一个房间,否则像她们这样的丫环,是没资格独自住的。

林奴儿把桌子下的一块方砖揭起来,下面被挖空了,里面有一个古旧的酒坛子,她从袖子里摸了摸,只摸出一枚铜钱来,丢进那坛子里头,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然后就是卖玉佩的碎银子,铛,铛,铛。

林奴儿简直爱极了这个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美妙无比,她又把坛子抱出来,把里头的钱仔细数过一遍,确定没错,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了回去,重新用方砖盖好,使得外面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这些都是她这么多年努力攒下来的积蓄,自八岁被赌鬼爹卖进琼楼抵债,一晃眼又过去了八年,林奴儿小心翼翼地活着,始终没有忘记,她被强行送入琼楼的那一天,扒着门槛,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活着出去,不会再被任何人这样抛下。

……

皇宫乾清宫,帝王寝殿。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nongnong的药味,宫婢们正在轻手轻脚地收拾碗勺,当今皇帝穿着寝衣靠在床头,双眼微阖,他看起来显得憔悴苍老,透着一股子病气。

门外有个老太监轻手轻脚地进来,悄声禀道:“皇上,太子殿下回来了。”

景仁帝缓缓睁开双目:“派太医去了吗?”

“太医院院首已经过去了。”

景仁帝直起身来:“朕去看看。”

老太监连忙扶住他:“皇上您慢点儿。”

景仁帝病了许久,身体虚弱,待收拾妥当,坐上龙辇时,已是气喘吁吁,他忽然道:“让人去把梧儿带过来。”

老太监立即派人去了,顾梧是今上的第五子,受封秦王,也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年十七,才思敏捷,文武双全,容貌性格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十分受皇帝的宠爱,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就在两个月前,秦王失足落马,跌坏了脑子,醒过来时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心智宛如五岁稚童,甚至很多人都不认得了,太医们花尽了心思,秦王的病却仍旧没有起色。

最喜欢的小儿子坏了脑子,寄予厚望的储君又遭遇刺杀,昏迷不醒,陡然遭此打击,景仁帝一病不起,短短几日便白了头,最严重的时候,连起身都困难了。

今日是听闻太子被护送回京师,景仁帝一早就勉强打起精神等候,好去见他的儿子一面。

龙辇终于到了东宫,外头传来了轻微的人声喧哗,景仁帝下了车舆,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霜色锦袍的少年正在坐在轿子里,两手扒拉着轿帘,无论宫人如何劝说也不肯下来,正是顾梧。

老太监急出一头汗,努力劝道:“我的殿下欸,您瞧,皇上在等您呢,您不想探望太子殿下吗?”

秦王不高兴地道:“我现在不想看,不看,我要回去!”

老太监劝了又劝,都快给他跪下了,秦王仍是不理,他现在的心智只有五岁,不能指望一个稚童懂事,也不能与他计较。

景仁帝心中一痛,叹息道:“罢了,梁春,派人送他回去吧。”

老太监应下,看着那轿子被抬走了,他才劝道:“殿下如今是病了,不晓事,皇上别怪罪,等殿下日后痊愈,自然就都好了。”

景仁帝苦笑了一下,想起另一事来,道:“给梧儿纳妃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太监答道:“定下了,是柴尚书家的嫡女,年纪正适合,日子也挑好了,是黄道吉日。”

景仁帝走了几步路,便觉得虚弱,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道:“那就行,一切事宜从简,赶紧办了吧。”

“奴才遵旨。”

……

傍晚时候,夜幕四临,在外面鬼混了一天的柴永宁回了自家府邸,才进了花厅,一个越窑兰纹美人瓶哐当砸在了他的脚边,摔了个粉碎,吓得他险些跳起来,抬头一看,满厅室一片狼藉,宛如被匪寇扫荡过一般,他的亲meimei正伏在桌几上嚎啕大哭。

柴永宁只得看向旁边的母亲,低声道:“娘,这是怎么回事?谁又惹着她了?”

柴夫人眼眶微红,道:“还不是怪你爹。”

柴永宁奇道:“我爹又做了什么?”

柴夫人道:“宫里商量给秦王娶亲冲喜,人家商量人家的,他一个礼部尚书去搭什么话?倒被人家揪住了话头,夹缠不清了。”

柴永宁想起自己今日与银雪说笑的事情,又看了看正在抽泣的亲meimei,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最后这亲事不会落到了婉儿头上了吧?”

柴夫人伤心起来,拭泪道:“谁说不是呢?秦王如今痴痴傻傻,听说连吃饭也要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