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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那块布料,正准备去走访第二家布庄的时候,却是被顾玄棠拦住了,“别去了。”“啊?”她有些惊讶,“怎么突然不去了?”顾玄棠转头看她,见她一脸的疑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自己右手,“你试着撕撕我的衣袖。”左菱舟低头,看了看他的袖子又看了看他,这是做什么啊,她有些不太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个走向,却还是乖乖的抬手,去撕顾玄棠的衣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衣袖纹丝不动。左菱舟不甘心,加大了手劲去撕,却只是空在袖口留下了褶皱的痕迹。“不行不行,”她摆了摆手,“我力气小,撕不动。”顾玄棠一笑,“所以,你明白了吗?”左菱舟有些懵逼,所以,她该明白什么啊?她现在可不就是一头雾水,大写加粗下划线的不明白吗?顾玄棠见她懵懵地,再次叹了口气,“平日里不是很聪明,怎的这会儿如此笨。”他道:“我身上这料子是流云锦,你无病无灾,力气也是一般姑娘家的力气,尚也不能轻易撕下,可见其衣料结实。而今日死者手中所攥着的梨花融雪缎,虽不似流云锦华贵,却与它一般结实,杨小姐久病缠身,身子虚弱,浑身能有多少力气,便是她再坚强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是正常姑娘家的力气,如何撕下那么一块?”左菱舟只觉得醍醐灌顶,她敲了敲脑袋,“是啊,我之前还和孙捕头说过,这料子好看且结实,怎么这会儿给忘了。”她有些懊恼地扬起了头,“所以,”她看向面前的人,“所以……”“没错,”顾玄棠轻轻笑了笑,眼里一片清明,宛如桃花照水一般的温柔明亮,“这一切只不过是凶手的故布疑阵,为的就是引人做出错误的判断。”“可是,那块布是攥在杨小姐的手里,如果我们没有注意到,没有打开她的手,那岂不是就完全没有作用?”“仵作验尸,断不会放过这个细节,握紧的双手中最易隐藏证据,即使仵作没注意,捕快也不会大意的。”“所以,他才故意将这块衣料放进去,故意让我们因此推断出凶手是个女人,那……”她抬头看向顾玄棠,似是有些不敢轻易下结论,“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个男人!”顾玄棠轻微颔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他的眼里带了些笑意,宛若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夏日的暖阳中鎏金宛转。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给的线索,看评论区大家都很机智的猜到了,夸你们!真棒!挨个抱抱~☆、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一章:“那我们现在要去找孙捕头吗?”左菱舟问道:“要把这个发现告诉他吗?”“自然是需要的,只是我一人去便可,你先回客栈吧。”“我和你一起去。”顾玄棠摇头,“你有其他事情做。”“什么?”“你回客栈,让纪连幽把手上的丹蔻洗掉,并且叮嘱她这两天不要出门,即使出门也要让顾甲陪着,切勿与人争执。”左菱舟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她之前想的两者共同点——争执。李琴在死前与她丈夫产生了争执,张晓燕则与店铺伙计。只是,这和手上的丹蔻有什么关系呢?她脑海中慢慢浮现出纪连幽涂着红色丹蔻的双手,却是电光火石间似乎想到什么,她瞬间拿出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记着死者死状特征的纸。“流云髻,一只银色牡丹簮,素面,带一枚兔子玉坠,蓝色罗布衣衫,皮肤粗糙,右手有三处茧子,手背偏黑,指甲偏长,染丹蔻,大红颜色,梅花绣花鞋,蓝……”左菱舟一惊,心内一阵发寒,却还是迅速的找出了今日记载的关于杨明华的记录,很快,她就看到了自己记载的那条,“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涂丹蔻,大红色。”左菱舟心下一惊,如果她没记错了的话,她哗啦哗啦的翻着自己的纸张,飞速地浏览着张晓燕的那张记录,只见上面写着,“肤白,皮肤细腻,左脸侧耳垂下一颗痣,指甲圆润偏长,涂红色丹蔻,已有一些脱落。”左菱舟看着面前的三张纸,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想找出她们三个的共同点,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你怎么发现的?”她有些惊讶,“这么细枝末节的特征,若不是我是姑娘家,我做记录也定不会记下她们谁和谁指甲是什么颜色?”“是纪连幽。”顾玄棠平淡道:“昨日我们吃饭时,夹菜的时候,我刚好看到她的手上的红色丹蔻,很是惹眼,我觉得似乎有些眼熟,稍一回忆,便发现张晓燕和李琴都是红色的指甲,我这才想起,有些姑娘,喜欢拿花瓣染甲。今日晌午,我便是去问了一月多前的那两个受害者的家人,果然,她们当时也染了红色的丹蔻。”左菱舟闻言,默默低头没有说话,许久,她才疑惑道:“可是,指甲才多大,谁又会天天盯着人的指甲看。”“所以便有了第二个条件——争执。”顾玄棠看着她,“你说的对,指甲才多大一点,握成拳,便看不见了,没有人会天天盯着指甲看,除了一种情况,那便是争吵。李琴和陈贺连争吵时,陈贺连和摊位的老板都说道了一个关键点——便是指着他鼻子骂,她一边骂,一边伸出食指指着对方,红色的指甲就亮了出来,上上下下的晃动,成功吸引了凶手的注意。”左菱舟怔了一下,“所以,凶手就在当时围观李琴和陈贺连争吵的人之中?”“没错。”她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不对,杨明华死前并为和人发生争吵。”“你怎知她并未和人发生争吵,你知道的只不过是你所问的人在最后一次看见她之前,她并未与人争吵,但却并不表示在别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她也没有与人争吵不是吗?”左菱舟一愣,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顾玄棠缓声道,“我们不妨这么想,在前两次,案发时间都是夜晚,发现尸体都是第二天的清晨,为什么这一次,却是中午呢?凶手保留了他的作案手法与死者症状,却为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