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简爱的傲慢与偏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们到达书店的前一刻,雨从天上浇了下来。乔治安娜终于从离愁别绪里走了出来,她跳下来马车,直奔到了屋檐底下。雨水砸在泥地上,激起了泥泞的水花。灰褐色的水点将她的裙边染成了脏污的黑点。

达西先生正向斥责她失了礼数,手却被柔软包裹住了。“让她开心一点吧,达西先生。我们并非在贵族社交的舞会。”达西先生顿了一顿,耳边传来了meimei欢快的呼喊声,点了点头。他脱下了外套,踩着踏板下了马车,简爱费力地裹住了冗长的裙摆,不想让泥土脏污了裙子,扶着马车门跨了下来,头顶就被他宽阔的外套挡住了雨水。

等不及她说话,达西先生搂住了她,快步往屋檐底下走去。风衣撑起了一片干燥而温暖的天地。

达西先生的衬衫淋湿了一半,简爱赶忙让他穿上了外套,懊恼道:“我早该让莉莉丝在车上随时准备一些雨伞,没想到昨天的雨没有下成,今天出门时也天晴,却在这个时间下雨了。”达西先生无所谓地披上了外套,见她身上没有淋到雨,便也就放下心来。

他们随着人流走进了中央书店。书店里被分开了一个小的区域,作为一个小小的咖啡馆,让人们买了书后有地方可以直接坐下来。由于下雨,书店里挤满了人,咖啡馆的区域也被占满了,简爱踮着脚望了一望,只看见一片低头看书的人们,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茶香和咖啡香。

达西先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后,决定先进书店选购一番,他随意拦住了一个店员:“请问,简·爱小姐的作品摆在了哪里?”

“哦!简·爱!又是简·爱!”店员无可奈何地哀叫,他无力地指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书架,“先生,很抱歉,如果您早一些过来的话,那里还会有一两本!只是现在……如果您实在想看,也许可以向那些客人们借阅。”他又指了指咖啡馆的方向。

达西先生挑了挑眉,见简爱帽檐底下露出的红唇惊诧地张开,一脸的不可置信,忍住了笑,继续追问:“原来如此!先生,麻烦您能告诉我这本书什么时候还会上架吗?”

“先生,恐怕您得等一等了。我们中央书店已经承包了出版社大半的货物量,真是搞不懂,今早一开门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来询问这本书,我还看到公爵的男侍也来购买了呢!”店员挠了挠头,颇为不解,“说实话,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来买一个女人的书——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女人的作品的话!”

“小路易!你还在聊什么,快去仓库搬货!”店长厉声呵斥道,他胖胖的身材灵活地在人群中挤到了达西先生面前,微微鞠躬,客气地询问:“先生,您也是来买的吗?”见达西先生微微点了一些高昂的下巴,他谄媚地笑着,“您的运气真是好极了!我刚从分散的书摊里收来了一批货,马上就能上架了!哦……女士,您也要买一本吗?”他看着简爱在纱网下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问道。

简爱拉扯了一下帽子,含蓄地点了点头。

“是的!您也是女士,自然是想看一看同为女性的作品。”店长理解地笑了一笑,鞠了一躬。还未等简爱回话,他又被人叫住了。又是一个询问的人,店长笑得开怀:“就要再上架一批啦!先生,我们中央书店承包了几乎全部的,您来找我就没错了!”

达西先生突然眼疾手快地揽住了简爱,将她往身后带,躲开了身后突然涌进来的人群。乔治安娜撇着嘴,自己跳开了。简爱看向了刚挤进来的人,他们都穿着破旧,显然是贵族或者资本家的下人。她突然有一种魔幻的感觉,她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文笔能好到这样洛阳纸贵的程度。

她看向了书店正中间的柜台背后,朴素简单的木制书架上,印刻着烫金的“简·爱”。

“我实在无法相信,达西先生。”她喃喃道。

“简妮特,你应该对自己自信一点。”

“可是我的文笔……和大作家们相比根本称不上优秀!”

“亲爱的,退一万步来说——或许你的文笔不如名家,可是文学作品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核心思想吗?”达西先生接过了店员递来的书,“正如博杜安先生所说,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民众需要这种为自己争取而对抗剥/削的勇气,势必会成功的自由派也需要文艺界的支持。

话虽如此,简爱面对眼前这样疯狂的景象,仍然觉得仿佛在梦里。

她看着达西先生付了钱,没有要找零,正打算一起离开,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您会来这儿的!爱小姐。”

简爱回过身:“博杜安先生!还没来得及向您道谢,这样的阵仗可真是吓到我了。”博杜安先生得以地笑着,他嘴上叼着一支雪茄,却没有点燃,手上拄着一根文明棍,整个人站在人群里显得格外自信和自得。

“也要恭喜您!爱小姐。”他和达西先生握了手,简爱也伸出了手,他怔愣了一下,握上了这细瘦但有力的手,“能否赏光,来这里坐一会儿?我预留了座位。”他摊手,指向人头攒动的咖啡厅。

简爱无可无不可,达西先生点了点头。乔治安娜这会儿从一排排的书架中挤了出来,她手上捧着一大摞书,兴冲冲地自己去柜台结了账。简爱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书,一行人在窗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简爱没有摘下帽子,她仔细地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无疑,他们都在讨论今天的新书。

前面的声音传来——“奥克塔夫先生,您会相信这个简·爱确实是一位女士吗?”“这可难说,夏尔。要我说,恐怕是哪个自由派的政客用了滑稽的女人名字刻意嘲讽呢!”

后面的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猜这本书或许是哪个反叛女仆的自传?你知道的,那位子爵……”“闭嘴吧,奥古斯汀,他可没有落下个好下场,也许真的有女仆的幽灵出来复仇了!”

右边那一桌,争执地脸红耳赤——“这本书显然是在刺激民众起来反抗!哈哈!终于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了!这个社会已经**到必须再来一场变/革了!”“这显然是徒劳的!国王终究是国王!”

就连左侧窗外,都有人靠在墙边朗诵着她的书,讨论着——“‘我知道,只有反抗能救我一命,从这冰凉刺骨的深水里拖曳出来。我的笔是我的武器,也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牢笼以外的空气自由而清新,阳光热烈而明确,我下定了决心。’菲力克斯,你说,深水是什么深水?牢笼又是什么牢笼?阳光又是什么阳光?”“我不知道,但是总有人知道的。简·爱的文字压抑但是充满了煽动性。亨利,我想这一定是一位革命人士,一场爆发在所难免了。”

简爱举起了咖啡杯,挡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她总算是了解了这样一种无奈,无心写下的文字被解读成了无数的版本。

博杜安先生和达西先生寒暄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