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虐文女主画风不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8

分卷阅读298

    ,又不是什么大错,撑死了也就约等于“晚上十点后回家没提前告知父母”,怎么也不至于打死,骂两句顶天了。

她比较在意小杜弟弟的修为问题。

她记得,当初在医馆的时候,就听医女说“他修行上出了问题,心法反噬”。

她那时还心虚来着。只不过后来事情太多了,道长啊、蛊毒啊、公主啊,在生死边缘来回试探,后来就给忘了……

对不起,那个时候比较关注自己的狗命。

现在按照已有的信息,仔细地捋一遍,小杜弟弟修为出问题,应该是……得知她的“死讯”时。

也是啊。

当时为什么会在丰都遇见他呢?

他到丰都来做什么呢?

是想着……在鬼城丰都,遇见她的魂魄吗?

所以当时才会被误会成已死的亡魂吧。

易桢心下有些惊讶,不过那惊讶就像是熬汤时汤水咕噜咕噜的响声,吓人一跳,但是同样让人欢喜。

她之前对小杜弟弟一直有点偏见,觉得他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荷尔蒙作祟导致的冲动。

他只是温柔又坚定,一直在向她的方向而来。

有时裹足不前、有时走走停停,也有时朝她飞奔。

或者说,只要她给出了任何回应、任何正面的暗示,他都眼睛亮晶晶地朝她飞奔而来。

不计得失、不顾其他,甚至连自己的修为、自己旧日在乎的一切都抛下了,朝着她飞奔而来。

他不是冒失冲动的人,会这么做,是因为……非常喜欢她吗?

此时,这对父子已经结束了对招,也不知方才在半空中交手时说了什么,各自轻飘飘地落下,脸色都不太好。

还是杜伯父先说了话:“你修为不稳,需要闭关。”

杜常清低声说了一句:“我不是孩子了,父亲。”

杜伯父作为过来人,明显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甚至知道他话里隐含的那个姑娘如今就站在面前。

但是杜常清态度如此坚定。他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不然也不会到阴森密诡的南岭密林之中冒险,去给自己的孩子寻找生辰礼。

孩子已经表现出了那么明显的“珍视”和“喜欢”,他此时若故意和孩子对着干,弄不好就是几十年白养了。

可是就这么放任不管,又生气,明明知道结果了,但依旧冷冷的一句告诫扔出去。

杜伯父对易桢是很不满的。换言之,他对所有接近自己儿子的适龄女性都不满,觉得那会干扰自己儿子的修为,害了他的前程。

也正因如此,杜常清才几十年都没接触过适龄女子。

这次杜伯父会让他出关,是觉得他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贵女就是自己嫂子,自己儿子养了几十年了,不是那种会对嫂子下手的人。

嗯。

养孩子真是个考验胆量和想象力的活。

杜伯父自己也是从少年走过来的,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做什么,都拆不散这对方才才定情的小情侣。

因此他也不说没用的,看了杜常清一眼:“你既然想好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杜伯父自己也沉溺过情爱,一度走到结婚生子的地步,后来还是掰了,是以对情爱极其蔑视,一心在修行上。

好在小杜弟弟没有受他这种畸形婚恋观的影响。

或者说,一个少年,就算师父教导上一百遍“女人是老虎”,但是在他亲眼见到女人变成老虎,还把人给吃了之前,他都只是当耳边风听一听罢了。

杜常清脸都涨红了,但是依旧丝毫不退让:“我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明白这一点。”

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一切让他分心、让他不专注于修行的东西,他现在做出的姿态,就是父亲心底衡量时的砝码。

若是父亲觉得他不够在意,或者只是一时冲动情迷意乱,父亲是真的会对桢桢不好的。

易桢屏气凝神,既不敢出头和杜伯父刚起来,也不敢脚底抹油就地跑路。

但是易桢还是试着去帮着说话:“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话……”气氛不至于凝滞成这样的。

亲生的,不至于这样吧,只是搞个对象而已啊。

她说完之后,杜伯父沉默了几秒,然后冷淡地说:“接着。”

易桢还以为他要给自己发个红包什么的,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杜伯父,结果发现自己又被无视了,杜伯父是在和小杜弟弟说话。

易桢:“……”

小杜弟弟手上多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盒子。

杜伯父继续说:“这是南岭的不死虫,附在濒死的活物身上,可以维持其濒死状态。”

小杜弟弟顿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样子,抬头看过去。

杜伯父冷冷地说:“本来打算你过生辰时送给你的,但是我今年不想再见到你了,现在直接给你了。”

不死虫产自南岭密林,极其罕见。

杜常清记得,他年少时有过不少QQ空间型发言,还说过希望喜欢的东西永远不要死去。

记得他当年心心念念的东西,却贬损他现在喜欢的人。

父母对孩子,常常是关切有加,又隔阂得厉害,说起来又可气、又可怜可悲。

他攥着那个墨绿色的小盒子,说了一句:“谢谢父亲。”

杜伯父已经不见了。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了。

风从冷林中吹过,易桢觉得有些冷,便缩了缩肩膀。

杜常清知道她觉得冷了,忙说:“我们到城中去吧,你累了,也该歇息了。”

语罢,他有些不好意思般,低声道歉:“我父亲……他想必是近日情绪不佳,所以才这么冒犯。平常他是很面硬心软的一个人。我很抱歉。”

易桢连忙摆手,说没关系能体谅。

两个人这样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倒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在桥上又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沉默下来的,两个人忽然对视了一眼,便一起笑了。

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