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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茹儿是雪中送炭,对于那些体态纤瘦,皮肤白皙之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跟血根草比起来,不值一提。”倒是对于初初习武的武者,培元丹可以起简单的洗筋伐髓之用,可改善资质。比起美容养颜,用于习武才是培元丹最大的用途。她离开主屋,便匆匆回药庐,关起门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材按配方称量好,放入鼎器中。血根草只此一株,若是炼坏了,她就得另想办法。为此,她先炼了生发丹,培元丹,不知想到什么,她又炼了许多固元丹。如今她体内的内力更加庞大,炼药时明显游刃有余,她的内力对药材有天然的亲和力,可以用内力感知药材,脑子里的配方将其融合、炼化,最后得到比之前品相更好的丹药。太阳快要升到正空时,她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将目光移向血根草。*“将军,今日气色怎么这么好!”副将看他虎步熊腰的样子,跟初来京城时大不相同了,“汴梁果真是个好地方,养人!”阮将军哈哈大笑两声,他身体之事并没有告知他人,想到宁宁给他吃的那颗药,他坚毅的目光若有所思。宁宁说那药是用血根草炼的,可锻体,可治疗他体内常年征战留下的旧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病,九玄亲自诊断,连他也救不了,那就是救不了了。副将这样一说,阮将军想起这些日子一直吃宁宁给的药,他已经察觉身体越来越好,再不像大夫刚诊断时那般体虚乏力。如今更是身体轻便,宛如新生,不由也怀疑,或许宁宁说的是真呢?这样思索着,他又想起晚上夫人背着他哭红了眼睛,他心里一阵揪痛,脚下步子一转,换了方向:“跟我去趟医馆。”万一呢?他拳头隐隐有些颤抖。医馆是老字号,大夫眉毛胡子头发全都白了,手指搭在他脉象上诊了半天,神色很不好看。阮将军浑身僵硬,果然是妄想么。他抹了把脸,目光恢复平静。“老大夫你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他特地将老头提溜进了内间,就他们二人。老大夫胡子翘了起来,手指指着他颤颤巍巍:“你!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阮将军被老大夫拿扫帚打出来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没病来什么医馆!壮得像一头牛还好意思抢大夫!岂有此理!”副将跟将军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这,将军,你这身体看什么大夫啊。”阮自年一臂扣住副将肩膀,狠狠拍了拍,声如洪钟:“没病!哈哈哈哈哈哈!”副将苦着脸被将军一路拖到了宁国公府。阮自年这趟回京是因为得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一者,安顿好女儿和夫人,二者,处理手中兵权交接。如今阮宁婚事作罢,兵权这阵子也交接的差不多,今日便是向谢九玄汇报的时候。依旧是上次的书房,只是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鬼门关前走过一回,如今看什么都顺眼。当然,他最想做的就是回去抱抱女儿和夫人。宁国公府主子就谢九玄一个,偌大一座宅邸冷冷清清。春光正好,谢九玄斜倚在树下藤椅上翻阅奏折。他面前几案上密密麻麻摆了高高四摞,这人手里捏了一只笔,慢条斯理扫过去,批阅后扔到一旁。那是留待咨议的。七年前,谢九玄还只是宁国公府大少爷,不过十六岁,还未及冠。上一辈宁国公夫妇,嫁入宫中的谢家大小姐和二少爷尚在。那时,宁国公察觉允王意图谋反,派谢九玄前来游说借兵。金鳞岂是池中物,当年那个少年人温润如玉,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负手立在城墙上挥斥方遒的场景却让他记忆犹新。众人为他折服,当时宁王占领京城,四方守将多已倒戈,他和军中兄弟便是在这样凶险的赌局中选择了谢九玄。七年过去,比起当年那个芝兰玉树的士族子弟,如今的宁国公手里握着大梁,掌控无数人生死。同样也肩负着天下大任。听到脚步声,谢九玄抬头,脸上笑容令人如沐春风。“阮将军。”他随手指了指椅子,适意自在。阮自年向来不在乎繁文缛节,大剌剌坐下。谢九玄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狮峰龙井,江南春茶,阮将军不妨试试。”阮自年挪了挪屁股,目光炯炯:“述职之事不急,我今日另有要事想请教九玄。”谢九玄手一顿,眸子里笼着一层薄雾:“可是身体之事?”阮自年大笑:“不愧是谢九玄!我想请九玄再替我诊一诊脉。”谢九玄将丝线搭在他手腕上,脸色有些白,鼻子在光照下近乎透明:“我看见阮将军第一面,便知你身体好了。”他声音有些低沉。阮将军屏息等着,半晌,谢九玄看着他,仍是带笑的声音:“身体大好,恭喜。”阮自年越发高兴,谢九玄诊的,那便是绝无可能错了。“这位医者治好了我束手无策之症,实在令人佩服,不知是哪位?我想请教一二。”谢九玄笑道。“不瞒九玄,我这病,是宁宁炼的药治好的!”他把谢九玄当忘年之交,来往许多年了,很多话跟别人说或许顾忌,但跟谢九玄向来无话不说。“阮姑娘?”谢九玄诧异。“此事我也想不通,或许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这丫头撞上了!我家宁宁真是福星!”他心情畅快,说起福星,又讲了阮宁出生时敌人退兵,大旱三月天将甘霖……“这小丫头运气向来好。”最后,他带了几分骄傲总结。谢九玄眸子望着那颗繁盛的柿子树,轻声道:“确实。”*翌日,阮宁在明远殿祈福,谢九玄前脚刚走,小皇帝后脚就派人来“请”她。说是请,那些宫人看着她一个个恨不能抓了她飞奔而去。因为要替阿爹炼药,她昨日抱恙没有入宫,小皇帝教习一事自然搁下了。宫人抬着她一路挑捷径疾行,到习武场时,小皇帝伸长脖子望着宫道,包子脸皱成了一团,气呼呼的。“人呢!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人还没来,不会溜了吧?”小脑袋转回去,忍了一会儿,又转过来,见宫道上仍是空的,水汪汪的眼睛里有些失望。“若是,若是今日也不来,朕,朕明日便罚她。”阮宁眉目清冷,抱臂环胸,看着小皇帝小身板站在那里,眼巴巴盯着宫道。她依旧不太明白,不过一面之缘,小皇帝为何黏她。“陛下,阮教习到了。”宫人硬着头皮道。他们为了在皇帝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