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瑰芒沙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一直有人议论我和她,不过在这件事之前,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没什么异常。我们结婚后,她还谈过一个男朋友。”

乔柚:“啊?”

“当然,现在想想,估计是编的,”他说,“因为这件事,她只跟我提过。后来再提起,说的就是已经分手了。”

乔柚大概懂了。

对喜欢的人谎称自己有男朋友,这个做法要么是用来试探,要么是想留在对方身边所以降低自己的感情暴露度。虽然是老套路,但管用。

这个路数,宋酒追江临舟的时候就用过,还是她支的招。

说到这儿,江见疏笑了声,有点自嘲的意味:“这点我和阿舟还是挺像的。”

乔柚:“什么?”

江见疏抬眸,看着她温和地说:“如果我的敏感度再高一些,也许我们都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如果我早点察觉你的喜欢。

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再多敏感那么一点点。

乔柚看他片刻,抽出手,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是觉得,好嫉妒。”

江见疏勾着她的发丝往下顺,耐心地应:“嗯。”

“我一想到,大学那几年,粘在你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张听月,我就觉得好嫉妒,”她顿了顿,加重语气重复,“特别、特别、特别嫉妒。”

江见疏纠正:“她也没粘着我。”要真是那样,他就是头猪都能看出来张听月的心思了。

乔柚:“那我不管,就粘了,反正我看不见,你怎么狡辩都行。”

“……”

他笑出声:“好,你不管。”

安静片刻。

“反正,”乔柚委屈地出声,“我就是很不爽,你身边的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被别的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人,霸占了那么多年。”

江见疏低声问:“我要怎么补偿你?”

乔柚静了一下,说:“补偿不了的。”

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走过的时间也不会再回溯。

那些空白一辈子都将是空白。

“那——就未来吧,”江见疏停顿了一下,自然地往下说,“你嫁给我,我们举办婚礼,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和我的妻子始于少年时代的一个晴天,终于未来的白首偕老,唯此一生,都只有彼此。”

55.瑰芒沙砾“那就祝你天天看见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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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抬头问:“你这是求婚吗?”

“看你,”江见疏说,“你要觉得是,这就是。你要不想,这就只是句很普通的情话。”

乔柚哦了声,片刻后委婉地说:“一辈子就这一次的恋爱可是很宝贵的……”

听懂她的言下之意,江见疏失笑,拍拍她的脑袋:“行。”

一辈子就谈这么一次恋爱了。

还没享受够呢。

“这些怎么处理?”安抚完吃飞醋的女朋友,江见疏看向被女朋友买来表达心情的柠檬。

砧板上的柠檬分割得七零八落,反正拼是拼不回去了。

最后这整颗柠檬被乔柚拿来做了柠檬水。没用完的拿个小玻璃罐装了起来。

午饭过后,江见疏查了下回宣江的机票,定下时间后,乔柚便兴致勃勃地去收拾行李。

见她这么高兴,江见疏不由说:“之前没见你这么开心。”

“那是之前嘛,”乔柚站在衣柜前挑挑拣拣,语调轻快,“我现在心情好,而且还是放假哎,谁会不高兴放假?”

江见疏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乔柚的好心情没能一直维持到上飞机。

第二天上午,她接到了周从知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说针对乔云平的赌博取证,需要向她再了解一下详情。

不是什么大事,乔柚便自己去了。

其实她对乔云平以前具体赌些什么、怎么赌的、去哪儿赌,都不是很清楚。那是她还太小了,对“赌博”这个概念都一知半解。

要了解详情,找她还不如找谭冬。

乔柚只把她还记得的一些事告诉了周从知,结束后周从知说:“行,那剩下的我们会跟你母亲确认。”

提到谭冬,乔柚顿了一下,却也没多想。这个流程挺正常的,乔云平至今没有再婚,要了解他的赌博史,找了他女儿自然也会找他前妻。

她和周从知一块儿往外走,余光忽然瞥见前台的一抹背影,脚步无意识地缓了缓。

几乎是同时,她听见前台负责接待的警察问:“你叫什么?”

“谭冬。”

像是蓦然踩如一个捕兽夹里,乔柚的脚步被钉住了。

她懵了一下,循声看过去。

身边的周从知已经往那边走过去,道:“谭冬是吧?我给你打的电话。”

女人转身,乔柚和她的目光对上。

对方也停顿住了。

对视不过寥寥几秒。

谭冬收回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周从知说起话来。

周从知简单和她说明了情况,转头正要叫乔柚,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她刚走。”谭冬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根烟。

周从知提醒:“这里禁止吸烟。”

“我知道,”女人扯了下唇,把烟咬进嘴里,尼古丁的味道让她内心平静不少,“就过个嘴瘾,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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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可以说是“逃离”出来的。

她以为周从知说的向谭冬了解情况,是指通过电话联系的方式。

谁能想到是把谭冬叫来临城了?

迎着寒风吹了一路,她才感觉自己从那寥寥几秒的对视带来的无尽压抑中抽身。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乔柚设想过很多次她和谭冬再次见面的场景。也模拟过许多次,见到她时可能会涌现的情绪。

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些设想根本没用。

千万种情绪中,无法挑出某一个来准确形容。

她老了,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疲惫。

但眉目间,还是那样的冷硬强势。

这是她的母亲。

她却并不为此番重逢抱有任何激动。

她明明已经独立,无论是经济还是学识还是思想,她都已经完完全全独立了,不用依靠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父母。

或者说,从大学开始,她就已经不靠谭冬了。

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