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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忙赔笑道:“是我之错是我之错,下聘之礼原想送去月明阁让清婉高兴,不想倒太过招摇,让清婉恼火了。”李清婉面色确实不大好看,她本就是个不爱招摇显摆的性子,平日里极为低调,现下好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月氏店铺的老板要跟钟府的公子成婚了。常之茸见钟温书伏小做低的样子,实是有趣,这模样完全是李清婉将人拿捏住了。纤月姑姑也被逗笑,今日人多,姑姑便让小铃推着她去小厨房做几样膳食,屋内便只剩下常之茸三人。李清婉全程就只与常之茸说些家常,钟温书在一旁也插不进嘴,只能如坐针毡的赔着笑。一盏茶的功夫,李清婉忽的站起来说道:“我去帮衬一番纤月姑姑。”话落她便起身离去,钟温书着急的看着李清婉,站起身也要跟着去。“——钟公子。”常之茸放下茶盏,笑语晏晏的看着他道:“有几句话想问问钟公子,不知公子可方便?”常之茸自然知道李清婉是故意甩下他走的,而常之茸也确实有些话想同钟温书说,探一探他的心思和底,毕竟李清婉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她若要嫁人,常之茸必当要了解一番,要嫁的是何人。钟温书紧张的转过身来,不甚自然的笑道:“太子妃殿下有何疑问,草民必如实回答。”常之茸点点头,直言问道:“钟公子要娶清婉,可是认真的?”闻言,钟温书立即站直了身子,面容也一本正经起来,收敛了笑意,郑重说道:“对清婉姑娘,我绝无玩物之心,是一心一意的想要迎娶清婉姑娘。我自认早年曾在京中浪荡不堪,可我钟温书若是认准了谁,便会一直待谁好,如今便是天塌了,我亦要先娶了清婉姑娘不可,且绝无二心,我可对天起誓,从今往后,我钟温书心中便只有清婉姑娘一人,后院独她,绝不纳妾!”他义正言辞,目光炯炯,丝毫没有玩笑之意。竟然还当即立誓,这让常之茸有丝惊讶,她随即笑道:“有公子此话,我便放心。清婉虽无甚家势,可依然不是什么人都可小觑的,不管她是在京城经商,亦或以后嫁入钟府,东宫都是她背后势力所在,我希望钟公子能够明白,你将要迎娶的是什么人,以及往后能否真心待她,莫要让她吃苦。”钟温书听到东宫二字,额间的汗不禁又流淌了下来,他苦着脸,点头道:“草民一直心中清楚,清婉姑娘与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早年便相识,且关系匪浅,太子妃尽可放心,我便是自己吃尽苦头,也不会让清婉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听他此言,常之茸放下了一半的心,她抿了口茶水,敛起几分笑意,转而问道:“钟公子可知,清婉的姓氏?”钟温书愣了片刻,看着常之茸沉下的眸子,他立即道:“听闻纤月姑姑无意间说过,好似姓李。”常之茸点下头:“既然你已知道,便没必要瞒着你,确是李氏,且这个李氏,是你永远也得罪不起的那个。”钟温书闻言起初还有些不解何意,但细细想了片刻后,心头一震,当即瞳孔放大,他心中有了一个惊天猜测。常之茸没有把话点破,此时李清婉已是推着纤月姑姑的轮椅入内,小铃在后面端着膳食。一进来,李清婉便发觉钟温书看她的眼神不对了,她侧目不解,虽知道常之茸定是敲打了他一番,但看着钟温书此时像个傻子似的冲她笑,李清婉仍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常之茸笑着接手了李清婉的位置,推着纤月姑姑的轮椅至桌边,众人喜笑颜开的吃了一顿家常饭,纤月姑姑面上的笑意便没停下过,李思江还时不时的逗她乐,另一边钟温书如细心的奴才般,给李清婉布菜,侍候的非常周到,让李清婉看他的眼神仿若见了鬼,不知是不是常之茸方才将他吓到了,言行举止才如此谄媚。午时饭后,常之茸没有久留,把李思江放在别院陪着纤月姑姑,自己则是去了月心堂。有些时日没来月心堂,药铺生意倒是越发的红火起来,常之茸走到堂内,见到徐郎中正在给一小儿看诊,时不时将那孩子逗得哈哈笑,喝药都不觉得苦了,堂内摆放了一堆小玩意,有些新奇的东西甚至在京城都没见过。看诊后,徐郎中见到常之茸,立即行礼。常之茸笑着问:“徐郎中可还适应京中的生活?”徐郎中来京的这些日子,又发福了不少,脸型更加圆润了,他笑咧咧道:“适应得紧,更何况太子妃殿下让我在如此家喻户晓的药铺中坐诊,当真是老徐我修来的福分。”见他在京中待的高兴,常之茸放下心,然后从身后念双手中,拿过一本陈旧的典籍,书册上写着四个字:疑难杂症。常之茸将书册递到徐郎中面前,对他说道:“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麻烦徐郎中。”徐郎中接过书册道:“太子妃有何需求直言便可。”常之茸正色道:“徐郎中可还记得,在金都城时,我与你提及过的那骇人瘟疫?”徐郎中略一回忆,顿时说道:“记得,是那殪瘟。”殪瘟,这名字倒是符合,确实只要沾染上,必死无疑。“这典籍中有一处记载了此瘟疫,但只有寥寥几句,遂我想请徐郎中,找到殪瘟的来源,若是有可能,可否根据它的来源以及症状研制出解药。”常之茸说完,徐郎中便面色沉重了起来,他叹道:“太子妃所求,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这殪瘟凶狠,绝非数日能够找到解药之法,且这源头亦要追溯一番。”常之茸自然明白,她点头道:“尽力即可,此事我已与吴太医说明,太医院亦会帮忙查探,我知道徐郎中曾遇到过这瘟疫,遂想必你能比旁人更能理解此殪瘟的可怕之处,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及时告知于我。”徐郎中应下来,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太子妃如此着急的想要了解殪瘟,是知道哪里爆发过此病吗?”常之茸微怔,她侧目看向窗外,是来来往往欢颜笑语的京中百姓,眼中一晃,转瞬浮尸遍野,满城哀嚎。她叹道:“便是早做防备罢,只怕往后若真的瘟疫蔓延,措手不及之势,不知会伤亡多少人。”徐郎中听闻,又是一番敬佩:“太子妃如此心怀天下,老徐我定当不负所望,找寻殪瘟根源。”戌时,东宫内。常之茸累了一日,早早的便入榻歇息,她侧过头见李溯仍然伏于案前,挑灯夜读,棱角分明的侧颜以及认真的神态,让常之茸心中微跳,她如今当真是越来越难以遮掩心中的情感,从前不觉得,现下好似李溯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感受到身旁火热的目光,李溯嘴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