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十贯娘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7

分卷阅读297

    儿子如今要唤你阿娘啊……”

杀红眼的情不移冷笑:“我这一生,活的就像个笑话,又哪里来的儿子!”

她决然又是一拍,那峨眉刺中间还有个指圈,竟硬生生的从她身体里穿出全部没入谭士元身体当中。

谭士元呼疼不已,身上“插”着峨眉刺,又不敢翻滚,就倒在地上仰天惨叫。

如野兽悲嚎的声音穿破夜空雨幕,情不移今晚完成承诺,便在夜幕里喊到:“今日受伤,贫尼一月后再来……”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杀了人,你还想走?!”

又是连绵不绝的的兵戈相撞火花四溅,情不移单手持剑又与对面几位老隐对了几招,便被对方一锏砸下屋顶。

又是几道闪电,谢五好看看其它执令,到底叹息一声摆手:“走,收拾残局去,要活口。”

刹那,九思堂的人便纷纷向秦舍纵身,如乌鸡汤锅里下了不断的黑饺子。

情不移这一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背后两剑,肩上穿过一个峨眉刺,差点没有伤及琵琶骨,她浑身是血,却不觉疼,只觉雨夜寒凉,那血在身上留存不住,被暴雨浇灌在地上,缓缓冲刷成了血溪。

人越来越多,情不移捂着肩膀在小巷子里徘徊,神智逐渐模糊,她便想,难不成自己这辈子便到这里了?

再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却忽然觉着伸手一暖,有人往她身上披了一件蓑衣在她耳边说:“尼师莫慌,我是救你的,跟我来……”

她想摆脱众人去个没人地方,私密的死去,最好早早烂了,腐败了,化成灰变成泥也别被人看到,免得丢了秦舍的脸,祖宗的脸。

可忽然有人让她走?

走哪儿去?

什么人?难不成是爹爹派来的人?

有一丝活路,便是虚假的情不移也不会反抗,她就被人带着在雨夜里飞奔,并一路飞奔到一处地窖,那窖里有处暗道,情不移又随前面那人爬行,等他们爬了几十米,又向上攀了一会子,到底推开稻草,从一洞里钻出,情不移站稳,看看左右便是一惊。

那人拿起火镰敲着点着油灯,这里竟是一处昏暗的牢狱。

情不移举剑比在这人的喉咙,这人笑了起来,他回头道:“尼师莫慌,您想想,这世上还有比禁卫衙门牢狱更安全的地方么?”

情不移看看他满是新泥,依旧在流汤的脸,便皱眉左右看看,见这牢狱角落铺着新草,新草上还有一套被褥,那边上还放着水罐,干粮包袱,她手里的武器到底落地,情不移捂着肩膀靠墙问:“你,你是谁?”

这人没说自己是谁,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瓶伤“药”丢给情不移道:“您别问我也不会说。尼师只好好休息便是,东西是早给您预备好了的,这地方慌了很久,亲卫二十八衙门如今轻易不抓人,往日~这地方便一直锁着,尼师警醒些疗伤,在下想,这当口整个燕京,也就这地方睡得着了。”

情不移哼了一声:“你说,我便得信么?”

这人笑了起来:“您不信也得信啊!难不成~尼师还有第二条路?”

他说完走到牢狱边上的角落,伸脚踹开一丛杂草,指着里面俩大包袱道:“银子假发,换洗衣裳,就都在这里了,尼师出入小心,小的在这里祝您早日康复,转明儿再战江湖。”

这人说完要跳入洞中,他爬了没几步,便听情不移在身后问他:“你是谭士元仇家?”

这人却说:“您管我是谁?这地方送与尼师了。”

爬行的声越来越远,情不移安静下来才感觉到疼,她靠着墙喘息,忽一口血箭喷出,喷完,她举着那瓶伤“药”看了一会儿,到底用牙齿咬开塞子,仰头灌了几粒……

脚下九思堂的人到处“乱”窜,陈大胜安静的站在屋顶看热闹,他的身边,穿着蓑衣的木桩子被一个个替代成人,等到管四儿换了衣裳回来,蹲在屋顶对陈大胜笑到:“哥,幸不辱命。”

陈大胜伸出手,在雨幕里握了一下问:“活着?”

管四儿点点头:“恩,能活一万年。”

“那是王八。”

“嗨,就开个玩笑,得了,咱也别看了,回头再让人家九思堂恨上咱长刀所。”

陈大胜深以为然,便吸吸气,一伸手拔出腰刀,对着雨幕一劈道:“兄弟们,走着,给东家干活儿去。”

说完,这几人跳下屋顶,跟着九思堂的人满世界“乱”窜起来。

只可惜,他们跑了还没一会,便从一处宅院里冲出一女子,她跌跌撞撞过来,普通跪下,预备抱住管四儿哭嚎来着。

可惜管四儿这孩子不细心,他刚换了裤子腰带也没扎紧,便被这女子直接脱了裤,“露”出两条挺白的大腿。

葛三素今晚是豁出去的,她冲破婆子们的障碍,一路跑到后门,打开门便没命的,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见人就扑通趴下,抱住哀嚎起来:“救命啊,君子救命,我二叔要毒死我们全家谋财害命?嗝~!”

这女娘头回看到男人,有这么两条白大腿,呃,这上面还有“毛”“毛”?她打了个嗝,打完呆滞般的看着这男子道:“救命!嗝~!”

管四儿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想,老子不干净了。

第98章第98章燕……

燕京老墨行吴家出了命案没几日,亲卫巷便都知道了。

过了晌午,七茜儿在自己院子里用了饭,就带着四月溜溜达达的去了老太太院儿里,她进屋就见大嫂子李氏,二嫂子寇氏,三嫂子罗氏正在陪老太太说话呢。

说来也有意思,这几个嫂子坐的有趣,跟贴大饼子般,都贴着墙远远的坐着呢。

才将在院里,七茜儿便听了到一个名字叫葛三素,如此她便笑着说:“呀,燕京这事儿?几个嫂子也知道了。”

甭看天子脚下地盘大,像是这般亲哥哥毒杀寡“妇”meimei一家七口的,从古至今少有。

听七茜儿这般问,李氏几人便眼睛一亮,甚至老太太都坐起来招呼道:“茜儿,你也知道了?”

七茜儿进屋便闻到一股子怪味儿,她憋憋气,到底蹬了鞋儿上炕道:“这么大的事儿,吉祥家唠叨一晌午了,我咋能不知道?”她看看李氏:“嫂子又是听谁说的?”

李氏笑笑说:“郭杨家呗,她家牲口病了,就大早上到我那院子借车,我也是捎带听了一耳朵,她家那院子不是租给一个刑部老爷了么,起先我也不信,来了这边,好么!她们就都知道了。

啧,你说?这,这事儿真真闻所未闻,这天子脚下,做哥哥的灭了妹子全家,哎呦,这还是人么?我听了就牙都打颤呢。”

老太太看她们罗嗦,便不耐烦问七茜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