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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趴在被窝上,风情万种而目光警惕。这僵尸叔叔,不会有什么怪癖吧?老妈给说过很多床头故事,其中就有一种喜欢诱骗漂亮小男孩的怪蜀黍。随便儿摸摸小屁股,再看看再次直挺挺躺下的燕绥,保持着风情万种的姿态,不动声色地往床里缩。燕绥侧头,在枕上,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孩子。夜市上第一眼他其实没仔细看,只觉得是个好看孩子,一双眸子尤其晶透特别,此刻终于认真瞧了,终于于那婴儿肥的轮廓里,细细描摹出一些令人惊心的熟悉细节来。他的目光在那双小小的微厚的粉色唇瓣上落了落,眼神柔和了一点,看他浑身看似放松,后背却绷得紧紧,宛如一只假装慵懒实则随时等待搏杀的小豹子,不由唇角一弯。毕竟还是太小啊。不过……已经很惊喜了。他伸手。随便儿立即向后一弹,撞在墙壁上咚地一声。温暖而柔软的被褥当头罩下,他被罩了个蒙头蒙脑。燕绥的声音传来:“我对你没兴趣,睡觉。”随便儿:“……”瞧您这话说的。不是!你凭什么对我没兴趣!我长得不可爱不好看吗!不是!你为什么要对我有兴趣!不是!这不是兴趣不兴趣的问题!你好端端这么说很暧昧知道吗暧昧!……混乱了好一会儿的随便儿,把被子抓了下来,赌气地躺了下来,也不管老实叔叔的嘱咐,躺在被子上,枕头歪着,屁股左扭右扭,眼看燕绥似乎并没有发飙的意思,也没有管他的意思,顿时胆儿肥了许多,如同以前很多次和娘睡觉一样,悄悄伸出肥肥的小脚丫,往燕绥大腿上一搭。下一秒他哎哟一声,脚丫子被燕绥的手指弹飞了。随便儿揉着脚,摸到了僵尸的底线,也就不再试探了,刚躺好,忽然听见僵尸问:“你在家和你娘睡觉,也是这德行?”随便儿嘿嘿一笑,双手枕头,得意洋洋地道:“在家啊,我侍寝的时候……”燕绥:“……嗯?”随便儿:“……娘翻我绿头牌的时候最多……”燕绥:“……嗯???”浑然未曾感应到杀气和危机的随便儿,还在吹嘘他的盛宠,“……和我娘睡才不像和你睡这么难受呢,我娘随便我横着睡竖着睡,一夜醒很多次给我盖被子,我就算把脚搁她脸上,她也只会怕我脚凉了……哎呀你干嘛。”他再次被拎了起来,搁到床尾,随即枕头飞了来。燕绥:“你睡我脚头。”随便儿:“不要,你会踹到我。”燕绥:“正好,也该轮到你替我焐脚。”随便儿:……这个逻辑我理不清。“不要,你脚臭。”“闻啊闻啊就习惯了。”随便儿很快屈服于强权之下。这活计对他不难,屈啊屈啊的就习惯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毕竟年纪小,卖艺一天也很累,他很快就睡着了,脚臭自然是没有的,相反,僵尸叔叔身上是一种淡淡凉凉的香气,隐约夹杂几分药香,说起来是一种冷香,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他却觉得安适,很快便睡得打起了小呼。月光穿窗入户,温柔覆一层雪色被褥,燕绥坐起身,看着那娃娃蜷缩着身子裹着被子靠着墙睡得香甜,小腮帮鼓鼓的,喷薄着朝霞一般的嫩粉色。忽然想起他说他娘一夜醒很多次给他盖被子。岂有此理!燕绥手指一拉,把这小子的被子给全部拖走。随便儿十分随便,没了被子,抄起枕头,抱进怀里,继续睡。燕绥看看那个硬邦邦的瓷枕,躺下了,过了一会,又起来,将瓷枕扯走,被子往随便儿面前一递。随便儿果然顺手就裹身上去了。他凝视了一会儿,发现这孩子似乎没什么安全感,睡觉喜欢贴墙。他沉默了一会,将自己从来都横平竖直的被褥扯了扯,垫在冰冷的墙上。然后他也躺下睡了。月光无声走过一格格窗棂,不欲惊动这看似普通却实则极不普通的一夜。担心了一夜的中文一大早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时候,看见床榻的第一眼,险些把洗脸水给打翻了。床榻上一片凌乱,燕绥睡梦中都皱着眉,随便儿抱着燕绥的腿,睡得口水湿了燕绥一大片雪白的裤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抱着鸡腿,时不时还满意地咂咂嘴。中文:“……”感觉即将有暴力流血事件发生!站在他身后的德语一脸崩溃,他的关注点更多地在殿下身上——床乱成这样,腿还被抱着,殿下!居然!没!醒!日语探头探脑,愕然道:“那小子流口水哎!”其余几人齐齐翻个白眼。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口水问题吗?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拔腿就走以逃生,还是履行忠诚护卫职责冒死叫醒殿下?!还没想好,燕绥睁开了眼睛。得,走不掉了,几人绷紧了背脊。燕绥睁开眼,难得的眼神略有些朦胧,自从出了天京,已经好些天没有过像样的睡眠了,昨晚竟然睡着了。周身懒洋洋的舒泰感,如此久违,他恍惚间想起当年,文臻第一次睡在他身边时,也是这般的感受。一霎间心潮微微一涌,随即感觉到,裤子湿了。燕绥脸一黑。自己尿床是不可能的。那小子尿床了!再一看,比尿床还不可忍!口水!扒着!还在流!万事散淡不及心的殿下,盯着那片不断扩散的口水版图,也盯着那犹自呼呼大睡拼命展示着喷香苹果脸颊的娃娃,如果目光能把人烧个洞,现在随便儿大概已经是一把宇宙间的飞灰了。中文一脚前一脚后,已经做好了虎腿之下救娃娃的准备。却见燕绥手指一挥。中文弹出。嚓地一声,燕绥的半截裤子脱离裤管,他抽出腿,随便儿的大脑袋砰一下落在床上,他终于醒了,睡眼迷蒙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线晶亮的涎水。中文的膝盖也猛一下撞在床角上。随便儿低头一瞧,十分不好意思地摸头,嘿嘿笑:“叔叔,对不住啦,我睡觉就爱流口水……”燕绥:“薄荷糖好吃吗?”随便儿:“……”特么的流不出口水,嘴里就含了一小块没有特殊味道的薄荷糖,怎么也能被发现!燕绥冷笑。睡了我的人,抢了我的位,还吃了我的糖。迟早叫你都给我吐出来。中文泪牛满面,默默退下。老实叔叔此刻终于明白了,在智商的鄙视链上,自己是最低端的一环。回去疗伤罢!一向负责殿下贴身事务的中文大总管去疗伤了,殿下却嫌弃其余几人笨手笨脚,指名要求新晋小厮随便儿伺候。随便儿既以随便命名,自然随便得很,看上去十分荣幸地应了,表示漂亮叔叔都陪睡了,自己自然要有所报答,自己很利索地穿了衣裳,又捧了燕绥的衣裳来帮他穿,然后把衣纽系错,腰带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