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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狡猾的狐狸。苏沉鱼笑嘻嘻地问:“老板,这次又去参加什么饭局吗?”“哪那么多饭局参加。”薄凉禾停好车,转过来,抿唇一笑。虽然瘦了不少,不过这一笑,看起来精气神倒是不错。“那咱们做什么?”苏沉鱼把自己缩在羽绒服里,“大晚上的,您总不会是因为想我,故意来见我的吧。”薄凉禾摇摇头,道:“上车。”苏沉鱼赶紧上车,一边关车门一边抱怨:“您再不让我上车,我就打算强上了,外面有多冷您是不知道吗!”她非常自觉地系好安全带,系完了捧着手哈气,一副冻坏的样子,然后问:“我们去哪呀?”“哪都不去。”薄凉禾说。苏沉鱼:“???”薄凉禾从控制台拿出一包烟,轻轻一抖,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并在一起,抽出一支,刚要点燃,顿了下,转头问:“介意吗?”苏沉鱼还没见过薄凉禾抽烟,摇头。咔嗒一声,薄凉禾点燃烟,车内顿时弥漫一股尼古丁的味道,他启开车窗,冷空气灌进来,苏沉鱼裹紧衣服,薄凉禾将手搭在车外,微微侧头,大半张脸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偶有烟雾掠过。苏沉鱼目不转睛地看着。抽烟的薄凉禾褪去那身贵公子似的优雅外套,多了种更吸引人的特质,在这个狭窄昏暗的车厢内蔓延,勾人心弦。苏沉鱼稍稍一想,一个词蹦出来:性感。沉默抽烟的薄凉禾,莫名性感。明明打招呼的时候,薄凉禾还是“正常”的,怎么一下子就“阴郁”起来。苏沉鱼觉得,如果她不开口的话,这位老板估计不会开口。不对,说不定老板正等着她问呢,于是她略微转身,面向薄凉禾:“老板,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她想到上次闵疯狗说信尚集团财政危机的事,但薄凉禾没提过,她又没看到任何新闻,加上她和薄凉禾还没熟到可以打听这种事的地步,因此她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说不定真出事了。过了好几秒,薄凉禾才“嗯”了一声。苏沉鱼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您说给我听听呗,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呢,就算帮不上,总比闷在心里头好,您放心,我嘴可严着呢,绝对不往外传。”当她说到“您放心……”时,薄凉禾就转过来看她了,最后见她说完,还意思意思地举起三根爪子,表示要发誓的模样,他嘴角忍不住上扬:“行了,我要你发誓做什么。”苏沉鱼笑呵呵地收回爪子,又问:“之前你说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呀?”“没什么。”他摇头,忽然一怔,因为他看到了苏沉鱼眼中流露出的关切,顿了顿,他再次摇头,“真的没什么,已经解决了。”他熄了烟,将烟蒂摁在控制台的烟灰缸里,又过了一会儿,苏沉鱼听到他的声音沙哑响起:“沉鱼,你对顾未希和苏千语,以及你的家人,是怎样的感情?”苏沉鱼还以为他打算剖开心扉吐露下他的烦闷之事,不料他问出这么个问题。唉,替老板打工不容易啊。不过替老板排忧解难,向来是她的强项,何况薄凉禾这位老板,她很喜欢的。她下意识逗了一句:“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薄凉禾显然噎了下,发现在苏沉鱼面前,实在难以让情绪保持在一个低压的情况。“当然是真话。”“好吧。”苏沉鱼是穿着兔子毛拖鞋下来的,干脆把自己的腿盘起来,用羽绒服裹住,就保持着这么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回答薄凉禾,“真话就是,我对他们毫无感情。”“亲情、爱情、友情,全都没有。”“他们在我这里,大概就是陌生人之上熟人之下吧。”薄凉禾漆黑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所以,你父母对你的态度,苏千语抢走属于你的人生,顾未希抛弃你,这些对你来说,都不值一提,你也并不恨,就连生气,大概也是有限的,是吗?”苏沉鱼狂摇头,完全不赞同:“不能这么说呀,哪里不值一提了,我可生气啦。但我的生气,没有建立在对他们有感情的基础上,换句话说,不走心啦。对不相干的人走什么心,您说是吧?”薄凉禾:“但他们于你来说,并非不相干的人,他们是你的亲人。”苏沉鱼鼓了鼓脸,不耐烦了:“老板,我回一个你否一个,那你想听什么答案,听我说我对他们有感情?”“再说,是您有烦心事,我现在是您的听众,怎么变成你成我的听众了。”大概是听她声音里的不耐烦了,薄凉禾话锋一转,道:“我有一个亲人,我俩感情不错,我们之间既是亲人,也是朋友,同时还是合作伙伴。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上歪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假如我装作不知道,他就没事,有事的是别人,那个别人非常无辜。但如果我揭露他,他下半辈子不会再有自由,会恨我,往死里恨的那种。”“沉鱼,我该怎么做?”苏沉鱼心想,不就是他的朋友犯了某个罪,而他的一个决定,可以决定这位朋友的生死。然后老板感情上倾向于这位朋友,理智和良心又没办法让他包庇。感情和理智。如果没有感情,就好做选择了吧。苏沉鱼慢吞吞地开口:“老板,这很好办呀。”薄凉禾:“?”苏沉鱼:“当然是揭露,我们这么帅气的老板三观自然很正的啦,但是你可以选择在揭露他之前,坦白地告诉他呀。”“你的朋友要么乖乖地被抓,要么自己想办法亡命天涯,你把选择权给他自己。”“你都说了,他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想必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做这件事之前,已经知道自己未来会有这么一天。”“该纠结的是他,不是你。”薄凉禾轻轻捏了下眉心,车厢内沉寂下来,他低下头,似乎是在沉思苏沉鱼的这番话。大概他其实心里已经做下决定,只是感情上过不去,因此犹豫徘徊,需要一只手推一推他,而他找不到那只合适的手,于是找到苏沉鱼。他倒真是有些羡慕苏沉鱼的没心没肺。“我知道了。”薄凉禾的声音又哑了声,说不上心情是更轻松,还是更不好了,“谢谢。”苏沉鱼:“老板,大冷天的我被你叫下来,咱们聊这么久,最后你就用‘谢谢’两个字打发我吗?”薄凉禾已经熟悉她的得寸进尺和打蛇上棍了,忍不住笑道:“那你想我怎样谢你?”苏沉鱼一本正经:“以身相许我是不介意的。”见小姑娘眼睛晶日亮,薄凉禾似笑非笑,脱口而出:“就怕你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