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小地精三岁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那急的,比狗吃热屎还急。

“啥?”刘惠一愣,莫非还惦记着顾老三呢?她当时是被老娘逼得没法子胡说的,想让她们知难而退。

“姐你可得帮我使把劲儿,以后我当上团长太太不会亏待你。”

刘惠尴尬,什么狗屁太太,还做美梦呢?顾老太可说了,多少身家清白的大学生都排着队嫁顾三呢,她算哪根葱?

“姐你婆婆说话咋这么刻薄,也就你面人一个,要我早跟她干起来了。”

刘惠是傻,全家人都知道,可她知道好歹。

“我婆婆再刻薄,你来了还能有顿饱饭吃,我回娘家有啥?只能喝瓢凉水。”要说刻薄小气,那亲娘才是祖宗。别人回娘家再穷也能吃了饭再走,提俩南瓜刨俩土豆虽然东西不好但也是心意,她捞着啥了?

捞着个屁!

真是想想就来气,“我明明白白告你吧,顾三你是别想了,你俩不合适。”

“咋不合适了?他虽然黑吧,但个子高,长得也不赖,配我还是可以的呀。”

刘惠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我说你配不上人家,没听懂?”

刘小妹脸一红,“你还是我亲姐吗你这么说我,啊?等着吧,这话我一定原封不动告诉娘,让她撕烂你的嘴!”

刘惠“呵呵”一笑,她现在可不怕她告状啦,反正她现在是老崔家媳妇儿,她娘能把她怎么着?顶多说两句难听话,反正从小到大又没少挨她骂。

“告吧告吧,赶紧走吧你。”

她们只顾着说话,没注意窗外有个小影子,正猫着呢。

听了一会儿,“影子”撒丫子飞奔进东屋。

于是,崔老太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听到了姐俩的对话,包括骂她的话。老太太冷笑一声,刘家这姑娘难怪嫁不出去呢,就这不识好歹、心比天高的德行,白送她还不要呢!

呸!白糟蹋了她的鸡蛋!

“干得好,麦乳精你喝吧。”她把热乎乎奶香香的麦乳精推给“小影子”。

这家里谁也不知道,崔老太她居然把友娣给发展成双面间谍了!

灶房旁的小矮房子里,母女俩躺炕上讲故事。黄柔起个头,让幺妹发挥想象力,天南海北的编下去,什么小金鱼找mama呀,小青蛙上学呀,小葫芦洗澡澡的,只要不困,她能编到地老天荒。

黄柔给她扇着风,纳闷了,今儿怎么没蚊子?

窗户纸破了,这几天蚊子多得不行,幺妹经常被咬一身的包,她一夜要醒几次给她打蚊子呢。

想到蚊子,幺妹想起长腿叔叔,又想起他让帮的忙。

“mama,你能不能出去一下下?”

“去哪儿?”

“门口,就一下下就好啦。”

黄柔历来对她有求必应,不知道她玩什么小游戏,披上外衣还真就出门了。

门外,是一条高高瘦瘦的影子,周围的蚊子都吃饱吃撑了。他又不敢打,怕声音太大引起别人注意。

黄柔被吓一跳,“谁啊,谁在外面?”也不出门,缩回院里。

男人顿了顿,“是我,顾学章。”

黄柔这才松口气,站到门口,“顾兄弟怎么在这儿?找谁我帮你喊。”感念他的救命之恩,黄柔也没往坏的方面想,毕竟人家可是有重要职务在身的正义凛然的人民子弟兵,能是坏人?

男人不说话,幽幽的看着她。

天已经黑了,只剩一点点微弱的油灯,他却能看清她莹白的脸蛋,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有一点淡淡的纹路,皱眉的时候眉心有两条浅浅的“川”字……岁月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以前他暗地里庆幸,还好崔建华死了,他终于有机会了。

可现在,他觉着当年的自己太无知,太愚蠢,太残忍,要是她的男人还在,她又何至于此?

“你愿意随军吗?”

黄柔一愣,以为自个儿听错了,“顾兄弟你说什么?”



男人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一把拽住她,力道大得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鼻子还撞那硬邦邦的胸脯上。

“听清楚,我不是你兄弟,我是顾学章,顾学章你不记得了吗?”他咬牙切齿,他恨死了这句“兄弟”,就因为他比崔建华小吗?

可她忘了,当年他俩明明是一起遇见她的,她提着行李箱,怯生生的问“请问牛屎沟仓库在哪儿”,崔建华同他打赌,看她先跟谁说话。

她字正腔圆的北京腔,背地里不知被崔建华笑了多少次。

她笨手笨脚干不好农活,崔建华唾弃她是“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的资本主义小姐”。

他觉着,男人背后这么笑话一小姑娘不好,所以跟崔建华理论几句,两个人打了起来……可传到她的耳朵里,就是他不学无术还刺头。

对,他是刺头,是不好惹。可牛屎沟仓库是他默默带她去的,她的床是他帮忙铺的,她睡觉的屋里有老鼠是他捉的,她怕蟑螂是他打死的……

然而,他因为要去验兵,二人匆匆见过两面,还没说上三句话。

在城里大学生面前,他只是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农民,他怯于介绍自己。他以为,等验上兵,就可以跟她好好的,正正经经的介绍自己,堂堂正正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验上兵后太过兴奋,心想要是大哥和小妹还活着,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所以,他去坝塘边大喊,他终于实现了兄妹几个共同的梦想,他成为一名光荣的子弟兵了。那么热的天,一个猛子扎下去,他被巨大的水流挟裹进落水洞里,然后……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为自己一定是淹死了。

可他没有见到早做了水鬼的兄妹,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河蚌的身体里。

河蚌在几十米深的水底下,看不见她,听不见她,更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部队的行军床上。

战友告诉他,前几天那场战打得漂亮,他立了大功,肯定能升排长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了战。

后来,越来越繁重的训练,越来越紧迫的任务,哪怕家里办丧事他也没办法离开部队。于是他疯狂的写信,他有预感,如果不赶紧让她认识他,他就没机会了。

他一个星期寄出三封信,就想让她知道,他是顾学章,是顾家老三,不是崔建华身旁的“兄弟”,更不是刺头。

然而,三个月的盼星星盼月亮,他盼到了她的拒绝。

不止拒绝,还把他臭骂了一顿。他从来想不到,那么娇娇弱弱文文静静一女孩子,骂起人来可以那么难听,那么诛心。

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觉着自己一定是瞎了眼才喜欢她,一定是没见过世面的山村少年做了一场绮丽的梦。梦醒来,她跟那些世俗女人没什么区别,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