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痞子相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09

    李实小豹子一样扑到李诫怀里,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李诫顺手把他扛在肩膀上,掐掐他的小胖屁股,“想爹爹没?”

李实笑得差点从他肩膀上滚下来。

阿远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只是笑,不说话。

李诫向他伸出手。

阿远小心翼翼将手放在李诫的掌心中,开心地笑了。

家里的笑声已是连成一片,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周氏豪气十足,指挥着乔兰等人一筐筐的往院子里撒铜板,高声道:“再拿银子换铜钱去,往街面上撒,今儿无论是谁,只要从我李家门前过,统统有赏!”

李诫站在门口笑道:“光撒钱不行,还得说点吉祥话,嗯……景顺盛世,天下太平,娘,你叫人去外头喊去吧。”

周氏从他肩膀上接过孙子,一把揪过他,狠狠拍了几巴掌,又是笑,又是抹眼泪,“臭小子,可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凶多吉少,都打算卖了府宅,送儿媳妇孙子回老家了。”

李诫呵呵笑了几声,“您真是我亲娘。”

周氏一翻白眼,“你少来,为了你这不省心的,老娘都准备豁出去告御状!得亏儿媳妇劝住了。”

李诫不由四处望望。

“别找啦,她在小厨房,你先回房换身衣服……诶,怎么不听完就跑了呢,真是心急!”说罢,周氏禁不住笑起来,暗自窃喜——明年准能再抱个孙子!

院中新绿的梧桐轻摇着枝叶,哗啦啦地响。

窗子开着,隐约能见到赵瑀的身影。

似乎是怕惊扰了她,李诫放轻脚步,悄悄走进屋子。

此时阳光正好,透过窗子斜下来,满室辉光。

日影里,一个温婉的女子坐在窗边,周身都笼罩在光晕中,微低着头,嘴角啜着浅浅的笑。

“瑀儿。”

赵瑀抬头看过来,明洁的眼中波光晶莹,迸发出无法言喻的喜悦,“你回来啦!”

李诫揽过她,“害你担心了。”

赵瑀抿嘴一笑,指指桌上,“饿了没?我做了鱼,午饭咱们自己吃,晚上再和娘一起吃团圆饭。”

“鱼……啊,”李诫笑笑,将她打横抱起来,“我的确很饿很饿,迫不及待想吃‘瑀’。”

正是三月底,国孝已过。

赵瑀轻轻捶了他一下,“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你呢……这次不会再出事了吧?”

李诫蹬掉靴子,“出事的是别人。”

他轻轻抚着赵瑀的脸庞,柔声说:“瑀儿,我要叫满京城的人都艳羡你敬畏你!”

李诫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主儿,翌日上朝,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本奏折,针砭时弊,细数种种祸国殃民的罪行,矛头直指权贵世家。

除两位阁老表示需大力整治外,附议者并不多,只有七八人而已,但反对者一个没有。

许多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景顺帝冷眼看着,并未立时发作,只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严加调查。

当然,调查的范围,三司心照不宣。

过了清明节,李诫奏折指出的罪名,陆陆续续都被查实。

景顺帝直接一道旨意,砍了十三个人,抄了二十七家。

其中既有朝臣,也有宗亲,还有颇有名望的世家。

雷霆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兼并土地、豢养私兵、逼死佃户、隐瞒私产……随随便便罪名就一抓一大把,叫他们连喊冤都喊不出来。

打掉出头鸟,剩下的世家大族一下子老实不少。

而且砍头的时候,景顺帝特地“请”一些人去菜市口观刑。

嘴上叫嚣是一回事,看到人头落地,见见满地鲜血,又是一回事。

据说这些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回了家,几乎个个都生了场大病。

景顺帝的铁腕,稳固了帝位,同时也将李诫的威仪提高了一层。

两任皇帝都对他信任有加,说来也怪,他弹劾谁,一弹一个准儿!前有温首辅,后有世家大族……想想都可怕。

京城的大小官员看他的眼神愈发的敬畏。

赵瑀在众位太太眼中也愈发不可冒犯,别说一干命妇,哪怕皇后见了赵瑀,也是和颜悦色,从未有过一句重话。

以前关于赵瑀的闲话,什么逼死祖母不认父亲,什么与温家的亲事纠葛,再无人敢提一个字。

而温家,彻底从京城消失了。

抄家的二十七户,温家首当其冲,不过景顺帝看在温老头三朝元老的面子上,格外开恩,没砍温钧竹的头。

但他下了一道让温钧竹比死还难受的旨意:自温钧竹起,温家五代子孙,不得科考,不得为官为吏。

他彻底摧毁了温家东山再起的可能。

病恹恹的温老头一听这旨意,不等抄家的官兵把他从炕上拖下来,直接一蹬腿咽了气。

温家人被轰出门,只着单衣,身无分文。

温钧竹僵立在大街上,看着身边的母亲,不知何去何从。

迎面过来一辆马车,他呆愣愣忘了躲,被撞了个倒仰。

温老娘吓得不轻,忙把他扶起来。

马车夫气急,“你眼瞎了?耳朵聋了?老远就喊躲开躲开……看你跟乞丐似的,难道是讹钱的?”

温钧竹鼓着眼睛刚要说话,忽见车帘一挑,一个圆胖脸的丫鬟道:“老钱,夫人说了,不要骂人,人家如果受伤了,就送医馆,如果没有,就打发他点钱。……诶,这是温家的人?钱叔,这一家子坏极了,光想害咱家老爷!”

马车夫一听扬起鞭子,狠命啐了一口,“你个败家玩意儿的阴险小人,活该成乞丐,快滚!老钱的鞭子可不长眼!”

温钧竹几乎要崩溃,马车里坐着的,是赵瑀!

他猛地挣脱母亲的搀扶,撒腿就跑。

温老娘急急喊他:“钧竹,你去哪里,不要母亲了吗?”

车里的赵瑀皱皱眉头,伸手挑开窗帘子。

温老娘自是认得她,“呃”地怪叫一声,忽狂笑起来,紧接着哭号不已,瘫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状若疯狂。

马车夫纳闷道:“这一家子怕不都是疯子吧。”

赵瑀无意管温家的闲事,“快走吧,赶紧去赵家接人。”

六月赵玫出门子,眼看还有半个月,赵玫不满意王氏准备的头面,两人便约好了一起去银楼打首饰。

就她那个脾气,只怕晚到一会儿,都要抱怨几句,“jiejie做了国公夫人,就瞧不起人了。”

都要嫁人了,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不知曹无离能不能架得住她。

赵瑀摇头笑了下,国公啊……也确实来得有意思。

皇上似是要表明清丈土地的决心,抄家问斩的旨意下发之后,不到半个月,就赏了李诫镇国公的爵位。

世袭罔替,可谓风光无极。

如果说前一道圣旨是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