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长姐她强硬可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没事。”不归放下袖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回来的,赶上您生病,我怕是个扫把星。”

不归笑:“胡说八道。您到万隆,一切顺利吗?”

“顺利,小姐不用担心。等整理好,我再把万隆一应财务送来给你过目。”茹姨挨近去给她梳发,“倒是我在外头听到了小姐的不少消息,您受累了,下巴都尖出形儿了。”

不归直接靠在她肩膀上:“顺利就好,我近来也一直顺遂。昨夜……是第一次看到舅父那样盛怒。”她把昨夜风波大致说了,心有余悸。

“我甚至不怀疑,他是真的会杀了慧娘娘。茹姨,您和舅父、母亲一同长大,您说,慧娘娘能犯什么错让他愤怒至此?”

“我也不知道。”茹姨轻拍她的头,“陛下性情是温和,但他终归还是个帝王。帝王之心,谁能说明白呢?便是你母亲在世,也难窥全貌。”

不归叹气:“那您和我说说您对舅父的认知,比如,他少年时是什么样子的?”

茹姨想了想,缓缓道:“陛下少年太顺了。先帝在时,膝下只有这一位皇子,顺理成章地分到前朝后宫最多的关注,最好的文武老师,最公正无偏的皇家天恩,从来没有一分短缺。小姐从前爱听说书,爱看史书,对那些夺嫡夺权之事定然不陌生,可陛下少年时,当真是风正帆顺,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陛下是得到太多眷顾的人,他性情的温和宽容大度,是因得到的太多。有些我们可望不可即的在他眼里不过是些多余的凡物,他看不上眼,才不放心上。而一旦认真刻在他心里的,那便是比常人加倍的偏执。得不到时,他的反应……”

茹姨没说下去,但不归心里清楚,慢慢有些难过。也许兔死狐悲,也许忧惧后来人。

从来顺遂安稳,被众人捧得置于云端,坠落后断的骨头,也比常人多上几根。

“那么,母亲呢?”

茹姨沉默了一会,眼睛湿润了:“从前我时时跟着她,曾以为比别人了解她。现今想想,可能是灯下黑的原因,反而看不透她心里的真意。”

“什么真意?”

茹姨转移:“小姐怎么只管问这些?自醒来,你一句都没有问公子。”

不归闭眼:“不过一天,他出不了什么事。”

“其实几位公子就和娘娘们在外面坐着。我看小姐精神劲尚可,垂个帐子,让他们进来说说话也是可以的。”

“不必。”她立即否决,“我现在不想见那四个人。让他们看见我这样子也不好,徒增不必要的担心。”不想,也不敢。

话刚落,罗沁就捧了几样东西进来。

不归好奇:“你拿着些什么?”

罗沁端着盘子走来展示:“都是公子们托着送给殿下的。”

茹姨一眼看见一串桃木小剑,好笑道:“这剑怕是三公子的手笔。”

“是,三公子自己雕出来的,共有七把,说辟邪用的。”

不归想拿起来看看,但左肩微麻,手隐疼,便让茹姨拎了来近瞧。那桃木剑足有七把,样式简单,但刻得十分整齐,一晃木头撞击声作响。

不归笑:“这个好,回去收藏起来。”

茹姨放好,拿了一幅卷轴:“这个定是大公子的好字……”

一展,满满一幅的鬼画符。

“?”

罗沁解释:“大公子说是佛家保平安的符咒,誊写来祝愿殿下安康。”

那卷轴约莫三尺长,那些符咒有些复杂诡秘,需得一笔一气呵成,比写字要费力困难得多。

她叹口气:“有心了。”

茹姨卷好,拿起一只木头做的鱼:“这个肯定是二公子的,连鳞片都刻得这样清晰,真精致可爱。”

不归问:“有什么寓意么?”

罗沁:“那鱼鳞可拆下来,说是……”她有些无语,“怕殿下无聊,没事可以把鳞片拆下来,挑战看看能不能一片片安回去。”

不归嗤笑:“就他怕人生病时无聊,做个立体拼图来。也行,待会要是睡不下,我就来挑战挑战。”她看向剩下的锦囊:“那这个,是思远的了,装的什么?”

茹姨慢动作地解开,还逗人:“装的什么珍贵物件呢?”惹得不归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催促了几声。

茹姨笑着解开,一见到东西却楞住了:“怎么取了这个来?”

“我瞧瞧。”不归忍不住了,抬起右手抢了过去,往里取出了一绺绑了黑绳的发。

她也愣住了:“怎的剪了一缕头发来?”

“公子说,他故乡有一习俗,取健康人的头发给体弱常病者,可过病气。原话是这样说的——”

罗沁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好久没生过病了,阿姐赏个光,分点病给我好不好?’”

蓝色的眼睛慢慢浊起,她轻轻搓着那缕发,骂道:“蠢东西。”

☆、第五十六章

不归在养正殿养了两天,宗帝心疼愧疚,到第三天上午才放她回了广梧宫。负责主治她疾病的太医过去复诊,开了新的药方,还奉上一小瓶药丸,说是新的研制,发病时马上吃一颗可以压制。不归好奇,询问是怎么研制出来的,太医只说机缘巧合,诊完就告退了。

不归拔了瓶口去嗅,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前世如果早有这对症方,也不必吃那么多苦头了。她感慨了一会,又暗责自己得寸进尺。

因这变故,宗帝不让她再费心力去cao办琼林宴与寿宴,转而让姚蓉接手,吩咐让她歇息。不归原先安排完了大体,也就没什么担心,便依交接给了姚蓉,嘱咐她万事仔细。茹姨回来也未久留,叮嘱了罗沁和萍儿一晌午,昨天回万隆料理去了。

今日是殿试之定,但此时广梧宁静,她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晒太阳,等候回来禀报的罗沁。余力闲下,她开始不回避前世,慢慢回忆。

也许是停用困相思后前世的记忆梦境来得越发频繁,叫人厌倦魇恶。又或许是,那天他帮助自己放出了一支箭,真的让人涌生了勇气。

追思不易,更何况这追思是一部死亡录。

罗沁忽然从外边快步进来,难得的急切失措。不归吊着手坐直了点,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走来。

“殿下,殿试结束了,陛下亲口封前三甲,名次与文举的名位没有变化。”

不归手一紧:“还是冯刘姚三人?”

罗沁应是,不归唉声叹气地靠椅,着实想不通今世的于相同志怎么失了荣耀。当年的京都四杰,今朝要缩成三个么?

不归见罗沁神色仍然焦急,追问:“还有什么出乎意料的?”

罗沁眉目紧拧:“殿试结束后,陛下又说,亲王年迈,不宜两城来往奔波,从今以后不用再去昌城cao劳,留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