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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簌簌努力吃着,像对豆腐很有兴趣,一个人都要把那碟豆腐吃完了,但她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少女,身量轻,食量也是少的,吃了一会儿,就很饱了。白簌簌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坐的端端正正,自己掏出了手帕,擦净嘴。有宫人送上一杯消食茶,她乖巧坐在那里,由宫人服侍着喝了。不哭也不闹,看着很懂事,是好养的模样。萧君山唤来宫人,道:“去把掌柜叫来。”在外面的萍姑也被传唤进来。萧君山吩咐几句话,那掌柜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了看旁边的白簌簌,再看了看萧君山,喘了几口粗气,道:“殿下,樊楼是您一手扶持的产业,京城头一家的酒楼……您这样做,是要?”萧君山的声音平淡:“从现在开始,樊楼是她的了。”“是。”掌柜瞟了一眼白簌簌,出门的时候都在想,上一次瞧见新东家的时候,新东家就是来找殿下的。新东家长得真漂亮,也真得殿下喜欢。萍姑从掌柜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盒子装着樊楼的地契,房契,还有近几月的银票进账,厚厚的一叠纸。她合上盒子,白簌簌看到里面的银票,眨了眨眼。“那是什么?”她看着萧君山,问。萧君山道:“给你的。”白簌簌想了想,念了两声:“球,给你。纸,给我?”她给了他绣球,他也给她礼物,可这些纸是什么呢。纸也能做礼物吗?萧君山“嗯”了一声,白簌簌看他半晌,有点不明白了。萍姑看着白簌簌茫然的模样,解释道:“这是樊楼的地契,樊楼日进斗金,是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小姐,以后你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殿下是把您放在心尖尖了呢。”白簌簌似懂非懂,看向萧君山,问:“我是心尖尖?”……夜市热闹,而樊楼又是夜市里最为热闹之处,周清先前在宫里招惹白簌簌,被梁王敲打,自然是被家里人好一顿管教。她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身后簇拥着几个丫鬟婆子,走到樊楼大厅,见了掌柜,张口就要一个包厢。谁知掌柜当即就拒绝了她。“今日的生意实在太好,真的没有雅间了,要不您先等等,东楼还有些地方,不如用隔断隔出,这也是一样的。”周清脾气一向乖张,听到拒绝的话,当即就变了脸色,道:“哪里一样了?明明还有雅间却要糊弄我,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本小姐也是你能糊弄的?”“周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真的没地方了……”掌柜为难道。周清刚刚看见有人上去西楼,看着是个女子,跟那宫里遇见的白家姑娘一般身形,她朝西楼望了一眼,疾言厉色:“我刚刚看见西楼上去了人,为什么别人能去得我去不得?你今天就给我说个清楚!”她这般说话,明摆着是胡搅蛮缠。一时许多客人都朝周清看来,她却是不理不睬,直直盯着掌柜,非要掌柜给个说法。周尚书家的女儿,这么没排面?为什么同样是没了座位,别人能去西楼,她却要去别家呢!掌柜一时也想不出话来打圆场,知道周清的身份,哪里有话来堵她,一时有苦说不出,场面也僵持了。而另一厢,西楼里。白簌簌还在纠结什么是心尖尖。她看着萧君山,歪了歪头:“心尖尖是什么,是我吗?”白簌簌语气纯洁,萧君山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忽然流过莫名的情愫,像是喝了蜂蜜,有点醉人了。她怎么能问出这个问题,用这么无知的语气?她连心尖尖是什么都不知道,懂什么是喜欢吗?……连喜欢都不知道,就眼巴巴的亲近他,是不是代表着,她最喜欢的是他?萧君山想到这里,唇角弯了弯,拉过白簌簌的手,滑下去,握住她的手腕。白簌簌察觉到萧君山的动作,仰起脸,有些茫然地看他。要是从前的话,她应该会跳开,躲了萧君山的触碰。可是他们已经是朋友了,而且……她是亲近他的。他是看不到的。所以他摸了摸她的脸,没有关系。那他摸她的手,握她的手腕,也是没有关系的吧?白簌簌任由萧君山牵着,她的手腕细软滑腻,萧君山就那么握着,都怕把她握断了。他不自觉放轻了力道,牵着她的手,出了门。“心尖尖是你,走吧。”萧君山道。白簌簌点点头:“一起走。”他们一起下楼去,刚下了楼,就看见有人在大厅争执。周清看到白簌簌的身影,一眼就认了出来。周清眉尾高高扬起,厌恶地看着白簌簌,朝他们走来:“原来是你!我就说西楼怎么有人呢,居然是你在上面,怎么,你又傍着了哪个男人?上次是遇见了梁王殿下,这回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萧君山和白簌簌背对着周清,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周清能认出白簌簌,却万万认不出东宫里的太子殿下。白簌簌一个人在这里,估计是梁王殿下玩腻了。既然梁王都不护着她了,又何足畏惧呢?想着白簌簌不知傍着了哪个野男人,周清心里冷笑了声,道:“别装听不见,给我过来!”那掌柜一听周清说话,登时就急了,周清说他没关系,可白簌簌是樊楼的新东家,是太子殿下跟前正得宠的人,哪里能让周清触怒了贵人呢?他当即就要上去拦人:“周姑娘,您可别——”周清一下就把他拨开了,大喇喇朝白簌簌走过去,扬了扬下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家的二姑娘,居然这么大的脸面,让樊楼把西楼都让出来了。让我看看,你今天是傍着了哪个野男人!”白簌簌和萧君山并肩走在一起,在外人眼里,自然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等周清走到白簌簌面前,身子一下就僵住了,她瞧清楚萧君山,脸色都绷紧,一阵阵的发白。“太……太子殿下!”周清僵在当场,连话都说不利索。周围的人都远远避开萧君山,更显他神色阴沉,鬼神莫测。他面无表情,似是直视前方,黑沉的瞳孔无一丝焦距。萧君山生得肖似孝惠皇后,俊美无俦,就这么看着,周清都脸红了。半晌她醒觉过来,忽然像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那……可是太子殿下啊!怎么在樊楼里遇见他了呢?周清曾经见过萧君山一面,远远就绕道走了。上次是出门没看黄历,惹到了梁王,这次更好,直接就是太子殿下了!白家的二姑娘哪里来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