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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安伸手调了一下。“啊——嚏!”文野打了一个大喷嚏,程岁安把手扣里的纸巾递给他。文野刚要接,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哎呀,”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非常浓重的鼻音,眼睛也跟着红起来:“谢谢。”文野抽了几张纸,程岁安看到他大衣里面翻出来的睡衣的领子。小哲是大半夜把他叫醒的,文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知道她有事之后随便套了个大衣就送她来到这里。随手拿的大衣非常薄,难怪他走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在发抖。刚才下雨他打伞,伞面整个倾斜到程岁安这边,他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薄薄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程岁安却连半点雨水也没沾到。“你没事吧。”像是有人用钝刀子一点一点在心脏处划,不疼,闷闷的难受。“没事,没事。”文野摆着手,“走吧回家。”以前的文野,起床气大得惊人,就连床上四件套不合心意都会大发脾气。程岁安不敢深想此刻令他转变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嗯。”程岁安低头系好安全带,认真看着窗外不再看文野。可能是喷嚏打得难受,又或者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异常,回程的路上文野居然也非常安静,之后就没再和程岁安说过话。一直沉默到家门口,“我回了。”文野终于开口,声音竟比在车上时还要沉重。“你好像有点感冒了。”“嗯?”文野回过头,喷嚏打得太厉害,一直流鼻涕,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我家有感冒药,你……”程岁安扭头找钥匙开门:“你让小哲冲给你喝吧。”第46章春风满面文野刚要笑,“啊————嚏!”又打了个巨响的喷嚏。程岁安开了门,小哲听到声音,从被窝里迎出来,“jiejie,”然后看了看她身后的文野:“邻居同志。”程岁安换了鞋进屋:“叫他二哥吧。”小哲看着门口坏笑的文野,一头雾水。“小哲,过来,帮哥把大衣挂起来。”小哲:“哦,好。”脱了大衣,里面就剩一件纯白的睡衣了,抱着手臂哆哆嗦嗦进来:“哎你家有点冷啊。”小哲挂好衣服回来,“姐,初雪怎么样?”“没关系,肠胃炎,今天太晚了,外面又在下雨,医生说让初雪在那里待一夜,明天过去带它回家。”小哲放下心来:“哦,那就好。”程岁安看了一眼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嘿嘿傻乐着仿佛今晚就准备在这住下的文野,“你二哥感冒了,小哲,你要给他冲一点感冒药么?”小哲:“感冒了?”走过去摸了摸文野的头:“姐,二哥发烧了!”程岁安“嗯”了一声:“所以你要赶快给他吃药,然后送他回家,我们家太冷了。”小哲重重点头,转身去找药。文野乖乖喝完药,小哲又贴心的帮他擦了擦嘴,程岁安洗完脸出来,“今天谢谢你了,我……”话还没说话,文野的身子忽然摇晃了两下,然后失去支撑一般的笔直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小哲吓坏了:“二哥!二哥你怎么了?”小哲抬起头:“二哥身上好烫啊!姐,怎么办啊?”程岁安也蒙了一瞬,走过来试探着唤了几声:“文野?文野?”文野牢牢闭着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程岁安把手放在他额头,果然有些烫。“姐,怎么办啊……”程岁安:“先把他扶起来到那边的长沙发上躺着吧。”小哲:“好。”两人一人拉着文野一只手合力把他拉起来,文野瘦,这么压在身上也不是特别沉,往那边走的时候,脚还助力一般的动一动。“姐,你还可以吗?”程岁安收回目光,心里盘算起来:“嗯……”终于到了长沙发,两人把文野放下。小哲跑回房间,吭哧吭哧把自己的大厚被子抱出来,给文野盖好,“姐,他的裤腿怎么是湿的啊。”程岁安:“被雨淋到了。”小哲:“要不要帮他换一下啊?”程岁安:“你还有裤子么?”小哲又“哒哒哒”跑回房间找出一条对于他来说最长的裤子。程岁安看了一下,穿应该是能穿进去的,但肯定会短。小哲帮他换好裤子,程岁安找出体温计帮他量了体温,用热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文野脸烧得通红,中间似乎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水……”小哲:“要水是吗?我去给你倒。”小哲端了杯热水回来,“姐,能帮我扶一下吗?”程岁安犹豫了一下才说:“好。”程岁安揽着文野的肩膀把他抬起来一点,小哲喂他喝了一点水,用纸巾把唇边流出来的水擦掉。“好像出汗了。”程岁安:“出点汗应该就快好了,小哲你先去睡吧,这一晚都没怎么休息。”程岁安心疼的抚了抚他眼下的乌青。小哲:“jiejie也很累了。”“我没关系。”说是“没关系”,可是出口的声音已经哑了。“那二哥怎么办啊。”程岁安回头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的文野,“我等他醒了再说吧。”“好吧。”看小哲回到房间,关好门,安静下来,程岁安坐直了身子,声音完全冷下来:“文野,别装了,起来吧。”文野没有反应:“……”程岁安冷笑一声:“用这样拙劣的招数骗一个这么相信你的小孩子,你不觉得无耻么。”文野果然缓缓睁开眼:“那个……我刚好像睡着了。”对上程岁安一双冷冽的眸子,心虚起来,改口道:“我想在你家多待一会儿,我不想去对面,我错了……”“你不应该跟我道歉,你该对小哲道歉,他真的很担心。”文野捂了捂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刚才听你的意思,喝完药就要撵我走了,我一时,我一时脑子抽了,我就想我要是倒下了你肯定心疼,说不定还能留我一晚,是我无耻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行么。”“文野,我只是感激你今天晚上帮了我,其他没带任何情感,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做的。”文野低下头,笑了一声:“你的意思就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呗?”程岁安:“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文野从来没有当真,他又深吸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呼吸,不至于心疼的缓不过来气:“我,我知道,你不用总提醒我。”也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文野眼底有些红:“我也说说我的想法,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