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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不见。窗外,少年依然穿着昨日的新郎服,红衣如火,肌肤白皙胜雪,眉目疏朗,薄唇殷红。他手持黑剑,在雪地里练剑,剑刃反射出刺目寒芒,身形修长清瘦,身姿矫健如龙。洁白碎雪被剑气搅动,在他周身形成灵力漩涡,模糊了他的身形,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互相映衬,美得惊心动魄。裴苏苏怔在原地,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和动作,眼眶渐渐涌上热意。这是……整套虚渺剑法。可她明明还未将剑法全部传授给容祁,他是如何使出来的?容祁看似在专注练剑,实则全部心神都落在窗边人身上。感知到裴苏苏的情绪波动,他眉间落上些许寒意,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解封了全部记忆,自然包括,与副魂切断联系之前,副魂的所有记忆。换句话说,闻人缙与裴苏苏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今全部印在他的脑海中。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利用这些记忆,做许多事情。裴苏苏立在窗前,眼看着少年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少年的剑裹挟着寒风,朝着她的方向袭来。她不躲不避,甚至连眼波都没动一下,丝毫不怀疑他会伤害自己。容祁的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过去,带起一阵凉意。裴苏苏眼睫一颤,心跳在刹那间失控。容祁收起剑,手中多了一缕青丝。眨了眨眼,裴苏苏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柔声问道:“你要我的头发做什么?”容祁提剑,同样斩下自己的一缕青丝。他站在窗外雪地里,低眉,认真将发丝绾在一起。头也不抬地说道:“凡间有个说法,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恰在此时,起了阵寒风,吹得屋檐上的雪扑簌落下,落在容祁肩头。裴苏苏探身到窗外,帮他拍去肩头的雪。看他笨手笨脚地绾了半天,也没能将发结在一起,裴苏苏无奈地笑了笑,以自己的双手包住他的手,教他如何绾同心结。被娇小的温软手掌包裹,容祁垂着眼,顺从地随她的手摆弄。原本不听话的青丝,到了她手中,忽然就变得乖顺,轻易便绾得漂亮。眼看青丝已经有了同心结的雏形,想到那句“恩爱两不疑”,容祁胸腔不禁涌上一阵guntang热意,烧灼着他的心。绾好的同心结,被容祁珍惜地收进自己的魂芥袋中。之后,他翻窗进屋,从背后将裴苏苏抱进怀里。在外历练的这两个月,他们走过许多地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相拥立在窗前,看不同的风景。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裴苏苏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如今,可是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嗯,基本都已恢复。”“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裴苏苏欢喜地靠在他胸前。如此一来,就不用等到容祁大乘期,自己再将记忆传给他了。强行传输的记忆,总归比不上自己想起来,感受更深刻。“对了,方才瞧见你练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容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问:“何事?”“你可还记得,当初在苍羽剑派,我妖族身份暴露,正道修士集结,逼你将我交出去那次?”容祁眸光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答:“记得。”“你当时一剑劈开琉光峰,可用的却不是虚渺剑法中的任何一式。”裴苏苏说道。这个疑惑,她很早以前就有了。当时问闻人缙,他没有正面回答。方才看到容祁练完整的虚渺剑法,裴苏苏又想起这件事,就问了出来。容祁心道,自然不是虚渺剑法中的任何一式。因为当初劈开琉光峰的人,根本就不是闻人缙,而是他。裴苏苏身份暴露那次,容祁恰好在“看”。看到那些正道修士对他的道侣喊打喊杀,容祁几乎克制不住心底的暴戾。他将自己的神识附过去,掌控闻人缙的身体,聚集起磅礴力量,挥下满含杀意的一剑。如果不是闻人缙的意识中途苏醒,干扰了他。他当时那一击,劈开的就不是琉光峰,而是那些正道修士的脑袋。一剑劈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就连当年全盛时期的虚渺剑仙,也根本做不到。也正是从那之后,闻人缙隐约察觉到什么,开始有些不安。所以他四处帮裴苏苏找提升修为的灵物,还急着把自己的修为渡给她。心思百转,容祁面上却丝毫不显,淡然道:“不是什么特殊的招式,随手一挥罢了。”他能将杀意化形,心中杀意越重,使出的招数威力就越大。剑只是承载力量和杀意的载体,他并没有刻意施展剑法。“是吗?你当时那一击,竟能将琉光峰给劈开,威力实在不凡。”裴苏苏眼眸亮晶晶的,写满了崇拜。容祁的手温柔地在她发间穿梭,安静听她兴致勃勃地讲述那天的场景,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之前有次妖力暴-乱,我炼化了凤凰妖王的一部分血脉之力,晋升至半步神阶。但我确信,我可没有一剑劈山的本事,”笑着说完,裴苏苏回首看向容祁,“师尊,你可真厉害。”容祁眸光微暗。收回抚摸她发丝的手,来到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嘶——你掐我作甚?”裴苏苏桃花眸瞪圆,眸含控诉,仿佛遇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这还是他头一次“伤害”她呢。容祁环住她的腰,低眸定定看她,眸光幽深,“以后不准喊师尊。”“为何?”裴苏苏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们是道侣。”听他这么说,裴苏苏反倒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古板?这在凡间叫‘情趣’,夫妻之间故意这么喊来调情的。”容祁原本绷着脸,见她眉眼弯起,笑容灿烂,不禁被她的笑意感染。收紧的下颌放松,他最后还是妥协:“随你。”“那我以后,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容祁点头。“师尊?”容祁淡淡“嗯”了一声。“夫君?”容祁紧紧拥着她,胸前起伏剧烈。过了会儿,他才低低回应:“嗯。”“相公?”“官人?”“容郎?”裴苏苏每喊出一个新的称呼,都让容祁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下又一下,如同擂鼓一般,疯狂撞击着胸腔,震得他耳膜生疼。见裴苏苏还欲开口,容祁深吸一口气,忽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堵她的唇,动作有些着急。再让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