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恶毒表妹后来成了国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个一二分本事,这日后还愁个什么?

老百姓心思简单,不比高门大户里尽是些弯弯绕绕的。

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踊跃报名了,进不进得去另说,但怎么得也可以去试试看不是。

宁莞坐着马车路过,远便能看见石阶上长长的队伍,年岁小的有,十五六七的也有,挨在一处说话,还有旁边来看热闹的,算起来人还真是不少。

宁莞放下帘子,没过去。

报名的事儿给了郁兰莘,大小姐最喜欢神气的活儿,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肯定会把这个办得漂漂亮亮的,完全不必多担心什么。

“回去吧,晚上宫宴,怕是有得熬。”

浮悦应了一声,吩咐赶车的人往十四巷去。

宁莞补了一觉,养出些精神,再简单吃了些东西填肚子,及至天色暗下,才换了衣裳往宫里去。

明衷皇帝寿宴,大臣女眷尽数到场,宫宴的规制简单不少,歌舞也比往年少了一半,却一点不减热闹。

宫人各执绢扇,团团似明月,映衬着殿中一张张或芙玉娇俏,或梨花清艳的容颜。

宁莞捏着酒杯,微笑了笑,往正襟危坐的太子瑞王诸人身上看了看,这都快成相亲宴了。

上首明衷皇帝还是老样子,他跟着二师弟,多学养身之道,精气神儿也不必旁边摸胡子的太上皇差多少。

宫中规矩甚严,这宴上也没什么能说道的乐事,无非就是贺礼祝词。

临近处的,也有如太子几人给宁莞举杯饮酒。

宁莞一一应了,倒也喝了不少。

坐着有些难捱,她找了个时间点退出去,到外面透风,倒没想到正好碰上温言夏。

比起余毒还没全清干净,显得憔悴不堪的楚长庭和卧病在床久矣,今日撑着出门来的楚二夫人,温言夏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

两人并排站在朱红长廊前,眉眼确确相似。

温言夏绕了绕手里的帕子,有些微感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世事难测。”

一朝河东,一朝河西,这世上啊,果真一个人也不能小瞧了去的。

宁莞闻言笑而不语,温言夏也不在意,两人本就不相熟的,她搭这话,也隐晦探探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既不是敌对的,便没必要凑去惹人嫌。

站了一会儿,宁莞又回了宴上,温言夏也跟着过去。

楚二夫人见她落座,沉脸不悦道:“跑去哪儿了,半天也不见回来,没规没矩的。”

温言夏面上笑着,温温柔柔的,嘴里的话说得极轻,“关你屁事。”

楚二夫人太阳xue直突突,“你简直放肆!”哪家的儿媳妇像她一样不知所谓?!鸿胪寺卿家交出来的好女儿!

温言夏懒得理她,挪了挪酒杯,她一直在查楚华茵生辰小宴上被算计的事情,最近有些眉目了。

如果真和她楚苏氏还有楚华茵脱不了干系……

温言夏心中轻呵了一声,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楚二夫人这边可谓是各怀心事,波云诡谲,一直到宴散了,气氛都还颇为古怪。

宁莞微有些醉酒,出宫回府的路上阖着眼眯了一路,沐浴后出来,屋里摆着冰盆,一身里衣,倒也凉快。

头发还没干,一时也睡不得,她便披了件浅青色的外衣,支头坐在窗前椅案边,望着天上繁星淡月。

待了好一会儿,芸枝拎了壶解酒的茶来,宁莞喝了些,送到庭院里,见她提着灯走了,才抓了抓还半湿不干的长发往屋里去。

将走了两步,陡然听见些声响,她转过身,只见院中盛满了月色如水,枝影婆娑,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宁莞捂了捂额,稍一低头,脚边落下了一道影子。

她皱着眉头兀地舒了舒,身后的人又走近了些,轻揽在怀里,俯身贴耳,声音清缓,“裴夫人,我找到你了。”

宁莞怔了一瞬,忙侧过身来。

他身后是暗夜的一片天,却不显得沉寂,栾栾眉峰间覆了轻柔月色,似镜中花一般浮浮掠掠。

宁莞伸出手,指尖抚过他的脸,目光愣愣的,尚还茫然着。

她晚间喝了些酒,脑中因醉意而有些迟钝,直到半晌夜风吹来,才后知后觉。

咬了咬唇,不由地骤然一笑。

他将人抱得紧了些,亲了亲她微弯着盈盈似水的眼,轻声道:“不哭的,我在啊。”

他一直都在的,只是出了些差错,误了好多年。

第87章

宁莞下意识半阖了眼,余光里是庭院的月色清霜。

她往裴中钰肩上靠去,埋低着头,静静停了须臾,视线模糊着,一点一点洇湿了衣裳。

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是去合城做了什么?你又是怎么突然想起来的?

她有很多问题,尽数拥堵在喉间,到最后张了张嘴,却一个也没能问出口来。

事到如今,问了又如何。

言语寥寥,哪里又说得尽一人的情深意重。

两人沉默相依,站在树影环绕的窄窄小庭里,这样静谧安宁的时光,竟恍惚一瞬回到了清风明月里的南江。

过了些许时候,已是时至中夜,她环着腰的手软了软,裴中钰摸了摸她有些发热的脸,这般模样,一看便是饮了酒的。

他抱着人回了屋里,去倒搁在桌上的解酒茶。

宁莞坐在床上,抓住他的袖子,抿着唇,眉眼弯弯,春花灿烂。

她眼里氤氲着酒意的水雾,晕染得尾稍是桃花胭脂的一抹,裴中钰定然看了许久,动作缓缓地转过来蹲下身,声音清慢,“裴夫人,很晚了,喝些解酒茶就该休息了。”

宁莞摇摇头,伸手掠过他的肩,前倾了倾身子,吻上唇。

纤细的手指穿过身后黑发掩覆的后衣,摸着边儿,顺至前襟来,轻轻挑开外罩的浅霜色大氅。

窗摇红影,烛火深深,她挨得再近了些。

裴中钰却是合住她的手,起身来侧坐着,拢过那一头散乱蓬松的乌发,又轻拍拍她的头。

宁莞拧起眉,旋即松了松,也不动了,伏在他怀里。

外面风吹叶飒,伴随着一两声虫鸣,在这深夜里催人入眠。

他将人放在床褥间,搭上薄被,自己也褪了外衣躺在外侧。

夜还很长,他埋在发间,轻声呢喃,抱着失而复得的妻子,珍而重之。

被占了窝的七叶龇着牙蹲在床脚,最后甩了甩尾巴,委屈巴巴地挪到冰盆旁边,耷拉着耳朵往里支了支爪爪。

……

宁莞这一觉睡得很沉,待醒来时,地上已经落了一方窗的阳光,金黄灿灿的,染得满室煜煜。

她掌心贴着白色衣襟,稍往上抬了抬视线,轻轻一笑。

裴中钰抵着她的额头,轻蹭了蹭。

两人在床上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