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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就好比,上场前你撞到一个世界排名八百开外的同行,对其大肆嘲讽。一进剑道,发现那人是决赛裁判。刺不刺激?谁能淡定?说实话,我听说太上皇出家的时候,先入为主地以为他去当和尚了。可我没有料到胤朝的国教是道教。我被这个处处有脑筋急转弯的朝代伤透了心。盛牌位的木盘和蒙牌位的红绸被恭恭敬敬地请上来。龙颜不可直视,所以大家都低垂着头,唯有我盯着他不放。一来我还处于震惊当中,二来我脖子扭了,头低不下去。太上皇不看我,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浅淡的笑,转眼间又消失不见。牌位已被好生端着出去,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玄虚子跟我道别,我朝他屈膝回礼。太上皇也往我这边侧了侧身。团儿拽我,我赶忙拜他:“臣、臣妾拜别……父皇。”我问他“你是哪块小饼干”的时候,哪能想到,我以后要叫他一声爹呢?太上皇满意了:“回去罢。”我歪着脖子,狼狈地滚出了太虚观。*在马车上,我一言不发,和林道长相处的情形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触及了我的知识盲区。谁家宫斗文会有公公这个角色存在?!关键是,我这个公公,孩子那么小他还是坚持退位了,说明不想再管朝政,却还要给他儿提抢劫富人这种馊主意。说是被我婆婆的死伤透了心,看破红尘,却还微服出去跟美女约会,搞得自己被追杀。他到底是咋想的呢?我长叹了一口气,又在心里念了两遍他给我的名字“林启辛”。草字头,左启右辛,合在一块不就是我朝皇室姓“薛”吗?我问团儿:“太上皇叫什么?”“太上皇讳殊,殊荣的殊。小姐问这个做什么?”“没事。”我无声地念了几遍他的名字。殊,别也,异也,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也。的确比“林启辛”要合他。我走神了片刻,又将自己从遐想中拉了回来。“他多大了?”团儿掰着指头算了算:“三十了。”林如珠只有十八,但我已经二十五。也就是说,我上一年级的时候,薛殊上六年级。风水轮流转,我给小学同学当儿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路途漫漫,我把团圆二人拉到跟前坐:“来,给我讲讲太上皇吧。”圆儿笑道:“怎么小姐突然有兴致回忆太上皇啦?是不是今天一见,让小姐想起未出阁的时候了?”“未出阁时候?我们那时候见过吗?”我刚说完这话就反应过来了:当然见过了,否则他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叫出我的名字?但估计见得也不多就是了,后来我没认出他,他也没有惊讶。圆儿揉我的太阳xue:“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呀?”一边道,“听府里的嬷嬷说,小姐满月的时候,太上皇专程来府上庆贺,还抱了小姐,结果……结果你把龙袍给尿湿了!”圆儿说着笑了,团儿也笑起来。我:“……”“等等,我刚出生的时候他不是才十二吗?他十二就穿龙袍了?”难道他爹也看破红尘修仙去了?“先皇早逝,太上皇幼年登基,”团儿回想了一下,“小姐是清和七年生人……算起来,太上皇永安十五年即位,那年,他六岁。”嚯,怪不得呢,在六岁登基的人看来,十三岁已经很大了吧。我“噢”了一声,示意圆儿继续讲。“太上皇和老爷少爷出征前见了吗?”圆儿忘了,问团儿,她也不确定,于是她手一摆,表示算了,“总之两年前太上皇和老爷一同班师回朝之时是见了一次。老爷立了大功,但也受伤了,太上皇回京之后,先将他送到府上才回宫呢。”“那时候太上皇还点名问:那个将朕衣裳尿湿的娃娃呢?小姐羞得头也不敢抬,几乎没看他一眼。”圆儿又笑起来。我和薛殊的往事真是单薄得可以。那他对我能有什么愧呢?是把我爹搞去战场,错过我两年青春期的愧?还是我两个哥哥为他战死的愧?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我暂时把这想法抛诸脑后,又问两人:“太上皇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我们太上皇英明神武,雄才大略!”这俩词出来,是个爱打仗的没跑了。团儿接上:“他内服诸侯,外平四夷,开疆拓土,纵横天下!”这……是不是过于爱打仗了?“行了行了,我又不是要听你们唱赞歌。”两人连连摆手,兴奋道:“这可不是我们胡说,不信我给你讲!”团儿清清嗓子,摆出个讲故事的架势:“想那北延侵扰我朝边境几百年,我们一直忍气吞声,代代和亲,年年进贡,养得那边胃口愈来愈大,变本加厉。到了我们太上皇这一代,延人又抢掠遥关,还劫走了成百上千的无辜女子,我朝派使臣去交涉,反被羞辱——那边死不认账,为瞒下此事,还将劫来的女人全部溺毙在小沧江。据说那些尸身全都顺流漂到了遥关城外。遥关的男人只好日日去江边守候,为家人收尸。”“这便是清和十五年的沧江之耻。”“边关的官员照样装聋作哑,忍了下来。消息三个月后才传到京师,太上皇震怒,当即下令派边军直接追进北延国土,诛杀抢掠之徒。此事后,北延要求我朝赔偿,还派人进遥关烧杀抢掠,大肆报复。然而太上皇毫不服软,当即宣布停和亲,止进贡,与其断交。北延还没来得及发作,我们直接宣战了。当时朝臣人人反对,尤其是那些文官,太和殿里碰死了好几个!”“对对对,那时太上皇才二十出头,老臣们都认为他血气方刚,北伐要坏大事。结果呢?他用兵如神,短短几年就将北延打趴了。”“四年前,战况胶着,敌我两方相持不下。北延专门遣使来京城讨饶,承诺将已被我朝打下的国土尽数相赠,并且年年进贡,臣服我朝。太上皇当夜设宴接待,大家都以为两国会就此息战。没想到,筵席中间,太上皇问道:清和十五年,贵邦何故辱我使臣?何故屠我子民?汝今臣服,沧江底千百女儿可复生乎?第二天,北延使臣的人头整齐地排列在城墙上,挂了整整一月。”“太上皇下诏说:虽远必诛。”“过了一月,太上皇便和老爷与大少爷亲征了,留我们皇上在京城临政,由陆丞相和勋亲王辅佐。短短两年,御驾一路北上,百战百胜,直将北延覆灭,一举将我朝疆域扩至太罗山。这一仗令我朝威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