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彼岸繁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7

分卷阅读737

    找到大舅舅一家了。”

林之孝从金陵回来向贾母报信的时候,元春睡在里间,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她趁着贾母派人叫大伯和父亲的时候,偷偷把贾珠叫到自己的屋子里,把事情说给了哥哥。

贾珠这人看着温润如玉,大概是母亲性格强,儿子就会懦弱一点儿。他尚且不若小他快二岁的元春有担当。

“meimei,这可怎么办?大舅舅一家脱逃了,圣人查出来,会迁怒荣国府的。”

元春生气道:“如果母亲另派周管家过去,不与林管家一道,事发也就是我们一府。大伯可以给我们说情,可以给母亲说情,甚至只把周瑞先了结了,慢慢找寻大舅舅一家都可以。母亲也是的,要给大舅舅报信,为什么要与林管家一起啊。弄成现在这样子,倒像是祖母派人去报信了。”

元春说完这些话,懊恼不迭,“哥,都怪我。我要是不去找祖母说情,祖母不会同意给薛家送信的。”

元春和贾珠心里都明白,要是母亲去说,祖母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贾珠给母亲倒了一盏茶,亲手喂母亲喝了半盏。他等王氏的情绪平定下来后,轻声问道:“母亲,您想给大舅舅报信,我们兄妹都理解。您为何不让周瑞单独悄悄过去?”

“我,我就是就是……”王氏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儿子虚岁十三了,女儿也过完了十一的生日,都是小大人的年纪了,光有正直不成的,有些话也该说给他们知道的。

“我就想着周瑞要是漏了,有你们祖母在前面挡着,你大伯不会袖手旁观啊。”

元春插嘴说:“母亲,您可想过,这样把祖母拖进来了,大伯也逃不掉的?荣国府都逃不掉的,指望谁给我们说情呢?”

王氏嗫嚅,呐呐不得一语,她傻呆呆地坐在那里,搂着元春垂泪。贾珠觉得母亲好像瞬间失去了灵活的生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了。

贾赦安排完所有的事情,看着三人一队十几组的随从,拿着画像出发了。他转身进了荣禧堂的书房。这里以前是祖父的书房,后来父亲做了书房,如今又传给了自己。自己能把他传给瑚儿吗?

若说是上元节前,他有足够的底气说能。现在他觉得心底没底了。太子好像不是他认识了三十年的那个人了。

太子——他变了。

太子怎么就变了呢?这问题从上元夜之后,一直在他独处的时候折磨他。难道太子属于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那类人?

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自己见到了太子所有的不堪、懦弱,甚至还知道太子不欲人知、东宫不能见光的秘辛……

贾赦越想越惶恐,他四顾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更害怕的是圣人揪住王氏通风报信之事儿,把这事儿算到荣国府的头上。

上元夜留给他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贾赦双手捂脸,母亲心慈被王氏那卑鄙小人利用。那王氏定是怕周瑞败露了,于是把母亲拖出来给她做挡箭牌呢。什么舍不得嫁去薛家身怀六甲的meimei,哼!此事要是能平安过去,王氏是绝不能再留了。

不仅仅是王氏不能留,自己以后也得狠心一点儿。

怎么狠?狠到那里?

贾赦闭目想着张氏最后弃自己而去,十几年的恩爱夫妻啊,她竟然就那么抛下了自己……

而自己与太子快三十年的交情,患难与共的三十年啊。上元夜的事情,他居然就看着,看着自己可能踏入死亡的陷阱。

贾赦站起来,对着屋里的空气挥舞拳头,只要老子过了这个坎,NN的,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贾赦心思一定,顺手把半盏冷茶倾倒进嘴里。这世上,除了母亲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前头,别的人都是在算计自己的、都是想从自己身上捞一笔的。

第530章红楼贾母79

贾赦下定了决心,把管家吴新登叫来,细致询问婚礼事宜准备的如何了。他拿着月前拟好的婚礼仪程,一项项与吴新登核对,发现都准备的很到位后,赏了吴新登一个荷包。

“干的不错。”

吴新登进来书房的时候,见贾赦的黑脸知道他心情不好,如今没挨骂没挨踹,还得了一个荷包,受宠若惊地接了赏,行礼后退了下去。

贾赦大踏步往荣庆堂去,想与母亲商量后续的事情。在他的心里,现在是憋着一股火,蹭蹭地往上直拱,拱的他要想要找到一条以后不再受人摆布、不再看人脸色、不用揣摩别人心意,坦然活着的道路。

就是他六岁以前,就是祖父活着的时候,那些恣意快活的日子。

贾母的丫鬟们,都乖乖地束手立在门廊两侧,见了沉着脸大步而来的侯爷,立即整齐地福身行礼,鸦雀无声。负责报信、挑门帘子的丫鬟,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没等她们动作,贾赦已经自己掀开门帘,如风一样卷进去荣庆堂内室了。

他进去就见贾政仍跪在贾母膝前哭泣。这气得他虎目圆睁,扯着贾政的后领子把贾政薅起来,往右边的椅子一丢。亏得贾政这十年日日早晚蹲马步了,被贾赦那么大的力气一贯,只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沉重的红木硬椅子上。疼得贾政他呲牙咧嘴,却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还得规规矩矩地站直了,向贾赦抱拳为礼,等贾赦坐下后,他才悄悄地坐下了。

贾母看向气势变化甚多的贾赦,问道:“老大,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贾赦顿顿,方说:“母亲,这事儿过去以后,儿子决心不再过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日子了。”

贾母凝视贾赦,母子俩之间只用眼光交流。

“你下定决心了?”

贾母的问话缓慢而又沉重。

“是。上元节那夜要不是母亲出手,儿子早死无葬身之地了。非儿子不忠,实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你决定了就去做。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老虎搏兔亦尽全力。你想好就去做。”

贾政呆呆地看着母亲,再看看大哥。每个字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连在一起了,他就不明白母亲和大哥说的什么了。

可他看大哥的突然间陌生起来的神态、模样,他不敢张嘴去问。

“老大,那瑚儿的婚礼?”

“继续啊。都已经准备好了的。母亲,老二,我前阵子看到理国公的那孙子不错,是理国公府的嫡长孙,比元春大了几岁。母亲您看这婚事,成吗?”

贾政听着就攥紧了拳头,紧张地看向贾母,生怕贾母的嘴里吐出一个“不”字来。

“好啊。那孩子以后可是有爵位的。不过到他承爵的时候,也该降了不少?”

“是。看他们想不想了。”

贾政听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