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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查过,也没能查出点什么。只是怕……她又看了那莹润如玉的少女侧颜一眼,以她如今的身份,可是经受不住半点行差踏错,更是不能出现半点不利于她名声的流言。皇家规矩本来就重,她现在又是新妇,多少人盯着的,走个路都要小心步摇不能颤动,更何况是这种事关人命的大丑闻。牙齿咬了咬舌尖,丝丝的疼痛让她眼神暗了暗。总归,还是要解决的。……自打那日在裕亲王府的庄子上参加了宴会之后,京中夫人圈里就流传了一些真真假假的猜测,有的说这裕亲王府的庶子似乎已经年十七了,难不成是裕亲王妃相中了裕盛堂的那位掌事小姐,寻摸着给府上的庶子配了?后想想也觉得有些荒唐,裕亲王府什么门第,就算是个庶子也不能娶个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商贾不是?简直是有损门风,败坏皇室的尊严!有的则是说,那裕亲王府的另几个儿子虽然已经有了正妻,但是后院也都还算清净,这位陶小姐认真说起来,父亲当初也是入了仕、做了官的,就算官职只有区区的七品,那也算得上官家小姐,没准裕亲王妃打的是……给府中的哪一位纳妾的主意?毕竟再怎么瞧不起人家,众人也是要承认的,现如今谁人能不眼馋那偌大的裕盛堂,就算是被国公府分去了大半,那剩下的部分仍旧非常可观。皇家难道就不要吃饭了吗?君不见就连皇帝在得了裕盛堂的好处之后,都是笑眯眯的,谁又有那种定力,看到那些黄白之物不动心的?不管多了多少个版本的传言,京中众人都从其中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对此,双方当事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没人敢去裕亲王妃面前嚼这种舌根,而裕盛堂的那位小姐,却又对此甚是云淡风轻,没有表现出半点异样,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紧接着,没过两个月,从嘉堂关传回来的捷报隔三差五的就往皇宫里飘,倒是让平民和贵族们都觉得振奋不已。然后,有关于裕盛堂的另一条消息,就又把整个京城炸开了锅。继上次送出万金的物资之后,裕盛堂表示只有国家强盛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再次自愿献出几万金的物资,分批送往边境各处的军营中,依旧是由裕盛堂的商队亲自运送,全方位多角度的替皇帝省心、省钱、省力。裕盛堂的马屁拍的可谓是啪啪作响,有那些平日里和祁国公不甚和睦的大臣在背后恨得咬牙切齿的,奈何,他们想模仿却没有那个实力,只能眼红到滴血,还得挂着笑附和着皇上对祁国公那隐晦的夸赞。而对于裕盛堂的那位陶小姐,有人猜测,如此一来皇上没准一高兴没准会破例,旁的不说,封个乡君什么的也还在意料之中。于是众人无一不伸着脖子等着裕盛堂那边的动静,都在心里盘算着那封赏的圣旨何时才会抵达裕盛堂。一日、两日……大半个月过去了,仍旧无甚动静,难不成皇帝没有生过封赏的想法?如此一来,倒是他们多心了。甭管旁人那些纷繁复杂的心思,时间仍旧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乞巧节,陶桃在裕盛堂二楼尽头的那间屋子里掰着指头算了算,祁肃之离京去往嘉堂关也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红玉在一旁看了她两眼,没有打扰她,而是静悄悄泡了一杯金黄色的茶汤,端到了她的面前。经过清风诀的调理,加上天气渐暖,最近这段时间陶桃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红玉松了一口气之余,偶尔也会允许她喝上一杯暖茶,不再像之前那般拘着她。喝过茶,她的鼻间渗出了点细密的汗珠,随手拿帕子擦了下去,起身往楼下走。就在下了楼梯那个转角处,迎面走来了身穿玄色长袍的阮炀,后面还跟着呼兰柯。呼兰柯愁的五官都挤做一堆,生无可恋的看了陶桃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日本想用陶桃不在这里为理由进行搪塞,却没想到这会子功夫竟还撞到一起去了。红玉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戒备的上前半步将陶桃的半个身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也不知这位阮家少爷最近发了什么疯,自打上次陶氏从他们家小姐手里抠走三家铺子之后,没过多久,阮炀就经常出现在店里,每每撞上陶桃,还总要和颜悦色的寒暄上两句。再后来,干脆直言是来找表妹的,当真是好不要脸。“表妹。”阮炀拱手,目光灼灼。陶桃嘴角抽了抽,凭良心讲,这阮炀皮相定是相当的不错,一旦柔情起来,的确让人受不住。而且对方自降身价的讨好,也会让人心软,不过这些对象自然不会包括她在内。也不知这人是中了什么邪,无端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红玉等人不是没有暗地里分析过,他们一致认为,是上次她的出手大方给阮家镇住了,对方乃是贪图她的钱财,这才不知廉耻的、厚着脸皮回过头来讨好,心中不知多么后悔当初的有眼无珠,这回妄想用男色来引她回心转意呢!旁人这么想,陶桃却觉得未必,以她对阮炀这人性格的了解,这个理由纯属扯淡。她后来又自己想了想,最终隐约察觉到症结所在。那日她在裕盛堂‘晕倒’之后,红玉说了一句‘配与不配’,估摸着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非得证明一下。要么说这男主的脑回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为了一点屁大的事儿,能强压着自己吃屎,厉害厉害,惹不起惹不起。她颇为冷淡的应了一声‘表哥’,然后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处,阮炀的眼底深处有着压抑的厌烦,但是却小心隐藏未显于人前。“小姐,今天是乞巧节,您还答应了裕亲王妃,晚些时候要去宁江边上的望月楼陪她放花灯的。”红玉在一旁故意提醒。陶桃闻言点了点头,冷淡的瞥了阮炀一眼:“怕是要失礼了,呼兰掌柜的?帮我好好招待阮公子,若是相中什么了,少算些银钱便是。”言罢,带着红玉绕过二人,出了店铺门口就乘坐上了马车。伴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漫天的尘土卷起,马车很快没了踪影。呼兰柯伸出手:“阮公子,请吧?”阮炀垂眸,舌尖抵住了牙齿,掩去一片阴鸷。……望月楼离着皇宫不算远,这边也属于贵族生活的区域,是以甚少会有平民来这处转悠。望月楼坐落在宁江边上,一共三层,每每到了什么重大的节日,贵族们总是很喜欢来这处,尤其是各家的小姐夫人们。虽说每逢乞巧节,女儿家们都可迈出家门在城中尽情玩耍,但是贵女总是有独特的矜持,所以都往着望月楼扎堆,不仅能看着江边那热热闹闹的人群,还能欣赏到江中的船舫和烟火。若是兴致来了,也可下去在江中放花灯许愿。而那些公子们则是喜欢在江边游走,时而作诗两首,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