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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搂着橘猫睡懒觉。无聊且单调的生活,让梅朵儿有些手足无措,她偶尔也去霜云殿找韩冰喝茶,但大多时候,还是待在三和宫,托着下巴,看着天际发呆。萧言已经半个月未曾来过三和宫,梅朵儿以前不觉得孤单,可素青走后,她一个呆的久了,竟不自觉开始想念萧言。他在的时候,她静如清水的心,才会荡漾起波纹。他大概是生气了吧,气她为了素青编造谎言,还拉着他一起撒谎。“大肥呀,以后就是咱们俩相依为命了。”梅朵儿揉搓大肥的脑袋,抚摸它的后背,心里空落落的害怕。——*——月明星稀,天色暗沉如墨。梅朵儿今日看书看得晚了,夜半时分,才端着烛灯走到内室。她将烛灯放在床头,正准备吹了灯歇息,却听殿外传来簌簌的脚步声。这个时间,子规应该睡了,会是谁呢?梅朵儿不解起身,却见一抹明黄的影子,推开殿门,伴随一阵冷风,钻了进来。他身上穿的单薄,嘴唇冻的有些发紫,他见梅朵儿怔怔看着自己,有些意外说道:“你还没睡?”“嗯。”梅朵儿嗯了一声,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心里思念人儿,就这么突如其来,出现在她面前。梅朵儿沉默不说话,只将殿内的灯全点亮,又去外室抱个炉子,煮了壶热茶,给萧言喝。“朕这些时日,忙着处理国事。”似乎发现梅朵儿的异常,萧言小声开口解释。“忙到来三和宫坐坐的时间,也没有?”梅朵儿话音刚落,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说这话,怎么像个怨妇似的?“朕每日都来三和宫。”萧言垂头,摩挲着腰间的香包。只是……他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见梅朵儿睡的香甜,不忍心喊醒她。他想着,能看她两眼,他便心满意足了。“骗人。”梅朵儿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朕从不骗你。”萧言抬头看向梅朵儿,右手伸进胸口,摸索出一块白净手帕,手帕里鼓鼓囊囊,似是装着什么东西。那手帕,梅朵儿瞧着眼熟,这些时日,她每日晨起都会看见,八仙桌的盘子里,铺着块手帕,手帕上有时放着绿豆糕,有些时放着马蹄糕。她以为,那手帕,是膳房的刘嬷嬷,装糕点时,故意铺在盘子上的,没想到是萧言带给她的。“你该叫醒我的。”梅朵儿鼻音有些重,“素青如今不在,除了皇上,臣妾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李公公送来的婢女可是不好?”萧言有些担心,忙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不是,只是臣妾不喜欢生人。”梅朵儿解释。萧言听她这么说,倏地一笑,像个羞涩的少年,“那梅妃心里,朕对你而言,该是个熟人。”“自然!”梅朵儿点头,脸颊有些绯红。烛光映在她光洁的额头,将她衬得如同一朵脱俗的娇花,萧言一旁看的痴了,半响不说话。室内的氛围有些奇怪,梅朵儿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开口询问,“皇上近日为何如此繁忙,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梅朵儿话音落,突然懊恼,又道,“臣妾多嘴了,后宫不该过问朝事。”“无碍,正好朕也少个说话的人。”萧言抬手,脸上浮现一抹愁绪,“誉王下月便要回京了。”誉王?是三年前,那个欲要谋权篡位的誉王么?梅朵儿心中不解,“臣妾记得,誉王敕封北野王,没有皇上旨意,不准进京。”“是朕下旨准他进京的。”萧言无奈叹息了一声,“西北旱情最重,虽然九月下了场雨,可庄家受损严重,收成估计只剩下两、三成,朕担心西北缺粮,发生动乱。已与两月之前,让梅大人在江南买了批粮食,由水路,转陆路运往西北。可是……那批粮食刚进入西北地界,便被人劫了。”“谁人这么大的胆子,皇粮也敢劫?”梅朵儿讶异,皱起眉头,这事看着不简单。西北与北野毗邻,刚进入西北地界,也就是刚离开北野时,粮食被劫了。“朕怀疑是誉王做的,可是没有证据。”萧言苦恼,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若再买一批粮食运往西北,怕是时间上来不及。”“半月前,誉王来信,说是愿意开北野的粮仓,解西北燃眉之急,条件是,年末回京,留在淑妃身边尽孝。”“皇上答应誉王的条件,是怕他蛊惑西北民心,协同北野,自立为王,引起动乱?”梅朵儿小心问了句。“梅妃心思剔透。”萧言叹息一声,声音低沉:“朕别无选择,只能采用缓兵之计。朕将誉王留在眼皮底下,总比放任他祸乱西北要好。”作者有话要说: 萧言:我太难了☆、挽冬#挽冬#十一月初,天气越发冷了,三和宫院子里两棵大树,绿叶转黄,甚至有些徐徐落下。清扫院子的宫女,每天忙的不亦乐乎。梅朵儿抱着橘猫,坐在厅间的软塌上,听院子里沙沙的扫地声,心情还不错。她盖着衾禂,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着书。她还是喜欢看农书,带进宫的两本农书看完了,便又央求萧言要了两本新书,古人的智慧,浓缩在这书中,她看的津津有味。“娘娘,李公公方才差人过来,说是有梅府送来的信给您。”子规从殿外走进来,她穿着身粉色的宫服,脖子上围着白色的毛领,说话间,竟隐约从嘴里透出一股白雾。梅朵儿合上书,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滓,接过信。只见黄皮信封上写着,‘梅妃娘娘亲启’。梅朵儿不解,他爹写信给她时,都是喊她朵儿,不会喊她梅妃娘娘。莫非这信……是素青写给她的?梅朵儿心里激动,猜想是素青与张戚泉订好了婚期,报喜讯给她。她慌忙打开信封,拿出那封信,不料刚看了两行,脸色大变。——*——素青住在梅府半月,未曾等到张家人上门说亲,恳求梅大人上门打听,才知张戚泉被他爹娘禁足,除了进宫当职,其余时间,都有下人接送,不准他去见素青。素青心里头着急,守在张戚泉回家的途中,追问缘由,才知张家只有张戚泉一个儿子,他双亲一心盼着他出息,光耀门楣。本来,他已经是正二品正奉上太医,却因为素青,被降职为正六品医官。张老爷与张夫人怀恨在心,以死要挟,不让张戚泉娶素青,连妾室也不行,更何况是正妻。张戚泉以辞退太医之事相逼,才勉强让他爹娘接受素青,但不可为妻、不可为妾,最多算个暖床丫头。素青心高气傲,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