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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孩子是谁的,周芙不想说,她就不会去问。生下来就是先天不足,周芙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对孩子产生了浓重的厌恶和恐惧。最后周家父母自作主张把孩子送走了,说给孩子找了个好人家收养了。但其实一直养在海城的某处别墅,每天由保姆照看着,因为先天不足,一直没有找到收养的人家。沈林欢那时经常会去看洛洛,到了八个月的时候,孩子才送出了海城,沈林欢就再也没见过了。后来云朝之所以会接触沈林欢,也是因为周芙。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把孩子弄回了津城,并且高调认回了孩子,他压根儿没想过要和沈林欢联姻,只是为了试探周芙的反应。只是云朝最后失望地发现,周芙毫不在意。因为他还爱着周芙,所以自然不会透露半点消息出去,别说其他人,云家都查不到。沈林欢更不知道。沈林欢一直不知道云朝的女儿就是周芙的女儿,后来洛洛主动告诉她,她有先天不足,听力不好的时候,她才有了些怀疑。最后云朝还是向沈林欢坦白了,他利用了沈林欢,不想她一直被蒙在鼓里。那时沈林欢就跟云朝说,她不可能和他联姻的,当然,云朝也没打算和她联姻。沈林欢一直不知道周芙怎么想的,周芙不应该猜不到洛洛是她的孩子的。从年龄上就很容易能猜到,云朝又那么高调,生怕周芙不知道似的,周芙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可周芙至今都没有任何表示,只字不提到讳莫如深的地步。因为周芙曾经产后抑郁特别严重,沈林欢至今心有余悸,所以她也不敢主动在周芙面前提这件事。于是就一直搁置了下来。-“我只是想问你,我该不该和周芙提。”沈林欢这会儿已经不想纠结这个了,她只想问陆尧,“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陆尧整个人都僵硬着,像是被人一分为二了,一半被火烤着,一半冰冻发抖。他忽然拉过沈林欢的手,打自己的脸,“你打我吧!使劲打。”他想了很多,最后结果却全在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是情理之中的。沈林欢虽然凉薄,可不至于在这样大的事情上欺瞒他。她并非不懂避嫌,只是相比来说,她可能认为周芙也很重要。陆尧皱着眉,拿她的手狠狠打自己。沈林欢却使了力,没让他打下去。她很认真看着陆尧,他眼眶还是红的,那股悲伤仿佛依旧萦绕在眉眼。他说他很喜欢她,让她也多喜欢他一点的时候,沈林欢觉得自己心脏真切地发着疼。她没有力气去责备他的怀疑,她只是觉得很心疼。她想起很多次,陆尧都说,让她开口说,不要什么事都藏着。他总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安,想反复确认。直到现在,她才能真切体会到他的不安。沈林欢忽然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认真而虔诚,“陆尧,我也真的很喜欢你。”她想了想,觉得不够,“其实沈家我那会儿已经有把握对付了,我已经想好怎么结束和云家的联姻了。可是知道陆家有联姻的意愿,我还是动摇了。”“即便知道你可能因为我曾经的拒绝早就讨厌我了,知道沈家对你对我都是很大的麻烦。知道这个联姻毫无必要且矛盾重重。”沈林欢看着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却还怕自己表达的不够,“但我还是想试试,我一向自诩理智,却在这件事上没考虑过后果。”沈林欢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因为,你对我很重要。”陆尧喉结滚动了下。沈林欢重复了句,“陆尧,你对我,真的很重要。”陆尧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按在自己胸口,狠狠喘了几口气,“对不起。”沈林欢趴在那儿,没有动,耳朵里有他的心跳声,能听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的温度灼人,鼻尖里是他身上残留的木质香调的味道。情绪由紧绷到舒缓,沈林欢抱了抱他,“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要告诉我,别乱想。因为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最好,是一辈子。第49章49.以前,沈林欢从不会承认某种东西对自己很重要。从来都不。喜欢是可耻的,重要意味着别人可以拿这个拿捏她。程之琳惯会这一招,沈林欢至今仍记得周芙送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小摆件,她珍而重之地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总是会不经意地摸一下。有一次,程之琳因为她耽误了一节钢琴课,而追到她房间骂了她二十分钟,最后,她把那个摆件狠狠摔在地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俯瞰她,脸上带着掌权者的轻蔑,她把惩罚说得像是恩赐一样,“这是给你的教训,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是我在学吗?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不你让你痛一下,你是不会记住的。”她面对着一地的碎渣,哭不出来,她只是把碎片一点一点都捡了起来,放在盒子里,藏在柜子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过。渐渐就学乖了,保持漠然,情绪往里收。这样最恰当,别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也就无从揣测她的喜恶。这样就不会被人拿捏。生活如此,商场上更如此。然后慢慢,习惯就成了一种本能。可是沈林欢如今,违背了自己的本能,她发觉,自己比想象更喜欢陆尧。喜欢到,不想看他有一点难过。这种话,原来说出来并不难。而陆尧也不是程之琳,他不会打压她的喜好,诋毁她的爱意,嘲讽她的喜欢。他是最亲近的人,但不是会伤害的她的人。他是可以信任的人。陆尧紧紧抱住了她。“沈林欢,你很好。”真的很好。-沈林欢做了一夜的梦,梦里琐碎凌乱,但是却不是噩梦。她记得自己好像又梦到了那条大鱼,大鱼把脑袋抵在她脑袋上,他们在海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海面平静,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会飘去哪里,但好像也没所谓。她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候,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沈林欢醒过来的时候,陆尧已经起了,她先接了个电话,研究室那边有了消息,说有了些新成果,会拿成果去参加下个月的科技交流展。沈林欢应了声,说自己有空会过去看看。她洗漱完才下了楼,问保姆,“陆尧呢?”保姆笑了笑,冲厨房抬了抬下巴,“先生说给你做早餐呢!”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