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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处正有喜事,这才来凑了这个热闹。没想竟会在这里见到赵大人。”赵修有些赧然地笑了一下:“那可能,殿下听说的就是下官的喜事了。”时照挑眉,目光不疾不徐在四下清净的院内院外逡巡一圈,才泰然自若回到赵修脸上。赵修拱手惭愧道:“都是两日前的事了。适逢下官五十大寿,差遣在外,原本不应如此,是小女胡闹,太过铺张……唉,说来惭愧,好在下官这个当爹的说话总算有几分用处,没将缘由透漏出去。否则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让圣上以为臣下替他办差出门,竟还有心情大摆寿宴,下官少不得要吃不了兜着走。还望晋王殿下宽恕。”时照脸上刹那间掠过一阵莫名的情绪,半晌,他起身走向赵修,若有所思道:“倒是本王失礼了,本王匆忙出京,也没有什么准备。赵大人的寿礼本王记在心上了,回京之后定当补上。”“只是说起来……”时照话锋一转,目光定定落在赵修脸上,“京中贵女本王也略都有些印象,但是赵大人家的千金,本王却从未得缘一见。”赵修忙道:“小女资质蠢陋,怎能入殿下的眼?”时照一笑:“赵大人器宇轩昂,想来赵姑娘也必定不凡。”他未多言,但话到这份儿上,也无需多言了。赵修微一迟疑,道:“只是今日实在不巧,小女将将外出……”“哦?”时照似笑非笑瞧着赵修。此时,无猜端着茶水进来,恭恭敬敬替两人奉茶。茶杯落在时照面前时,他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下头。时照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道:“本王今日略觉疲累,想在此处暂留数日,赵大人若是不介意,不如与本王结伴回京。”赵修端起茶盏,一手掀开盖子,半遮半掩了他为难的一笑:“承蒙晋王殿下不弃,下官求之不得。”……赵修替时照到前头寻掌柜去了,时照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眸光微凝,若有所思。无猜上前道:“瞧那赵修的样子,似乎有所隐藏,不大愿意与王爷同行。”时照瞧了他一眼,淡道:“你错了,欲擒故纵,他这是故意在留本王呢。”无猜霎时震惊:“我看他的表情一直在尴尬和为难之间游转,还以为他是果真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不敢让王爷知晓。”“要是真藏着掖着的,他就不会忽然提起那位神秘的赵姑娘了。”时照冷笑,“你已查探过此处,除赵修以外再无一人,若非他自己提起,本王又怎知此处还有什么赵姑娘?他赵修私事素来成谜,今日就算不是本王,换了旁人,骤然听他提起他的女儿,怕也免不了要生好奇。”“既是赵修之计,那王爷,咱们还在此处停留吗?”“静观其变吧。”时照精致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再者除了这里,本王也实在不知该去何处寻她了。”无猜将他话中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听在耳里,只觉心头骤紧。都说皇子尊贵无匹,可在他看来,在感情这事上,他家主子竟还远远不如一个普通人有尊严。他将自己放到了尘埃里,也捂不热慕长歌那一颗比石头还要冰冷的心。无猜死死咬住牙才没让自己脱口而出什么不敬的话来,平复了半晌心头不满的怒气,僵硬道:“咱们出来十多日了,光顾着满天下快马加鞭地找人,也不知京中局势如何,属下出去打探些消息吧。”这话中自有不满,时照不轻不重抬眼看了他一眼,无猜心中一慑,连忙小心地垂下头。半晌,时照淡道:“去吧。”无猜行了礼,转眼消失。时照一人坐在那里,静静瞧着院中落英缤纷,桃花杏花花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铺满一地,带着无尽的温柔绮丽。他心中一动,忍不住缓缓踱步而出,走到院中。身如修竹如琢如磨的男子负手立在落花之下,微微阖着眸子,不知在感受什么,本是再赏心悦目不过的画面,偏他周遭却仿佛笼着一层怎么也散不开的黯然失落。——这就是赵修回来后,抬眼之间入眼所见的画面。赵修不由停下脚步,同病相怜的感觉自他心底深处油然而深。求而不得的无奈和痛苦刹那间破开了二十多年时光的掩藏,仿佛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小嫩芽,悄无声息破土而出,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布满心头。一阵风拂过,赵修心叹一声,就要离开。不想他刚要转身,就见前方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他眸中刹那间迸发出的犀利仿佛惊蛰过后觉醒的兽,冬日漫长的蛰伏没有消减他半分,反倒让他修炼得更加敏锐和精准。赵修被那眼神一惊,就见时照猛地抬步往后院走去。后院……虽然明知长歌不在,赵修还是心头一跳,连忙紧张地快步跟上,想要制止。没想刚转过回廊,远远就见那人又自己停下了脚步,站在小桥上,眼中不见了方才的笃定,又露出来茫然,仿佛原本目标明确的人忽然之间弄不清了方向一般。这回赵修不敢想太多了,连忙快步走出,大声叫了一句:“晋王殿下。”时照负于身后的手重重攥紧,目无表情地看着赵修。赵修之女,到底是谁?方才那一阵风送来的味道,是真的熟悉,还是他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殿下,院子已经安排好了……”赵修上前道,话还没说完,就陡然被一声急匆匆的“王爷”打断。两人转头看去,就见无猜一脸急色地回来,几个起落到了时照面前,情急之中草草向时照行了一礼,见赵修在,也顾不得无礼,就径直凑到时照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时照脸色微变,双眸微眯,倏地看向赵修。赵修心头一跳,正要揣度他是何意,却见时照面色转眼间又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目光只是刹那间的失态,转瞬又已变回那个举世无双的公子。时照微微一笑:“京中还有要事,本王怕是不能与赵大人同行了,就此别过。”赵修忙拱手道:“下官送晋王殿下。”“赵大人留步。”时照与无猜两人方出了院落,时照脸上神情骤冷:“本王这个哥哥好大的本事啊,竟连赵修这等出了名食古不化的老臣都为他所用了。”无猜疾步跟在后头,闻言顿惊:“王爷的意思是,赵修设计拖住您,是受了秦王指使?”时照冷笑:“不止赵修,怕是清泉驿这个消息从一开始就是他放出来的。他费尽心机将本王引来此处拖住,自己却暗中回了京城,本王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要在京中给本王准备一个惊喜。”无猜心底一沉。那位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他如此费尽心机设计一个人,怕是后面的局断然不会只是个小局。“好在此处离京不算远,咱们此时快马加鞭,明日一早就能到。”无猜大步踏出门槛,一面劝道。走得太急,不意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在一起。无猜有武力在身,经撞,对面那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