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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晏合上文件:“按照现在的条件算下来,今后是我们受制于他们。”他把文件扔到一边,“签不了,继续谈。”方晋颔首,但又有点犹豫:“如果盛氏执意不肯让利?”“那就换一家。”段晏揉了下眉骨,腕表光泽落在他的眼角,投射出一抹冷淡的颜色。他声音尤为平静,“不用顾虑私交。”·之后几天,盛恬始终没有鼓足勇气再去要化妆镜。所幸段晏很忙,也没有再打电话来问。日子就这么晃过了一周。这一周里盛恬也没闲着,她跟几位画廊的负责人见了面。她不是爱在外面张扬的人,也没跟人提父母的背景,只说是项南伊的朋友。面谈的过程都挺顺利,盛恬本来就长得漂亮,精心装扮之下更是明媚动人。小姑娘见了人未语先笑,光看模样就讨人喜欢,更别提她从小在父母影响下养出来的品位,聊起策展这行,也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最终几家画廊都抛来了橄榄枝,盛恬想了想,决定等过完周末再给他们答复。转眼到了周末,盛恬和父母一起去爷爷家。永南街这一带,在沂城人眼中可谓藏龙卧虎。家家户户都是高门大院,哪怕是以几十年前的物价来看,每套宅子的售价也只能令人望而生叹。盛家老宅就在永南街最好的地段。今天盛老爷子出院,家中晚辈都到齐了。他老人家是爱说教的性格,身体刚好就把儿子们叫去楼上书房,挨个盘问这段时间的近况。等把三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依次念叨了一通,他才让佣人搀扶着下楼,到客厅与孙辈们闲聊。盛老爷子身边的位置,自然只有盛恬才敢坐。其他几个堂哥都规矩地坐在对面,看他们的小meimei笑眯眯地给爷爷端茶递水,那茶估计还有点烫,老人家喝了一口皱皱眉,但一句嫌弃的话也没有,转头就夸全家就属盛恬最为乖巧。言下之意,就是嫌他这几个孙子不够乖巧。盛恬还挺仗义,弯了弯眼说:“他们平时可挂念您了呢,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三哥昨天晚上还专门提醒我,今天一定要记得过来看您。”被点名的三哥盛淮扬扬眉,心想以前没有白在学校里罩着盛恬。不料盛老爷子“哼”了一声,挑刺道:“光挂念我有什么用?一个个的,不成气!”说着就痛心疾首地摇着头,看向对面几人的目光里,透露出十足的痛惜。盛淮哽了一下,刚想张口声辩,就被盛老爷子一道凌厉的视线给压了回去。“你今年二十八了吧?”盛老爷子语气威严,“段晏和你一样大,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猝不及防听到段晏的名字,盛恬抿了下唇,忍不住又悄悄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要说什么。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终于明白爷爷今天为什么不痛快了。原来是因为盛氏最近准备和恒扬合作的一个项目。虽然合同签是签下来了,但从结果来看,盛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盛老爷子倒不会为这点事动怒,他气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自己家这几个却不能。直到把几个孙子真训成“孙子”后,盛老爷子才长长叹了声气,再开口时满是欣赏:“段晏这孩子确实不错,你们今后啊,多跟他学学。”静了几秒,他又转头看向盛恬:“你呢?小时候那么喜欢粘着段晏,最近有没有跟他出去玩?”他这话问得很慈祥,就好像盛恬还是从前那个天真懵懂的小朋友,喜欢谁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在人家身边,一点也不怕被人拒绝。盛恬摇了摇头:“他好像很忙。”况且她也不知道见了面要如何相处,毕竟他们早已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一想到这里,盛恬就有点蔫哒哒的沮丧,这直接导致吃午饭的时候,她也有点提不起精神,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午饭过后,盛恬陪老爷子去花园里散步。回来时,盛淮指着她挂在玄关的手提包:“手机刚才响了。”盛恬道了声谢,拿出手机发现段晏的名字出现在最近通话里。未接来电被醒目的红色标注出来,看得她心跳忽然快了一拍。她手指动了动,正打算回拨过去,段晏就发来短信。【回永南街了?刚好我也在,要出来么?】☆、第6章盛恬默默做了番心理建设。她想段晏应该是周末回来看他mama,然后偶然得知自己也在永南街,于是就想干脆把她约出去,好把化妆镜还给她。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成天拿着面小姑娘的化妆镜也有点微妙。还化妆镜用不了太长时间。但即使如此,盛恬出门前还是往嘴唇上涂了层口红,才理理头发出了门。从盛家出门往右,走上四五分钟会有一座教堂。这是永南街的标志性建筑,以前大家出来玩,都会约在这里碰头。路程很近,盛恬没有开车。她沿着人行道一路往前,不时低头数数脚下的方砖格子。她今天穿了条南瓜色的长裙,走动起来裙摆会在小腿边晃来晃去,像极了春天里绽放的花。离教堂不到百米远时,盛恬缓缓放慢了脚步。段晏已经到了。今天不用去公司,他常穿的西装换成了长款的卡其色风衣,双排扣松开两颗,露出里面浅色的T恤,风衣腰带系得整齐,勾勒出劲瘦的腰线。男人的身形颀长挺拔,穿长至膝盖的风衣也不显累赘,反倒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模样多出点温和的感觉。永南街沿途种满梧桐树,挡住了云层之上的阳光。有风轻轻吹动树叶,在午后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一阵柔软的声响。几片树叶旋转着落到地面,段晏就在此时抬起眼,静静地望了过来。没有出声,也没有抬手招呼。只是站在那儿勾起唇角,就无端生出了容易令人误会的柔情。盛恬的心脏跳得很快,她竭力控制住表情,走到他面前笑了一下。“来了。”段晏低下头,声音很轻,要不是嘴唇动了动,盛恬几乎会以为这两个字是她的幻觉。她不自觉地拽紧包柄,软声说:“等很久啦?”“没事,刚到。”段晏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她裙摆下笔直的小腿时,忍不住停留了片刻。她出门前大概没看过天气预报,也忘了现在还是乍暖还寒的春天。白得晃眼的小腿光着,往下是双黑色的高跟鞋,鞋扣环过纤细的脚踝,在视野里留下对比鲜明的对比。段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