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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朝晖时,遭到了杜心怡最大面积的打击,他给白端端从头到尾讲了杜心怡恶心人的cao作后,才扬眉吐气地告知了白端端杜心怡近期的动向——“就她代理的贵丰通信的案子,对方律师是你吧?结果她既输了案子又输了口碑,之后那个公众号大V的文章一出来,舆论风向彻底转向了,你知道有些网友有多闲的,结果就有人人rou到了她的信息和手机,不知道用了什么sao扰软件,杜心怡成天就是接到短信和电话辱骂,连家里座机也没被放过,半夜三更都有电话,后来换了手机号也没消停,有人还直接往朝晖这给她寄辱骂信,网上好像还公布了她的照片,反正这么一趟折腾下来,听说她都神经衰弱了,最近还经常失眠什么的。”陈勋越讲越解气:“虽然说,人rou这种事真的不好,但是她一开始还买通营销号引导舆论人rou攻击你,这个结局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之前她气焰能那么嚣张,还不是因为林律师给她站台纵容她吗?但大概贵丰通信那个案子她办得太差了,那个案子以后,明显感觉林律师对她有点疏离,也更有距离感了,因为办理案子不经过主办律师同意擅自作出举措,还被林律师写群邮件通报批评了,简直是公开处刑一样丢脸,现在她再也嚣张不起来了,灰头土脸着呢……”几个老同事聚在一起,除了对杜心怡同仇敌忾之外,就要忍不住讲讲最近遇到的奇葩客户和搞笑经历。陈勋作为一个耿直的话痨,义不容辞地为白端端等众人贡献了一个又一个教科书般奇葩的客户们。“有个客户吧,我催她把材料给我,因为她找到我来代理时候就不早了,劳动仲裁就快要生效了,当天就是最后一天起诉期了,结果她死活不给我,原因是什么?因为她看黄历问风水,说今天晦气……”“还有个躁郁症客户……”……陈勋这个人性子耿直,但是说话却很幽默风趣,很多案子经过他的语言加工,白端端总觉得更带了“笑”果,她连续听了几个,一下子一扫郁闷的心情,笑得差点东倒西歪起来……她忍不住连连叫停:“救命……”陈勋这家伙,大概是个兼职当律师的单口相声艺术家,再被他说下去,白端端怀疑自己真的会因为笑太多而下巴脱臼。只是自己这话还没说完,陈勋反而突然停了话头,他讶异地看向白端端背后,然后喊了一句:“啊,季律师……”白端端愣了一下,突然心跳有些加快,其实A市有无数位季律师,而陈勋喊的甚至可能是纪律师,但白端端没来由的就是觉得,自己背后朝着自己走来的,是季临。她带了点忐忑回过头去,然后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也验证了她的猜测。是的,那是季临。他穿了一套新的西装,烟灰色的,比黑色的休闲,但仍旧有板有眼挺拔英俊,他的神色仍旧冷淡,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面无表情,虽然眉并没有皱着,但是白端端却下意识觉得季临的心情并不好。而非常罕见的,他此刻算走到了自己身边,但完全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是看向了陈勋。他的眼珠黑而幽深,以这个架势和模样,想必是要和陈勋沟通什么专业或者案子上的事,以前陈勋在朝晖的时候,也没少被季临针对,和他也交手过好几次。不仅白端端是这样以为的,陈勋大约也是,他先是愣了愣,然后伸出了手:“季临,幸会,我上个案子……”只是季临没有给陈勋说完话的机会,他也伸出了手,但是根本没看陈勋伸出来的手,而是……而是径自推了陈勋一把。白端端就站在季临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季临这一推其实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然而陈勋措手不及,还是被推的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此刻他正一脸震惊地望着季临。然而即便做出这种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事,季临一张脸上还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镇定,他这次终于皱眉了,看了一眼陈勋退后到的位置,似乎还是不满意,然后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前又推了陈勋一把。他抿了抿唇,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离她远点。”陈勋不得不又后退了几步,他愕然地看着季临,显然满脸满头都写满了问号。别说陈勋,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事态的发展有些愣神,季临看起来步履稳健,神色清明,没有任何人把他和醉酒联系在一起,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陈勋不知道什么时候触怒了这个律政界的煞神,季临这是找麻烦来了,而这一次他似乎不想通过口头争执,而是想直接升级为肢体冲突了。白端端几乎下意识就去拉住了季临,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季临,你怎么了?”季临这才转过脸看向了白端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受到极大抚慰般的表情,淡淡的笑意几乎转瞬即逝,再看向陈勋的时候,脸色又重新冷了下来。好在冲突并没有升级。季临顿了顿,反手拽住了白端端的手:“好了,我带你走。”接着这男人不容分手就把白端端拽离了现场。——白端端几乎是一脸茫然地就被季临拉着走了,这男人步履沉稳,面色如常,以至于白端端压根没意识到他有什么异常。季临平时走路步调都很稳健,几乎不会匆忙,然而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拉着白端端,走得非常快,甚至没有在意仪态,白端端就这么被他一路牵着走到了花园深处的喷泉边,而直到这一刻,季临的脸色仍旧很难看,在冷漠的表象下,他看起来有些焦虑和紧张,然后他指挥着白端端坐下。白端端便被季临拉着一起坐在了喷泉的边沿上,这欧式的喷泉非常大,边沿的设计大概本身也是供人休息观赏的,因此非常宽敞。白端端坐下后,就疑惑看向了季临,而季临也看向了她。他皱了皱眉,终于再次开了口,虽然白端端隐约能闻到他身上被风吹来的淡淡酒精味,但季临的声音和表情都镇定冷静的不得了,他对白端端说:“你平躺下来。”“啊?”白端端不明所以完全莫名其妙,躺下来?躺在哪里?躺在这个喷泉的边沿上吗?虽然边沿是很宽敞也确实可以容自己躺下来,但是这么冷的天,躺下来干什么?这个边沿可是大理石的,多冷啊!可惜季临显然没有解释的耐心,他看起来有些焦虑也有些烦躁,他固执地看向白端端:“快躺下来,不然要来不及了。”“来不及?”白端端本来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季临今天很反常,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先是推搡了陈勋,充满了敌意,现在又是要让自己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