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东宫藏娇(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也更近了一步。

小黑猫仰面“喵”了声,顾慈低头,笑着抚摩它脑袋。

想起名字的事,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这个霸道的幼稚鬼这般欺负自己,她一定要讨回来!

*

是夜,凤雏宫。

沈婉兮精心打扮妥当,坐在南窗下翘首以待。

燕枝打帘进来,她欣喜地抬头望去,却只得了句:“回娘娘的话,陛下今日还是一个人宿在紫微宫,哪儿也没去。”

沈婉兮恨恨捶桌,已经是第三天了,陛下已经三天没来了!

从前无论多忙,他都会抽空过来瞧自己一眼,可自打岐乐那事过后,陛下就再没来过。

自己得宠,不过是因着性子软,不似皇后那般刚烈。可普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性子软的漂亮女人,再这般耗下去,终会有新人代替自己,到时她该如何自处?沈家又该如何自处?还有她的五皇子……

不过是个顾慈,怎就闹到现在这般田地了?

燕枝枯着眉梢,想上去安慰,忽听见外头传来杂沓脚步声,心头一喜,忙过去开门,“娘娘,许是陛下过来瞧您了!”

沈婉兮双眼骤亮,也不等她开门,便先一步夺门而出,娇娇的一声“陛下”还含在喉咙里,脸色顿时一僵。

戚北落双眸暗沉,同黑夜一色,睥睨着她,寒声道:“夜里突然造访,未加同报,还望贵妃娘娘恕罪。”上下冷冷扫了眼,嗤笑,“竟还能劳动您亲自出来相迎。”

沈婉兮听出他是在故意挖苦自己失宠,气如山涌,却又不敢造次,“太子此刻过来,就不怕落人口实,传出什么闲话?”

戚北落不屑地挑了下唇,“孤爱干净,若非急事,孤也不愿来这,白白脏了鞋底。”

“你!”

沈婉兮恨声上前一步,却见他扬手,洒落一绺乌发,话音随之一道落地,“贵妃娘娘今日动了孤的至宝,按礼数,孤也该还同样一份礼。令兄这些年在五军都护府过得太舒坦,孤便去取了这些过来,好在贵妃娘娘您也舒坦舒坦。”

沈婉兮脸上血色登时褪尽,踉跄后退,整个人像个纸灯笼似的风吹就破。燕枝欲上前搀扶,自己也吓得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你、你竟敢……”

“贵妃娘娘放心,这只是头发,贵兄现在还好端端躺在他姘|头那睡得正香。不过……”戚北落凤眸一凛,眼神如拭过雪的刀锋,捅得你心肝直抽抽。

“倘若贵妃娘娘再敢动孤的宝贝,哪怕只是动一点念头,孤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噔——

一颗石子叫他完全踩进墁砖中,脚刚移开,石子便随风散作沫。

沈婉兮轰然颓坐在地,心也同这石头子一般,惊骇得没了动静,直到戚北落震袖离去,她都还没力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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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时令进入八月,日头愈加泼辣,照在人身上,没多久便是一脑门子汗。

长华宫是皇后的寝宫,因地势低洼,每年夏日都比别处宫殿更为炎热。寝宫南侧的清露殿因处通风口,便成了夏日避暑胜地。

此时殿内牵线摇帘已搭好,热风自四面扇窗吹来,途径玉榻前的两盘冰盆子,热气便散了,再拂上面颊,就只余清爽。

玉榻上侧卧着一位女子,一手支额,正盍眸听身旁宫人说话。

日光透过薄纱照入,她髻侧的一支琥珀头金簪莹莹发亮。五官沉肃,整张脸白皙柔腻,泛着珍珠般的华光,威仪又不失美艳。

她便是如今大邺朝的皇后岑清秋,亦是寿阳长公主和戚北落的生母。三十好几的年纪,却依旧娇嫩如少女。

皇后治下甚严,殿内宫人嬷嬷俱都整整齐齐侍立在旁,各司其职,无论上头人说什么,都目不斜视。偌大的宫殿,就只闻衣料摩擦细碎声响。

话音落定,又过了好一会儿,岑清秋才缓缓睁开眼睛,染着丹蔻的玉指“嘚嘚”叩着玉榻,若有所思。

“那丫头,当真把沈贵妃教训了一顿?”

秦桑颔首道是,“那顾家二姑娘不仅当面反驳了沈贵妃,还说得她毫无还嘴的余力。”

岑清秋嗤笑,“她倒是个懂分寸的,怎的上回绝食的时候,就不见她动动脑子?”

她边说边从盘子里取了颗冰湃的荔枝,正要往嘴里丢,忽想起什么,停下来,将荔枝拿到眼前,翻转手腕细看,柳眉慢慢拧起一个结,赌气地丢回盘里。

“这臭小子,上回从本宫这把荔枝全讨了去。本宫还当是他自己想吃,便一个没留全送去了东宫。他倒好,又一个也没留,全搅成汁子送去了顾家。”

“这几日他往顾家跑的次数,可比上长华宫多得多。这要真把那丫头娶进门,他心里还有本宫这个母后么?”

秦桑忍笑。

她是打小侍奉在皇后娘娘身边,又是随她一道入宫门的,最清楚她的脾气。越是现在这样竖眉瞪眼,就越说明她没生气,抱怨两句出出气便好。

外头人没真正见过皇后娘娘,便人云亦云地传什么“皇后尚武”。而真正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性情中人,刀子嘴豆腐心,除非对方当真触及她底线,否则她轻易不与人较真。

这顾二姑娘上回的所作所为,的确叫人寒心。皇后娘娘也是爱子心切,气狠了,才会想着办个选秀,杀杀她威风。但最后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寿阳公主帮忙递个台阶,她便就势作罢。

秦桑转了转眼珠,“太子殿下冷清了这么些年,从没给过旁人好脸,难得遇上个可他心意的姑娘,就一股脑儿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干劲全用上,这才猛浪了些。殿下心里还是记挂娘娘的,昨儿还亲自去凤雏宫,帮娘娘也出了口恶气呢。”

岑清秋翻个白眼,“你别打量本宫不知道,他那是为本宫去的吗?说出来,本宫都替他害臊!”

可话虽如此说,她脸上到底是露出了个笑模样。

秦桑舒口气。

这些年,陛下虽没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但对皇后娘娘的冷落,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夫妻间最忌讳有心事,眼下沈贵妃失宠,陛下身边又未有新欢,正是个好机会。

秦桑便斗胆劝道:“奴婢听闻陛下这几日圣躬不安,娘娘要不抽空过去瞧瞧?”

岑清秋眉眼骤然冷淡下来,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本宫去瞧他,没得把他圣躬越瞧越坏咯。”

秦桑还欲再劝,她只一摆手,凤仪尽显,只字未提,已足以叫人心颤。

气氛安静下来,这回连秦桑也不敢开口说话。

岑清秋歪回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