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美女修成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光再不同从前,有敬有畏也有怜。他行事沉稳,说话老辣,邻人也不再将其视作孩童,倒是有商有量地将这些女人安顿妥当,及至入夜,他方带着铃草回家。@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铃草受了些皮外伤,在白斐安顿其她人时已先行叫大夫来诊过,开了些安神定惊、活血去淤的草药,白斐带回来煎与她服下后又照顾她睡妥,这才松松筋骨,出了屋。

屋外已是满天星斗,夜风沁骨。他掩好房门,走到屋前空地上。未整平的泥地石棱尖锐,他“扑通”一声跪下,仰头朝天空喊道:“师父,徒弟知错,再不敢了,请师父责罚。”

说话间,他连磕三个响头,直磕得额头泛青沁血。

天星如棋,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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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这一跪,便从天黑跪至天明,又从天明跪到天黑,期间粒米滴水未进,白日炽阳,夜里冷风,又是晒又是吹,将那脸烤得通红,唇皮皲裂。连着上一日算起,他也有两日未进食,毕竟不是成人,十岁的身体虚得摇摇欲坠,偏他咬牙苦撑,连铃草来劝也不顶用。

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他就觉得季遥歌一定还在附近。

“我瞧他快撑不住了,不下去看看?”天际的对话隐秘而低沉,地上的人看不见。

季遥歌沉默不语,花眠倒是不甘寂寞,又道:“这孩子与你有什么渊源?能叫你另眼相看?”

她叹口气,眉间几分无奈:“故人之事。”脸上却是霜雪融化,目光悠远,冰雕般的人似乎又成了愁绪绵长的女子,叫人摸不着路数,不过那话里话外透着故事,花眠刚要问,季遥歌身影却是一闪,人已消失在天际。

原是那叫白斐的孩子果然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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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眼前发黑,身体一个趔趄就往地上栽,却没倒在地上,只扑到一人腿上。金星乱冒的眼前出现熟稔的火红毛皮,他心中一喜,抱着那人的腿就不撒手,抬头只道:“师父,你回来了?”

“你叫我什么?”季遥歌任他抱着腿,低头问他。

“师父。”白斐巴着她的腿,攥着斗篷,生怕她再跑,“师父,我错了。你帮了我,我不该怨你。你别走,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

白日里被晒得通红的脸又经风沙打磨,再好的底子也架不住这么折磨,他两眼佝偻,疲惫脱形,几乎没有一点孩子的精神头。季遥歌看着他,并无一丝怜悯:“你想清楚了?诚如你所言,我并非无故收你为徒。你若拜我为师,日后当遵我所言,不得有违。你想要的,我自会给你,荣华富贵,天下至尊,我都会扶你登上,但从此你便不是居平城自由自在的混混白斐,你只是我季遥歌的徒弟!”

“清楚,我想清楚了,不后悔。”白斐忙不迭点头,其实头晕眼花,耳中嗡嗡作响,他也听不细致,只是回想起昨日那场厮杀,他觉得自己需要力量,也需要她。

“磕头吧。”她冷道。

白斐一愣,很快便会意,松手朝她磕了三个响头,又道:“没有茶……”戏文里说了,拜师要敬茶。

“无妨,不必拘此小节。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季某人的大弟子,牢记你刚答应过的事。”季遥歌脸色稍霁,俯身扶道,“起来吧。”

旁边传来花眠的笑声:“恭喜二位,名师高徒得遇,可喜可贺。”

白斐攀着季遥歌的手,虚弱地笑着,勉强站起,可腿脚早麻得没有知觉,他又晕眩,眼前一暗,人便软软倒下,叫季遥歌接进怀里。

十岁的孩子,瘦得没有分量,抱在怀中似乎也感受不到存在,季遥歌难得露些许温柔神色,将人抱起,往屋里行去。白斐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按在自己背心上的手掌温暖有力,似乎灌入一脉温泉舒润了他的筋骨,他眼皮勉强睁了睁,发现自己被刚拜的师父抱着。她衣襟里透出的香味嗅来清冽舒服,身体软软热热倚着极舒坦,像久违的温柔,源自记忆最初。

他伸展手臂,轻轻搂住她的脖颈,呓语两声,看着她冷然无情的侧颜,心中依旧存着惧怕敬畏,却又添了莫名的依赖,安稳睡去。

睡着的白斐,方才像个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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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时,白斐已经身处他处。

精美的三层楼阙是他从未见过的奢华,层层富贵雅致,扶栏之外小园清幽,青天云阔,有白鹤飞过,自成一派天地,仙气缭绕,不是凡间俗景。白斐只觉得处处皆美,眼睛已经看不过来。

“白斐,你身体感觉如何?”季遥歌自缦帐后走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感觉可舒坦了。”白斐这才发现自己睡过一觉,不止不饿,还生龙活虎,他握拳试图挤出肌rou,忽想起自己已经拜师,便又垂手恭立,道了声“师父”,只拿眼珠子偷觑跟在季遥歌身后二人。

季遥歌无视他的小动作,只向他引见身后两人:“从今天起,会有专人为你授课。这位是高先生,负责教你治世之文;这位是任先生,负责传你自保之武。”

她话没说完,高八斗就已经翻了个大白眼,任仲平只是“嘿嘿”笑着。白斐倒是指着这两人道:“他跟我都没差多少岁,就能做我先生了?还有他……”看着像疯子,这话他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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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高八斗不由分说上前拍了他一脑瓜子:“老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纵观天下万年史书经学,你敢质疑老夫?”

白斐跳起来:“你小子打我?!”

“定。”季遥歌轻轻松松施了个定身咒,将白斐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道,“这两位老师教你,已绰绰有余了。”白斐不是修仙,没必要学修仙的法门,只要学些凡间武功,内功修到炼气也就差不多了,这个交给任仲平足够应付,任仲平虽然疯颠,但粗浅的功法也是齐全的,而对白斐来说,最重要的可不是武艺,而是治世之学,这一点季遥歌自问教不了他,也只有高八斗才有资格做他老师。

白斐挣扎扭动得满头大汗,却动弹不得,身边的高八斗笑嘻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他脑袋,把他气得倒卯,那厢季遥歌仍继续说话:“普通世家子弟,六岁启蒙已算晚的,你如今十岁,比别人落后太多,大字不识,文墨不通。所以从今日你,你每天都要在这里习满八个时辰。”

“八个时辰?那岂非我只剩下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