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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人影，左手食指在下巴上缓缓摩擦。“以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她刚刚没没有撒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他要是胆敢泄漏消息，杀了他便是……”

第二章人生的第一桶金（二）

这边楚涵涵正手手舞足蹈地同郝掌柜说明刚刚发生的事情，殊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经被别人拿捏在了手里面。

郝掌柜一听她被余家二公子看上了，二话不说便准了她的假，让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去好生伺候余铭岩。在京城做生意的人，谁能不认识余家二少爷！余家可是是赫赫有名的皇商，同余铭岩这样的人搞好关系，对于品香楼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楚涵涵看来，她认为大溯由于地理环境和历史条件的原因，并没有走上古代中国重农抑商闭关锁国的老路，相反商贸十分发达，国家非常重视贸易，同时还把生意做得很大的家族封为皇商，这就有那么点现代政府在大企业中注资控股的意味。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溯资本主义正在开始萌芽。

楚涵涵换了一身新做的衣裳来到二楼，发现他们三人已经准备就绪了，她突然有了原来在企业上班做汇报时的严肃感与紧张感。她习惯性地推推了眼镜，又突然发现自己的近视眼早就好了，她又莫名地松了口气，朝余铭岩与外国青年点点头，“余公子，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那好，开始吧。”余铭岩点点头。

“Ok。Mr.Turner，nowlet’sbegintheiation。（好的。特纳先生，我们现在开始谈判。）”得到他的许可后，楚涵涵便开始向外国青年翻译。

这名外国青年名叫詹姆斯特纳，是大不列颠帝国远东贸易公司的继承人，他这次来中国主要目的是进口一批瓷器、丝绸和茶叶，经人介绍，他就找上了生意做得最响亮的余家。余家的生意大部分是由余家长子余铭霆来打理的，这一次，余家老爷想培养一下余家老二，让二儿子来锻炼锻炼，所以便直接把詹姆斯介绍给了老二。

一场谈判下来，楚涵涵是累得满头大汗。双方为利各不相让，谈话紧张又热烈，楚涵涵的口语能力又仅仅是达到可以勉强交流水准，有些时候脑袋卡壳，半天憋不出一句连续的英语来，遇到不会的词，又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而两边的人又迫切想要继续往下交流，于是他们就一个劲地死盯着楚涵涵，把她搞得更紧张，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有话却说不出来

眼看天色将晚，而双方都还没敲定好最终价格和货品，于是便约定好两天后在品香楼继续做进一步的谈判。

余铭岩倒还真的是个会做生意的人精，谈判场上毫不含糊，寸步不让分毫必争。但是谈判结束后，立马十分热情地拉着詹姆斯的手，邀请他一同在品香楼用餐，简直和刚刚谈判时判若两人。

楚涵涵作为议官，自然也受邀陪同用餐。坐在餐桌上，楚涵涵感慨万千，一年了，来品香楼整整一年了，直到今天，她才算真正吃到品香楼的饭菜。品香楼菜品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全，倒还真正当得起京城一流大酒楼这个称号。

但是，令楚涵涵十分心塞的是，面对这么诱人的饭菜，她只来得及吃了两口！余铭岩就像拉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从鸿都的美食一直说到鸿都的美女，又从大溯的风景说道大溯的人文，全程除了停下来喝两口茶，其余时间嘴一直没停过。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楚涵涵一个打工妹，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一把与美食间最遥远的距离。老板开口说话，她要等着翻译，等老板去吃东西了，外国友人又开始说话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来痛痛快快地来这里吃一顿，然后再像大爷一样横着走出去！

他们两个是吃饱喝足谈得尽兴了，楚涵涵也差不多累趴下了。他们离开时，楚涵涵也尽职尽责地一直把他们送到品香楼门口。

余铭岩站定，微笑着朝楚涵涵揖了一揖，“今天真是多谢楚先生了，楚先生的才华、素养都令余某十分敬佩，楚先生蜗居于这品香楼，做一个小小的跑堂，真是太屈才了。依楚先生之才，想身处高处，简直易如反掌。”

楚涵涵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打着哈哈道：“哈哈哈是余公子抬爱了。”

余铭岩笑着摇摇头，不语。

“小六，先付十两银子给楚先生。”

“好嘞，先生您拿着。”

“噢噢好的谢谢！”

“楚先生，这十两你先拿着，待我将生意谈好，再付那剩下的二十两，你看行吗？”

荷包突然就充实了起来，楚涵涵正感动到泪目。看着这些钱，她突然有了一股劲，人活一辈子，就那么短短几十年，苟且偷生是活，惊天动地也是活，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放手一搏，让自己活得精彩呢？

她，楚涵涵，不认命。

“谢谢余公子了，做生意就是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今天碰到余公子，既是您的运气，又何尝不是在下的幸运。这十两银子，恐怕是我工作五年、十年都挣不来的。所以在下还是要感谢余公子赏识，给了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余铭岩觉得楚涵涵这个人挺有意思，有才华，但也贪小便宜，觉得她有才气，但是成不了大气候。刚才那些话确实有试探之意，本来看到楚涵涵拿到银子的模样，心里就对这个人轻视了几分。不想她刚刚一袭话，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余铭岩才发现自己竟然看错人了。

余铭岩被她目光里的坚毅闪到，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一变：“良禽择木而栖，楚先生乃大才，楚先生来余某麾下，定能于余某共同成就一番大事业。余某还请先生考虑。”说完，他朝着楚涵涵深深鞠了个躬。

他的反应倒是让楚涵涵吓了一跳，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公子你过誉了。”边说边一把将余铭岩扶住。

可是余铭岩是真的使了劲在弯腰，楚涵涵扶了半天硬是没把他扶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余铭岩这是在让她表态。她起身，叹口气，“唉，既然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也绝不辜负公子的盛情。今后在下愿效犬马之劳，竭尽全力随侍公子左右。”

当她刚把话说完，余铭岩的腰就自己直起来了。他笑得一脸和气，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今后就请楚先生多多指教了。”说完，又看似苦恼的摇摇头：“不过现在就有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呀，詹姆斯先生在大溯的这几天没有随行的议官”

楚涵涵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便一口答应道：“这有何难。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做随行议官吧。”

“如此，就劳烦先生了。”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