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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见的是正在读书的青少年,这个阶段的人,是最容易受影响的。去往学堂的活动,被谢丞相有意做得比较重大。外人看不看得出来姑且不论,相府里几房却都是心中有数——这确定就是在扶植长房。果不其然,谢丞相亲自带着谢麟去家学。女眷们反倒被留了下来,就聚在上房里说话,话题就是家学。林老夫人心里高兴,谈兴也浓,拍着程素素的手,笑吟吟地说:“不用担心,学堂里本就有本家的人主持,阿麟就是去讲会儿课,不累的。”米氏、方氏等也都这样说。原来,主持家学的是谢麟的一位堂伯,当年也中过进士,只是身体不好,未曾出仕。为这位堂伯打下手的,是谢麟另一叔祖的两个孙子,皆是举人。除了这三个人,谢丞相也时不时安排几个“门生”来体验生活。个别的时候,是看中某人学问,此人又生活艰难,就弄过来发个束脩,也是人情,也丰富家学里学问的多样性。程素素的惊讶难得的写在了脸上!她原以为,李家那样弄到史垣做先生,就十分厉害的。比起李家的家学来,谢家的配置无疑更高,学生也更多。常驻一位进士,虽然是自家人,可也不是谁家都弄到的待遇。虽然对谢丞相的一些行为有些非议,谢家的成材率还是相当不错的。谢丞相四个儿子,只有谢源一个废物,很了不起的成就。谢家倒是真的很重视子弟的培养。而这种培养方法,旁人就算知道了,也很难学得来。米氏看她这个样子,笑道:“没想到吧?”程素素诚实地道:“确实没想到,也只有、咱们家这样的人家,才能做到这样吧?”林老夫人笑道:“这话可不敢这么说,有些自大了。”程素素乖乖检讨:“是。”林老夫人道:“能做到的确实不多。没有情由,哪个读书人中了进士之后肯窝在家学里?”米氏与方氏心道,这不跟侄媳妇儿说得……是一个意思吗?再看程素素,却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依旧是带点微笑地倾听。妯娌俩交换了一个眼色,米氏打了一个只有她们俩才能看得懂的暗号,方氏也悄悄回了一个。这侄媳妇,也是不简单。十余年来,因为大哥大嫂的情份而关照长房遗孤,如今可要调整一下,不能将小两口当成需要人照顾的小可怜了。要给予多一点的尊重。妯娌俩心中也很是得意:真是好人有好报!越发快活的陪着林老夫人说笑。午饭的时候,谢丞相使人传讯回来,道是午饭不回来吃了。一口气到了天色渐暗,才从家学里回来。程素素不免有点担心,旬日一休,还要加班。虽然是必须做的,还是怕谢麟连轴转太累。打了照面,果然见他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不等程素素开口,林老夫人先心疼上了:“怎么这么晚回来?累着了吧?”又嗔着谢丞相,“你也不早点带他回家!以后日子长着呢,非得逮着一天就让他出这般的力?你怎么做人阿翁的?”谢丞相被老妻这般讲,也不发恼。谢麟却牵起一抹安抚的笑来:“阿婆,我不累的。今天是先认人,头半晌忙乱。以后不会这样了,我只去半天。”林老夫人才不再念叨:“快些用了饭去歇着,明天还早起呢!”———————————————————————————————此后,谢麟便固定旬日往家学里去半天,在学堂里圈粉。程素素依旧在家,跟着林老夫人接受熏陶。林老夫人开始交代些事务让她去练手,因知道谢麟不久便要外放,交待的事情就十分有针对性了。顶要紧的一样,不是什么算账,而是熟知一些潜规则。譬如收礼,何等样的可以收,何等样的是绝不能沾……时间进入六月的时候,谢麟回来告诉程素素:“东宫三日后设宴,你我同去。”东宫要设宴的事儿,程素素早就知道了,然而迟迟没有下文,久得她几乎要怀疑太子是不是又病了。此时听了,不由一笑:“太子可算好了。”谢麟道:“是啊,可算好了。”“那,你要外放的事儿,东宫知道吗?”谢麟无所谓地道:“咦?我要外放?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呢?”“……”卧槽!你这是要让你爷爷背锅啊!谢麟一脸的无赖样,没错啊,就是这样。程素素:……开宴前,林老夫人针对东宫的宴请,给程素素做了特别的辅导。程素素从来没有出席过正式的宫宴,这里面还是有不少的讲究的。座位的安排、与邻座之间的相处、进退的礼仪、宫中的禁忌……讲解的时候,林老夫人说话很委婉:“记得你也进过宫,也学过些礼仪,不过他们教的都是场面上的,还有些东西却不是礼部那些人会教的了。”程素素诚实地道:“阿婆,宫是进过,礼仪却是没学过。”林老夫人一顿,旋即有点着急:“没学过?没学过就去了?怎么会?”程素素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当时时间紧吧……”林老夫人便说:“快,将老三叫过来!”谢麟的三叔谢涛,原在礼部混到资历,干的就是这个事儿。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差使,每个需要培训礼仪的人,都是即将步入官场的人,刷新手菜鸟的好感度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混得差不多了,再往别的地方一调,办差使都比同僚有效率——熟人多呀。谢涛接到林老夫人给予的任务时,也是吃了一惊:“还没学?平日里看她礼仪很周到的呀。”林老夫人道:“别说那个啦,快,赶紧的,教!”于是,程素素赶鸭子上架,学了两天半的礼仪。谢涛身上有官职,不同于二哥谢源的清闲差,他是真有事忙。只能抽出晚上的时间,在林老夫人的上房教授。教完了,整个白天,程素素就只能在林老夫人、米氏、方氏的监督下练习。亏得她记性好,临赴宴前,一整番自觐见开始的礼仪,都硬生生背了下来,全家上下才松了一口气。林老夫人再张罗着给她打扮:“东宫此宴,并不是正旦等朝贺,只要着装郑重,不须着礼服。”又给她科普了好长一串宫中不同场合的穿衣要领。反正,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