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我对世界抱有恶意[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禁遵守起来。

娄昭坐在边上小声跟她讲这几年自己所看的所听的所经历的。一来这是自己的新监护人,自己有义务把过去的事情交代清楚,二来这是她所敬仰的师门前辈,再淡定也隐隐有种急于求得认可的心情,俞朝辞坐对面看这小姑娘的眼睛跟燃着两团火焰似的,极其明亮。

他是听不懂这俩所说的那些东西,但好奇心还是有的嘛,姑奶奶那不敢开口问,来了个活泼伶俐的小姑娘,他觉得聊聊趣事听听八卦也是相当好的嘛。

“屋子里有什么需要跟管家说,”俞雅道,“过几天才搬过来?”

趴在她腿上撒娇的狗子听到某些字眼,耳朵一竖,很不满地仰起脖子来,被俞雅压着脑门按回去——俞朝辞看它那对异瞳里的委屈简直多到能满溢出来——娄昭嗖地挺直背脊:“三四天吧,我有东西走的水路,还得找人接手,这几天内一定把事儿搞妥了。”

俞雅也不问需不需要帮忙,有事小姑娘自然会开口,她们之间用不着这种客套。想了想问:“今年隔壁镇江的中秋大市去看不看?”

“去!”娄昭眼睛更亮,有种跃跃欲试,“我还没见识过呢。”

“那我叫人带你。”俞雅道。

不是云师亲自带着啊。娄昭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很开心:“好好好!”

姑奶奶吃完饭带狗子出门转悠去了。俞朝辞偷摸摸凑到小伙伴旁边:“什么是‘市’啊?”

娄昭正摸着她老掉牙的手机费劲地看日历——居然还是直板的——闻言头也没抬:“交流会。鉴宝会。技艺交流会。拍卖会。都有,看用的什么名目了。”

走市是行家的说法。

旧时大都城里的市都经官府严格控制,历史年轮越往后滚,贸易才越流通越发达,这种控制力度才有所降低;村镇乡间稍随意些,但也得逢着年节大日子,附近的人才会从四面八方汇到某地,集结出一个临时性的大贸易市场。不过要说到坊间所指的“市”,还要有讲究。

这些市大多是买卖单一且极有特色的,例如古物、石玉、工艺一类。

首先是传统,数千年来匠作承的就是父子师徒,规矩相当严苛,又是九流三教出入的地方,行辈这是要顶在脑门上说的,任时代风云变幻这圈子仍是如此常态,谁要是乱了规矩那真真是与众为敌。

其次是封闭,圈子就这么大,极度排外,流派也好,世家也好,散人也好,一直以来的观念就是,行道上的事行道上解决,传承单薄也好过外界不通事的人将这行道给搅浑了水,于是要出去容易,要进来便难得很。

再者就是混乱,真正的鱼龙混杂之地,水深得淹死人都能不存尸骨,一半背后是白一半背后是黑,想来就知道如何不简单。

别看现在手艺人难寻,这玩意也是自成一体,不是寻常人能了解的。

走市走市,走的便是这种所在。中华上下五千年,官家的学识说来是正统,但全是纸上谈兵,根里的那些文化其实都在这些市里,不都走一番看一遭怎知底蕴之深世界之广阔。但是鉴于好东西里那没法变的烂糟粕,家里有小辈要历练的,总会向道上知会一声,这种宽容才是基于老一辈的交情,不至于吞人吞得渣子都不剩,莽莽撞撞的新手多半都得吃些个大亏才能成长起来,但有那一声知会,别人总会手下留情些。

这种都是很有讲究的。没长辈带着娄昭也不敢随意走。

俞朝辞同学举手了:“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去见识?”

娄昭无比淡定:“只要云师同意就行啊。”

俞朝辞继续问:“姑奶奶说找人带你,意思是她自己不去吗?”

“呃,”娄昭歪了歪脑袋,小声道,“其实这些年云师很少出来走动了。身份太贵,也不欲与小辈争锋。不过我听说……嗯,据说……那啥……”她声音更小了,“大概也是在……躲人。”

某种隐约的八卦气息叫俞朝辞很是震惊。

既震惊又兴奋。

第33章黄昏恋人03

适应新环境一般来说是个痛苦的过程。

但俞雅早已习惯了自己生活的步调,到哪都是一样,顽固到只有环境适应她的,没有她适应环境的;而俞朝辞好歹是个年轻人,接受能力比较强,挣扎了两天之后也认命了,自觉明园跟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两样,一边等着娄昭正式搬进来,一边到处溜达熟悉小区。

由于之前交的新朋友就住隔壁,所以俞朝辞难免对隔壁多投注几分注意,小伙伴是没看见,却发现:“我咋觉得这家的安保比我们家还要严苛啊?”

姑奶奶一屋子的古董,价值连城不是随便讲讲的,别说放明面上的保镖了,就是宅子本身的安保系统都专门做过用来防盗的,姑奶奶身边还都是能人异士,光管家品叔就不是个简单的,在这种前提下,他还觉得隔壁比自家要夸张,于是很好奇:“这家住的人是什么身份啊?”

倒不是说人多。事实上平时看见走动的面孔也就三四个,可是那种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是显而易见的——就算不是军队的底子,也有几分雇佣兵的影儿。

在这种好奇心驱使下,俞朝辞成了个暗搓搓的偷窥狂。姑奶奶不出门,他也没地儿浪,娄昭据说在忙,他还没人家混熟也不好去打扰,待家里无所事事整天窥视隔壁。

大概也就某天傍晚被俞幼哈遛的时候惊鸿一瞥,见到隔壁院中一辆黑色车子里出来个人,由于人家是坐在轮椅上的,他难免多看了一眼。然后眼角余光就瞄见对方鬓角花白的头发,应当也上了年纪,穿的是旧制的对襟长衫,黑底铜纹,那股子气度——怎么说呢,气势着实太盛了些,沉压压又极具魄力,郁郁且厚重,看一眼都仿佛有座山杵在心头上那般,叫人透不过气来。

总觉得是哪里来此隐居的大佬……深居简出,养尊处优。

所以隔天黄昏无所事事闲逛,瞥到隔壁院子里拿着剪子正在修松柏枝条的身影时,他被惊了好大一跳。

是坐在轮椅上那位?他能站啊?

俞朝辞不敢看。但又实在心痒。做足了心理准备再抬头时,隔壁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有些遗憾,但除此之外倒也没探出什么究竟来——当然他完全没想到最先打入隔壁的竟然是俞幼哈!

事实上当戴星上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伙伴来找自己串门玩耍。娃娃脸青年立在那,表情很奇怪,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想憋住又实在有些为难,结果就整合成一副扭曲且尴尬的表情,看到他之后,右手成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两下:“那个,我想说……你家狗子……呃,狗子……”

俞朝辞有个好几秒摸不明白意思,但片刻后浑身一凛,疯狂环顾